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的軍令狀是只准贏不許輸,他和曹魏明等幾個高階軍官都累得夠嗆,一天到晚穿梭於各訓練場和部署會議室之間,晚上有時候就睡在會議室。
這天,秦禪正準備回營房,通訊員小李抱著一堆信件朝她走來。
“秦警官,你好。”小李打招呼。
秦禪微微笑,“你好,小李。”
她見小李跟著他拐進營房,問道:“有事嗎?”
“我給陸上將送信件。”
“你們陸上將好幾天沒回來了。”
小李說:“我知道,我剛從指揮部那邊回來,他讓我送他營房裡。”
“哦。”秦禪邁上樓梯,小李抱著一堆信件步履輕快。
到了二層,兩人左右分開,身為人民公僕的她最基本的助人為樂的心還是有的,見小李捧著那麼大一堆信件,好心的說:“你拿那麼多東西,怎麼開門,我幫你吧。”
說時,秦禪走過去,伸手接那些信,小李立刻感謝道:“謝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無巧不成書,小李的手機在此時響了,他兩隻手抱著大摞的信,騰不出手接,就用胳肢窩夾了一大堆,掏出手機放在耳邊。
“曹中尉……是……是……明白……”他下意識的挺直身子,結果信呼啦一下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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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李驚呼,秦禪蹲下身幫他拾起,站起時,小李用口型難為情的說:“謝謝。”
秦禪笑著搖頭,沒事。下巴朝陸錚房間的方向指,示意小李去開門。
這次小李沒推脫,而是感謝的笑了下,手機那邊的人還在繼續說著什麼,小李一句句應著,秦禪接過鑰匙,開啟陸錚的房門。
小李開啟書桌的抽屜,將信件放在裡面,秦禪也將自己手裡的信放進去,剛要關抽屜,看到一個熟悉的筆跡。
秦禪重新拿起信,看著上面的字跡,又辨認了遍,與記憶中的那個筆跡應該出自一人之手。
小李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了?秦警官?”
秦禪回過神,留意了下寄信人的地址,放回去,“沒事。”
兩人離開陸錚的房間後,小李去給曹魏明取機要文件,而秦禪回到房間後,從床板下摸出藏好的卷宗。
她蹲在地上,翻開王彥訊問筆錄的最後一頁,那裡有他的親筆簽名,秦禪回憶剛才信封上的筆跡,再次肯定心中的猜想。
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將卷宗闔上又藏回床板下,秦禪從行李箱裡拿出雙肩包,又換了身便裝,收拾點隨身用的物品塞進雙肩包裡,抄起車鑰匙走出營房。
秦禪的車前掛著准許通行卡,不設卡、不設防,這在軍營裡等同無障礙通行證。
她很快駛出了軍營,朝著信上的地址駛去。
秦禪不僅頭腦好,過目不忘的本事也是她的王牌,正因為此,她從小學習成績優異,一直名列前茅,這也讓駱家的表兄表姐妹們沒少因為學業的事挨罰,而秦禪也同理得到了他們額外的贈送——欺負。
那地址寫著錦繡鎮濱水村三組29號。
秦禪六歲回橈市,初中就去了國外讀書,對橈市的地理位置不是十分瞭解,她將車停在路邊,開啟導航輸入‘濱水村’三個字。
電子導航很快顯示一條紅色的線路圖,按照提示信息標註,全程七十八公里,車程一小時十三分。
白色保時捷絕塵而去……
秦禪是飯前離開的,大家訓練了一天,累得夠嗆,所以誰也沒注意少了個女人,吃過晚飯後,士兵們就去洗澡然後睡覺了。
秋末了,天黑的早,還沒到六點半,就漆黑一片,公路兩側的路燈一直送秦禪到了山道處,便停住腳步。
她駛入山道,城市的喧囂瞬間被山巒隔絕,零星的燈火星星點點的山林間忽隱忽現。
小山村的幽靜雅然令秦禪心靜的出奇,她喜歡黑暗,是她的保護色,前方只有兩束光劈開黑暗,好似她手握著利劍,遊走在黑暗王國中。
按下車內音樂,悠揚的鋼琴前奏響起……
天涯的盡頭是風沙
紅塵的故事叫牽掛
封刀隱沒在尋常人家 東籬下
閒雲野鶴古剎
……
秦禪很喜歡這首歌,她希望完成母親的事情後,做個背包客,浪跡天涯。
她骨子裡是鷹,註定是要翱翔於高空的,她不是金絲雀,做不成豪門千金,也當不了名門貴婦,只有做本心的她,擺脫塵囂,過清幽的生活,正如歌詞中描繪的……
過荒村野橋 尋世外 古道
遠離人間塵囂簷下
窗欞斜映枝椏
與妳席地對座飲茶
……
山路兜兜轉轉,不知不覺快到濱水村了,秦禪收了心,關掉音樂,一臉凝肅的開車。
王彥當初敢殺人,如今也不是個什麼良人,如果確定他還沒死,秦禪必須蒐集有力證據,再返回警局舉報王彥假死。
可這種事,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做的,至於誰幫他篡改了人口資訊,製造了死亡記錄,就要花點功夫去查了。
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指使他殺害母親的人,一想到這個可能,秦禪眸光驟冷。
不管對方是誰,她一定找到真相,將壞人繩之以法,為母親沉冤昭雪。
進入濱水村時,秦禪降低車速,這與她印象中的村鎮有很大的差別,入村的公路修的很寬,兩側路燈一直通向村裡,一排齊刷刷的路燈杆似檢閱的隊伍。
現在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街上的行人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朝村南走,有說有笑的,秦禪越往裡開越熱鬧。
她降下車窗,問經過的村民,“你好,大姐。這些人都是去哪啊?”
秦禪的車是白色保時捷,孩子們見著新奇,聚集在周圍打量著,路過的群民也注意到秦禪,有的停下駐足,有的也跟著孩子一起湊熱鬧研究著這輛拉風的跑車。
大家開始議論……
這是什麼車啊?
看起來好貴吧?
我瞅著那標誌像吉利。
拉倒吧,那叫保時捷。
保時捷?是不是那個轉專門產跑車的公司?
應聲的人也不知道懂不懂,就回他:對,就那個。
秦禪耳邊嗡嗡的,結果村民回答她時,沒聽清。
秦禪探出手臂,一臉歉意的道:“大姐,我沒聽清,你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