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痞痞的笑,挪了一步,站在秦禪身側,抓起她的手,“爸,她現在可是我明媒正娶,合理合法的媳婦,您到底認不認啊?”

陸政博嚴肅的表情看陸錚,秦禪舔了下嘴唇,使勁甩掉陸錚的手,後者又抓住,“別以為當著我爸的面,我就不敢收拾你!”

哎……?你說什麼?

秦禪斜眼瞪陸錚,你大爺啊!

陸錚嘴角噙著壞笑,手卻攥得更緊,陸政博瞭解自己的兒子,他是真離不開這丫頭了。

心裡無聲的嘆息,對陸錚說:“明天跟我一起虞城。”又看向秦禪,“你還叫我叔叔?”

秦禪嘴巴微張,看起來有點像吐泡泡的魚。

陸錚一聽這話,用手碰了下秦禪,“叫爸!快點!”

秦禪舔舔嘴唇,這個字如鯁在喉。

陸政博此時露出一臉慈愛的笑,等著秦禪叫出這一聲。

房間裡一邊一雙眼睛盯著她,秦禪鼓足勇氣,喊了聲,“……爸……”

陸政博笑了,點點頭,“好。”

之後,三人又聊了會,陸政博看到秦禪打哈欠,看了眼時間,催道,“你們回去休息吧,休息完我們回虞城。”

“遵命,陸部長。”

陸錚牽著秦禪的手離開陸政博房間,回房後,秦禪卻睡不著了。

黑暗中,陸錚躺在身邊,秦禪的心無法平復,今天發生太多事了,她需要時間來消化。

迷迷糊糊,秦禪睡著了,等醒來時,陸錚對她說:“收拾收拾吧,我們回虞城。”

……

陸政博的車一直開到家,盛心雅是早上聽陸政博打電話知道陸錚和秦禪扯證了,當時沒給她心臟病氣犯了,不過被陸政博開到一番後,心結終於開啟。

不過陸錚沒搬回去住,還是帶著秦禪住進了他自己的別墅,但每週末會回去看望二位老人。

秦禪進了陸家後,盛心雅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打轉變,過去總也看不慣的眼神沒有了,經常讓管家煲各種養身的湯送去給秦禪喝。

陸錚自是明白母親的意思,無非就是陸家盛家都需要一個小生命,延續香火。

可秦禪當年的傷太重,這要個孩子的願望,他也是隨緣。

有,自然好,沒有,也不影響他們的感情。

秦禪因為孩子的事,跟陸錚提起過,陸錚沒太在意,也安慰秦禪。

打趣道:“咱家怎麼沒孩子了?你不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嗎?我就拿你當我姑娘養了!大姑娘!”

陸錚捏著秦禪的臉蛋,抓她的癢,倆人滾床上擦槍走過又滾了一番。

事後,陸錚仰面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秦禪躺在她身上,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

“媳婦。”

“嗯?”

“你別在意孩子的事。”陸錚怕秦禪心裡壓力大,又安慰了句,“我說真的呢,我不喜歡孩子,我只喜歡你。”

秦禪鼻子裡養,眼睛裡有東西往外冒,“……嗯。”

她鼻音很重,一聽就是哭了。

陸錚手順著她背,“哭什麼,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麼哄。”

秦禪將頭埋在陸錚心口,抱住他哇哇大哭,他們每晚滾床單從不做任何保護措施,可她的肚子,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說不急,那是假話。

以前,她一個人,揹著恨生活,沒想過以後。

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有陸錚,她心裡裝著愛與感恩,以後的生活成為她的嚮往。

第二天醒來,秦禪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得,陸錚幫她拿冰袋冷敷,秦禪哀怨著,“這可讓我怎麼上班啊?”

陸錚笑笑,端著手臂站遠點看,“遠看不太明顯,沒事。”

秦禪又冷敷了會兒,蓋了好幾層粉底才去單位。

秦禪還留在事故科,盛心雅沒強迫她換文職,這一切,應該是陸錚在背後幫她的,秦禪心裡清楚。

至於外婆宣佳恩,她得知自己嫁給陸錚後,竟然有一會兒沒說話。

當晚,秦禪被交到宣佳恩的房間,她從桌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她。

秦禪開啟,看了眼,是一隻翡翠手鐲。

“這是……”秦禪疑惑。

宣佳恩說:“這是我給你母親準備的嫁妝,可後來她被你父親拐走了,這嫁妝也就沒送出去。現在給你,也算留個念想了。”

秦禪收起盒子,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秦禪,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母子是被誰害死的嗎?”

秦禪心咯噔了下,她重重的點頭,“誰?”

宣佳恩眼圈紅了,接著淚水涔涔。

“小禪,害死你母親的人是我。”

秦禪:“……”

有一瞬,秦禪覺得自己幻聽了,她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禪,連你也不相信吧?”宣佳恩的聲音拉回秦禪的視線,“是我害死你母親的,害死我的親生女兒。是我用這雙手,推她進了地獄。”

秦禪一臉震驚。

“你媽媽發現了我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關乎了你兩位叔叔的命運,還有當今的國務部長隋新業的仕途。”

秦禪越聽越一頭霧水,“外婆,你什麼意思?”

“你倆個叔叔是現任國防部長的血親子女,而你母親才是真正的駱家人,她與當時的軍區軍醫,也就是你父親發現了這個秘密。她一時情緒失控,說要將事情真相告訴你外公,我怕事情敗露,就通知隋新業,讓人把你母親扣押在軍區,結果當晚,你父親便帶著你母親逃走了,這一逃就是幾年。

這段時間,我一直過得提心吊膽,後來隋新業找到你母親的下落,說要派人解決她,我去求她,才將你母親帶回來,可抓到人我才知道,你母親已經有了你了。

我把她關在駱家廢棄的別墅閣樓裡,關了將近半月,每天去跟你母親談,可她執意要告訴你外公,後來我最後一次去探望她,她整個人發狂似得將我和一名傭人推倒,帶著你就跑進了大雪中。

我實在沒辦法,通知了隋新業,誰知他說是去找你媽媽,結果安排了一場車禍。

小禪,你能原諒外婆嗎……嗚嗚……”

秦禪頓覺腦仁疼,愣在那裡半天,房間裡除了哭聲就是她的心跳聲。

她忽然開口,聲音很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

“你一直沒說,為什麼突然想說了?”

宣佳恩抹眼淚的手頓住,“是陸錚找我談的,他找到最後兩名目擊者,得知真相,他說這件事,我親口跟你說,才能得到你原諒。”

秦禪扯了扯嘴角,“你開什麼玩笑!”

“小禪……”

“別叫我!”秦禪目露兇光,“你怎麼知道最後兩個目擊者,你說,之前的司機再加上三個目擊者是不是都是你安排人殺的?”

宣佳恩頓時一驚。

她的表情告訴秦禪,那些事情都是她做得。

樓下傳來警車聲,幾名警官將宣佳恩帶走,陸錚得知宣佳恩被捕的訊息是在晚上,國務部長隋新業也被一同革職調查。

一樁命案,牽扯出當年的不堪往事,而誰也沒想到,秦禪一個當年的孤兒,能起到揭起瘡疤的作用,讓真相大白。

在這個過程中,陸錚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他們的相遇,也許就是天意,讓秦禪為母昭雪,瞭解這段恩怨。

當陸政博與隋新業面對面時,後者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老陸,你終於把我趕下臺了。”

陸政博無畏的表情盯著他,一臉嚴肅,“老隋,時至今日,你也不知悔改嗎?”

隋新業冷哼一聲,不在回答任何問題。

一個月後,隋新業因參與、策劃綁架殺人等幾項重罪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判處死刑,立即執行,而宣佳恩在受審的前一夜自殺死亡。

塵緣了盡,大家都恢復到人生本來的軌道……

宣佳恩下葬那天,秦禪和陸錚送她入土的,兩位叔叔及哥哥們並未出席,人心涼薄,即便是親情在面對這段權錢時,也不堪一擊。

叔叔和哥哥忙於圍在外公身邊,表忠心,表決心,即便不是他的親生子嗣,但有了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情,一定會養他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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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禪已經不想管他們抱著什麼心思了,她現在只想安靜的生活。

從墓園臨走前,秦禪去母親墓碑前坐了會,將事情的真相說給她聽,為母親到了三杯酒,獻上一束鮮花才離開。

……

一年後。

秦禪盯著手機,看日曆表。

陸錚下班,從門外走進來,看到秦禪洗的水靈靈的,就將她撲倒在床上。

不管其他,便去解秦禪身上的睡袍帶子,秦禪一把扣住他手腕。

“別,別!”

陸錚撐起身子,俯瞰她,“怎麼了?”

秦禪有點懵,吞嚥了口,說:“陸錚,我這個月沒來。”

陸錚知道秦禪月事不準,人又沉下去,去吻她的唇,手直接摸進睡袍裡。

秦禪使勁推人,“別鬧,我說真的,推遲了二十天了。”

陸錚一頓,翻身從她身上下來,“你……你等著,我……我去買……驗孕棒……”

陸錚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秦禪也緊張的不得了。

大半夜,陸錚轉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一包驗孕棒,各種品牌,各種款的。

回到家是,往床上一倒,秦禪就看著噼裡啪啦的下驗孕棒雨,內心升起一個大大的臥槽啊。

秦禪拿了五進了衛生間,陸錚站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踱步。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一直到半小時,秦禪也沒出來,陸錚心急,開始拍門。

“秦禪……秦禪……你幹嘛呢……開門!”

“……”

“秦禪……開門……再不開我可撞門了!”

“……”

裡面還是鴉雀無聲。

陸錚不退幾步,一個衝刺剛要朝門上踹,衛生間的門開啟了。

秦禪紅著眼睛站在那,看陸錚後,小嘴憋的直顫。

陸錚心疼了下,他走過去,抱著秦禪,說:“沒事,沒事,沒有就沒有……”

秦禪將手中的顯示著兩條槓的驗孕棒舉到陸錚面前,“陸錚,我懷孕了!”

“……”

陸錚愣了半天,抱著人就要轉圈,剛舉起來,又輕輕的放下了。

捧起秦禪的臉,親了又親,“媳婦,謝謝你!”

這是秦禪聽到的最沒技術含量的感謝,卻也是最動情的感情。

人生總有一些相遇與分別是不可避免的,但請記得,這就是老天賜予的機會,我們相遇了,就足夠了,哪怕未來看不到結果,也要試一試,走下去,結局會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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