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同樣銳利的視線撞在一起,結局只有一個,相愛想殺。
靜止的幾秒,陸錚突然鬆垮下肩膀,附身抱住人,下巴枕在女人的肩膀上,說:
“我怎麼捨得。”
“……”
秦禪目光一滯,操蛋的,這傢伙今晚作什麼么!
但還是耐著性子,拍拍陸錚的背,“說,怎麼了?”
陸錚幾不可聞的嘆氣,“沒事,就是突然很想你。”
秦禪笑了,“嘴越來越甜了,說,是不是做對不起我的事了?”
他搖頭,“沒。”
秦禪也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誰還沒個隱私呢,又拍拍他背,“行了!火該發也發了,氣該出也出了,起來吧!”
陸錚撐起身站直,秦禪低頭整理衣服,說:“我快成你的出氣筒了。”
沒錯,今天的商務酒宴,陸錚是鬧了不愉快,可也不至於到生氣的地步,他是因為盛心雅的一句話生氣。
臨走前,盛心雅說:“小錚,後天我請了你曹叔叔吃飯,貝貝也會來,你們好好聊聊。”
“媽……”
“得!你什麼也別說,貝貝是個好姑娘,身世背景,樣貌能力,哪點都挺好的,我看你們可以多接觸下。”
“媽,公司忙,我沒時間。”
“別扯謊,你到底有沒有時間,我不清楚?”
“……”陸錚坐在車內,不太耐煩的抽起煙,耳邊是母親的嘮叨聲。
“明天晚上匯都銀座七樓六點,你跟我一起去。”
陸錚被煩得只皺眉,啟動車準備走,卻被盛心雅按住肩膀,嚴肅的道:“小錚,貝貝是個正經女孩,不比其他不三不四的丫頭,你對她上點心。錯過了好姻緣,你可是要一輩子後悔的。”鬆開手,似笑非笑的說:“去吧,結婚前,我隨你玩。只是,別玩得太晚,也別粘了身甩不掉。”
盛心雅轉身離開……
陸錚心裡被母親的話氣的要嘔血,他越發聽不得別人侮辱秦禪,哪怕這個人是他母親也不行。
心裡越是傷,就越心疼秦禪,所以看到她時,陸錚失控的抱著她親的天昏地暗。
兩人走出夜場,陸錚問秦禪,“你車停哪了?”
秦禪聳肩,“還沒買車呢,太忙了,一直沒時間看。”
陸錚嘆了口氣,抓著秦禪的手腕朝自己的車走,“明天我陪你去看車。”
秦禪沒吱聲,被陸錚推進副駕坐好,陸錚開車朝駱家別墅駛去……
車內的靜與車外的喧囂強烈反差,陸錚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朝秦禪伸過去,手掌一翻,顛了顛。
秦禪目光移到寬大的手掌裡,光陰交錯,男人的手被昏黃的路燈裹挾,多了份厚重的依靠感。
她猶豫了下,將握緊的手鬆開,搭在了陸錚的掌心裡。
十指還扣,此情可待。
陸錚握住女人手的一瞬,笑意漸濃,心更堅定了。
就她!這輩子,就她了!
“明天中午我給你打電話。”陸錚說。
秦禪掂量下這幾年的積蓄,高檔車是買不起了,那輛保時捷還是她上班後,外婆怕她跌了駱家的身份,讓人買的送給她。
秦禪回了句,“車我自己看吧,你也忙,不用為這點小事替我操心。”
陸錚卻不依她,“怎麼說話呢,你是我媳婦,你的事,我不操心,你想讓誰?”
秦禪緊鎖眉心,“你管的太寬了!”
手從陸錚手中掙脫出,按在了腿上,她轉頭看向車窗外。
很多感情,攙和進錢後,就變味了。
陸錚覺得秦禪莫名其妙,轉頭看了她眼,“好端端的怎麼又生氣了?”
秦禪一聽他說的,心裡更煩,一直到駱家門口,始終靜默不語。
臨下車前,陸錚抓住秦禪的胳膊,後者回頭,陸錚說:“明天中午,我接你去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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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自己去。”說完,秦禪推開他,傾身下了車,一路小跑的進了別墅。
……
洗過澡,秦禪躺在床上挺屍瞪天花板,屋裡沒開燈,秦禪看著漆黑的虛無,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句話:你是我媳婦,你的事,我不操心,你想讓誰?
秦禪閉上眼,嘴裡啐了口:“該死的陸錚!”
從他闖進她的生活後,好像一切都改變了,又好像都沒變。
秦禪失眠到下半夜快兩點才睡著,第二天起床時頭都要炸了,腦仁鑽心疼。
她起得早,樓下餐廳就她一個人,宣佳恩應該去後面的花房了,秦禪草草吃過早餐,便去上班了。
今天是秦禪的現場班,椅子還沒坐熱乎呢,接警中心便來電話通知她城南有事故發生,需要出警。
秦禪叫上江鵬,兩人駕車朝事故發生地駛去……
陸錚忙了一上午,臨近中午時,想起昨晚約了秦禪給她看車,拿出手機撥通秦禪的電話。
螢幕上倆字:媳婦
聽筒內一連串嘟嘟聲響了很久,也不見人接聽,直到結束通話他又重播,電話還是無人接聽,陸錚納悶了,幹嘛去了?
彼時,秦禪正忙碌於省道一處重大事故現場,與她搭檔的江鵬警官正聯絡醫院派120來搶救傷者。
省道交通幹道,車流量大,秦禪設定好隔離帶,穿梭在現場間做救援工作。
油罐車與大客車相撞,一車的人卡在變形的客車內,秦禪直接砸壞一個車窗,跳進去先救出能自行走動的傷者。
消防車是十五分鍾後趕到的,為避免火災事故,開始對發熱的罐體噴灑泡沫處理。瞬間,地面附著上一層棉花糖似得泡沫。
秦禪穿梭在撞毀的車輛與一滴的汙漬之間,手上身上滿是油汙與血跡,她發現一名婦女懷中抱著孩子,而女人的腿被變形的座椅卡住,動彈不得。女人因失血而虛弱,額頭上破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與蒼白的臉色強烈反差。
她看到秦禪過來,眼淚唰的一下泉湧而出,她忍著疼,顫聲說:“幫幫我,先救孩子。”
秦禪急忙接過她懷中的孩子,安撫她:“堅持下,救援隊已經趕到,救護車也在路上了。”
女人點點頭,“……謝,謝謝。”說完,閉上了眼。
秦禪知道她是疼暈過去了,腳都變形了,疼痛可想而知。
這一場事故就忙碌到天色漸濃,頭頂是漫天星辰,秦禪託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單位的休息室,換了身乾淨的警服後,返回辦公室準備這次重大事故的材料。
江鵬從門外走出,拎著兩份熱湯面放在辦公桌上,“忙了一下午,晚飯都沒吃,先趁熱吃,吃完了再忙。”
秦禪正在列印事故的材料,起身接過面,道了句:“謝謝,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