“來了...”
看著這片濃霧，陶子墨的心裡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危機感。
濃霧在海面上瀰漫著，彷彿是一口裝滿了水正在燒熱的鍋一樣，黑漆漆的海水照應著夜空，原本明亮的月光似乎也被濃霧影響，在眾人的目光中隱去了身形。
行駛到近處，陶子墨感覺自己像是要被一個看不見的怪物包圍了一般，那種莫名的窒息感，讓船上的海盜們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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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老邁克表情有些凝重。
偏移了視線，陶子墨看到不遠處的軍艦上，有人正在揮舞著軍旗，看來菲爾森中將的動作不慢，他已經開始下命令了，這個旗語代表的是‘散開’。
直到來到濃霧的邊緣地帶，大家才發現這片霧有多麼的濃郁，將近二十艘船在這種程度的大霧中前行，如果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因為能見度的問題撞在一起。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散開是最好的選擇，彼此之間都有一些間隔，這樣一來，雖然沒有辦法看到其他船的動向，但是大體方向不變，眾人的前進速度也不會慢到哪去。
“吩咐下去，降低船速，讓騎士的忠誠號開路，同時注意海軍的動向，我總覺得這霧來的不對勁。”收回了目光，陶子墨轉頭對老邁克說道。
“明白。”
老邁克應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他前腳剛走，艾瑞斯就走了過來。
艦隊進入了濃霧之中，那麼她呆在瞭望臺上也沒有意義了，剛才她站在上面，自己就像是置身於雲層一般，周圍灰濛濛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東西。
對於一個槍手來說，視線受阻，這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小鬼，我剛才看了一下咱們這些船的陣勢，我們不知道海軍的艦隊會如何前進，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的速度比咱們慢的話，咱們很有可能直接就衝出隊伍了。”
陶子墨明白，光是穿越這片迷霧，至少要花費一晚上的時間，或許太陽出現之後狀況會好很多，但是現在，這裡絕對不是久留之地。
“你的意思是，我們整體慢一點？”
“那也不行，這兩天海軍一直是成包圍之勢環繞在咱們身邊，但是剛才進入濃霧的時候，他們的陣型明顯出現了變化，咱們身後的兩艘軍艦往西邊前進，和另外一艘接軌，形成了蛇行陣，我想，他們是在自保，防止掉隊。”
頓了頓，艾瑞斯繼續說道。“要是我們慢下來，那麼我們很有可能被甩出隊伍，如果有敵人趁這個時候發動攻擊....”
剩下的話艾瑞斯沒有明說，但是陶子墨已經能夠明白了，這一點，同樣也是陶子墨擔心的。
“跟上軍艦的陣型，我已經讓騎士的忠誠號開路了，以紅尾巴的經驗，他那邊肯定會有應對的辦法。”
“嗯。”艾瑞斯點了點頭。
環顧四周，霧氣已經將艦隊完全籠罩，在這種環境之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壓抑。
“咦？誰放屁了，怎麼這麼臭。”幾個海盜正圍在一起聊天，突然有一個人皺著眉說道。
“確實，好噁心的味道。”另一個人也捂上了鼻子。
不過他們對於這個事情並沒有很在意，反而是嘻嘻哈哈的鬧在了一起。
“老湯姆，是不是你小子，你這傢伙一向這麼噁心，我還記得你之前睡覺的時候張著嘴，那個味道和微色酒吧的垃圾桶一個味。”
“滾蛋，老子嘴巴在臭也比你的香，你的牙齒和螞蟻洞沒啥區別。”
他們的話語落在了陶子墨的耳朵裡，本來陶子墨也沒有在意，可是他也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一開始，陶子墨只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臭味並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郁。
鼻子動了動，陶子墨感覺那是一種怪異的臭味，說是臭，但是迷離之中又有些香，這種一上一下的感覺讓人很想要多呼吸幾口。
“不對勁。”陶子墨雙目一凝，連忙捂上了鼻子。“這霧有問題！”
與此同時，一個有些跛腳的人影也從船艙裡面走了出來，正是卡裡爾醫師。
作為一個專業的醫師，卡裡爾對於各種各樣的醫藥都有所涉獵，當然，毒藥也在其中，在聞到這個氣味的瞬間，他就馬上反應過來了。
“小混蛋，你又在幹什麼，為什麼我們會行駛到毒霧裡面？”卡裡爾老爺子一瘸一拐的來到陶子墨的面前，瞪著眼睛罵道。
“這霧是突然出現在我們航線前面的，你知道它的來歷？”
對卡裡爾老爺子的稱呼陶子墨毫不在意，雖然自己口口聲聲的讓所有人叫自己船長，但是船上總有幾個另類的傢伙，陶子墨快習慣了。
“當然知道！”卡裡爾吹胡子瞪眼。“這霧是鍊金產物，不過材料卻是各種各樣的草藥和動物屍體，雖然霧裡面沒有毒...”
“鍊金產物？糟了！”陶子墨微微一頓，旋即看都沒看卡裡爾醫師一眼，頭也不回的連忙轉身衝到了船樓上面。
“混蛋你去哪，我還沒說完呢。”見陶子墨不理自己直接跑了，卡裡爾醫師氣的拿柺杖猛敲了幾下甲板，宣洩著自己的怒氣。
“都給我起來，所有人立刻都給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做好戰鬥準備！”
陶子墨大聲的喝道，咆哮的聲音在周圍的寂靜之下顯得十分洪亮，而與此同時，一陣低沉的隆隆聲也從遠處傳來，宛若悶雷一般炸響。
嗚——唔——！
這聲音就像是深海之中的鯨魚冒出了海面發出的吼叫一樣，低沉而悠遠，但是在陶子墨的耳朵裡，這聲音卻像是死神的輓歌。
握緊了拳頭，看著甲板上還在傻乎乎不知所措的海盜們，陶子墨忍不住的爆喝。
“都他媽愣著幹什麼！這是提亞斯帝國的進攻號角！還不趕緊都拿起武器，你們是想要在這裡等死嗎！”
雖然不知道敵人的確切方位，但是僅憑這個號角聲陶子墨就明白，不管這是菲爾森中將發起的還是敵人發起的，很顯然，他們已經遭到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