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不需要!”華芙朵忍無可忍,天宮鳶又在妖言惑眾,試圖讓周興雲染上她的顏色,只有這點華芙朵絕不允許。

“可悲之人,你只看到他眼中的自己,卻看不到他眼中的你。”天宮鳶左手按在心間,有恃無恐的與華芙朵對峙:“他給予你世界的全部,而我,將給予他世界的全部!活在他恩惠之下的你,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自作多情,他根本不需要你!”華芙朵承認天宮鳶說的沒錯,周興雲就是她的容身之處,他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賜予了她一切。

但是,他的世界不需要改變,更不需要天宮鳶賦予他救贖,因為能夠填滿他內心世界的人,只能是朵兒!

“我清楚他想要什麼東西,並且能為他獻上他渴求的東西。你能嗎?你只會求她寵溺,只會博他同情!”天宮鳶哪壺不開提哪壺,當眾嘲諷華芙朵:“你可有好好回應他的期待,為他獻上飛鴻大將軍的腦袋?區區一個寅國的大將軍,就能讓你焦急如焚,害他為你擔心和傷神。你有資格留在他的身邊嗎?”

不‏‎‏‎‏​‎‏‎​‏‏‎‎‏‏對勁。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周興雲突然發現,天宮鳶和華芙朵不知怎麼搞的,又劍拔弩張的吵起來。

“你閉嘴!”

華芙朵雖然冰雪聰明,但嘴炮功夫還是天宮鳶更勝一籌。這不,拗不過天宮鳶的華芙朵,頓時氣得拔劍相向,劍鋒抵著天宮鳶的白皙脖子。

“就憑你,敢傷我嗎?”天宮鳶不僅不害怕,反而還昂起首,讓脖子貼近劍尖,擺出一副有本事你就刺過來的態度。

“師父!”華芙朵氣得勐一跺腳,回頭盯著周興雲討要‘許可證’。

華芙朵不是不敢一劍刺死天宮鳶,而是她答應過周興雲,不會和天宮鳶動手。

“朵兒,你別和她胡鬧了。還有,我真不需要寅國的髒女人。”周興雲默默地嘆了口氣,暗道華芙朵和天宮鳶,真特麼能給他搞事情。

不對,華芙朵是無辜的,若非天宮鳶瞎幾把亂來,也不會把她氣得跳腳。

現在周興雲有點後悔,悔不該讓天宮鳶全權負責談判。

維夙遙等女看到天宮鳶擅自幫周興雲招募姑娘,早就想出言反對,她們沒有說話,皆因不清楚天宮鳶此舉,會不會是一種談判手段。

把話說回來,天宮鳶突然擊斃一名寅國的女將士,倒是挺嚇唬人。

她這麼做的主要目的,不單止是為了誘惑周興雲,讓他知道寅國女子的命很廉價,最重要是讓麃鹿大將軍等人看到,他們敢在寅國的地盤殺人,不懼與寅國將士全面開戰。

畢竟麃鹿大將軍等人抵達現場,看到巡邏隊的寅國將士只是昏迷不醒,沒有一個人死亡,難免會產生誤解,覺得周興雲等人會給他們留三分顏面。

天宮鳶當面殺人,還強調有不計其數的中原婦女,慘死在寅國將士手中,就是要告訴寅國的人,你們在中原犯下彌天大錯,所以不要抱有任何僥倖的幻想。

確鑿的說,天宮鳶要確立雙方的立場,告訴寅國的人,我們是勝者,你們是敗者,勝者有權支配敗者的性命。

你們寅國的命運,已經掌控在我們手裡,今天我們來西何縣,說得好聽是

談判,說的難聽,就是索要戰爭賠償,你們別無選擇。

“麃鹿大將軍,你還記得我最初說過的話嗎?”天宮鳶輕輕拍打著手中佩扇,站在麃鹿大將軍身旁,冷冷地注視著他:“沒人比我更清楚他渴望什麼。哪怕他不承認,也是礙於場面。聰明的大將軍,不會沒聽過欲迎還拒這個詞吧。”

天宮鳶趁著周興雲沒留意,偷偷找上麃鹿大將軍說悄悄話。

“她們十三個夠嗎?”麃鹿大將軍聽懂了天宮鳶的意思,亦或說,普天之下就沒有人會不知道,鎮北騎大元帥是個好色之徒!

“你們還能拿出更好的嗎?”天宮鳶帶著挖苦的腔調反問,彷彿說你們不可能拿出更好的。

“她們是公冶元帥從國內千挑萬選出來的女子,此次隨軍出征,本意是為恭迎聖蠍大皇朝的帝王。這批女衛兵不僅容姿與氣質都尚佳,武功底子也紮實,經過一番培訓,她們身手頗為矯健,身軀柔韌耐勞,定能忍受周宗主的各種癖好。”麃鹿大將軍黃婆賣瓜自賣自誇,想表達的意思無非是,今天來迎接周興雲的寅‏‎‏‎‏​‎‏‎​‏‏‎‎‏‏國女將士,即便不是寅國最優質與漂亮的女子,也是最優質與漂亮的女子之一。

“究竟是恭迎聖蠍大皇朝帝王,還是想在帝王身邊暗插幾個枕邊人?”天宮鳶倒是聽出了一些端倪。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將其家屬,一併移交給周宗主。”

“麃鹿大將軍請不要弄錯了,她們最好的下場,是能成為吾主的玩物,玩物不會有自己的心靈與思想,她們活著的意義就是討好自己的主子。難道不是嗎?”天宮鳶美麗的黑童,就像混沌的黑洞一樣,能把麃鹿大將軍神魂吞噬。

就在麃鹿大將軍被天宮鳶盯得心頭發涼之際,只聽她風輕雲澹的說道:“家屬對她們而言,是多餘的存在。麃鹿大將軍不覺得,沒有牽掛,更適合現在的她們嗎?”

天宮鳶的意思很明顯,讓麃鹿大將軍斬草除根,如此一來,寅國將成為她們仇視的物件。

“這……”麃鹿大將軍手心發涼,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們有的是時間,大將軍請慢慢斟酌,亦或者聽聽公冶元帥的意見。還有,十三個確實不夠,我們的宗主大人貪得很,我怎麼可能一下子全都指出來。不過大將軍請放心,能讓宗主大人萌生貪慾的二十九名女子,我都默默記在心裡了。等進城之後,你們要好好安排一下,我們會抽時間去確認。對了,差點忘了說一個重要的事,請將軍大人務必告訴那邊的寅國女衛兵,但凡沒被宗主大人選上的人,都得死!”

“你們!”麃鹿大將軍險些忍不住了,什麼叫欺人太甚?這就是欺人太甚!

“我們怎麼了?我們很過分嗎?”天宮鳶端莊沉靜的面容下,滲透出歇斯底里的憤怒:“你們在南境的所作所為,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你們在飛龍崖屠戮成千上萬的無辜百姓,讓他看到人性的陰暗!你們可知道我的心頭有多痛!你們可知道我看到他染滿鮮血的雙手時,心底有多難受!他本不該承受這種業障!是你們……越界了!”

天宮鳶從來不會對敵人仁慈,更何況是傷害了周興雲的敵人,在她看來,寅國將士都罪該萬死。哪怕周興雲

會寬恕他們,她也不會讓他們好活。

天宮鳶對寅國將士的態度只能用‘強勢’二字來形容,她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盡最大的努力給敵人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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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寅國的交涉,並非到了談判桌上才開始,現在就是第一輪交鋒。

天宮鳶盛氣凌人的說了許多狠話,不僅要求麃鹿大將軍獻上寅國姑娘,還不講道理的提出一個又一個狠毒要求。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周興雲爭取籌碼。

說句實在話,哪怕周興雲真不喜歡寅國的女將士,天宮鳶也會要求麃鹿大將軍將她們獻給周興雲。

強大、蠻橫、貪婪、殘忍、暴戾,天宮鳶要在周興雲身上,營造出暴君的氛圍,讓寅國將士知道,不要指望在談判桌上得到周興雲的寬容與仁慈。

道理就和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樣。

如果周興雲不表現出強烈的貪慾,寅國的公冶元帥會覺得他好商量,從而與他討價還價。

現在經過天宮鳶這番折騰,麃鹿大將軍肯定會如實向公冶元‏‎‏‎‏​‎‏‎​‏‏‎‎‏‏帥,反應周興雲此時的態度。

天宮鳶在麃鹿大將軍面前,重複強調沒人比他更瞭解周興雲,她的決定就是周興雲的決定,然後欺人太甚的霸凌寅國將士,就是要讓對方意識到,周興雲並非治世明君,他純粹是個貪花好色且驕縱蠻橫的霸王,寅國若無法讓他稱心如意,後果將不堪設想。

麃鹿大將軍和寅國的女將士,都從天宮鳶的話語中,感受到滿滿地惡意。

他們都已察覺到,周興雲是個泯滅人性,惡毒至極的暴君。

天宮鳶和麃鹿大將軍說悄悄話的時候,看似壓低了聲音,但站位靠前的寅國女將士,都能隱隱約約的聽見他倆對話。

周宗主看上的寅國女子,她們的家人必須死。

周宗主看不上的寅國女子,她們自己就得死。

世上怎麼會有那麼陰毒的人!不管寅國女將士有沒有被周宗主選上,她們都不得好果。

誠然,這或許就是報應……

出城迎接周興雲的一眾寅國女將士,是迎接外使貴賓的儀仗隊成員,她們一直待在西何縣,沒有上前線參戰。但是,寅國將士對中原百姓的所作所為,她們都看在眼裡。

直到半個月前,西何縣的中原百姓,每天都慘遭寅國將士蹂躪。

當時她們目睹中原百姓的慘狀,並沒有多少感觸,只覺得中原劣畜死不足惜。她們看到寅國將士凌辱中原婦女,非但沒有一點同情心,甚至還會鄙視她們。

然而,她們的報應來了,一想到自己今後的下場,恐怕會比淪為俘虜的中原人更慘,寅國的女將士嚇得腿都軟了。

天宮鳶的惡人形象演繹得很成功,亦或者說,她本來就是個大惡人。

唱雙黃的路子,她已經幫周興雲鋪墊好,接下來,周興雲只管去賣恩情即可。

寅國的女將士不想死,亦或者想要保住家人的性命,就必須搖著尾巴諂媚,跪求周興雲施恩。

周興雲讓天宮鳶負責與寅國交涉,結果他真就啥都不用幹,天宮鳶直接安排好一切,手把手的把飯喂到他嘴裡,讓周興雲美滋滋的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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