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我又做夢了？”龍小沫努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疼，這是個事實。於是乎，龍小沫就接受了。他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接受了，倒還真的是混不吝的性格。
龍小沫狼狽地從樹幹上爬了上去，伸手摘了幾個紅彤彤的果子。這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水果，也不管幹不乾淨，塞進嘴巴裡面就直接吃了起來。
“哇塞。味道不錯啊。”龍小沫不禁感慨，於是乎他又吃了第二個，緊接著就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當龍小沫從樹上爬下來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肚皮幾乎已經要撐爆炸了。
“哦。。。”龍小沫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吶吶說道：“就算死也要當個飽死鬼。”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腰帶放鬆了幾個扣兒，施施然地往山下走了過去。
“只要是山，就總有走到山底下的時候。”龍小沫就這樣給自己打著氣。但是他抬頭往周圍看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全都是白茫茫的雲層，根本就看不到出路在哪裡，但是他覺得往下走總是沒錯的。
龍小沫往下看的時候，周圍也是白茫茫一片的雲海。龍小沫順著僅有一條的羊腸小道往山下走。在小道的旁邊，有一條小溪在伴隨著他。
“別跑，小魚兒別跑。”下面傳來了稚嫩的童聲，龍小沫一聽有人，立馬興致大漲，畢竟這個世界裡面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龍小沫裡面往山下跑去，過了兩個山坳之後，他看到一個小孩就在小溪邊上撈魚。這個小孩四五歲的模樣，頭上梳著雙抓髻，看樣子十分的可愛，同時又有幾分的面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龍小沫看到小溪裡面的小魚很多，但是又非常地靈活，小孩在旁邊怎麼樣也抓不著。
龍小沫在旁邊小聲地說道：“水至清則無魚，你只有把水給攪渾了才能把魚給抓出來。”
小孩聽到旁邊有人說話，頓時也感覺到驚詫起來，說道：“你是什麼人？”
龍小沫嘿嘿笑道：“小弟弟，不要怕，哥哥不是壞人，哥哥是給你教個法兒，幫你捉魚的。”
小孩抬頭看了看龍小沫，說道：“切，我今天在這裡抓了一天魚了，一條也沒有抓到，你有什麼辦法能抓到魚，我就認你做大哥。”
龍小沫笑道：“這個大哥我當定了。”他一邊說著，就一邊露胳膊挽袖子走了上去。他先走到了這個溪流中的小水潭的下方，用泥沙把下面的堤壩抬高了一點，然後找來了一根木棍，然後用力地在這個剛剛形成的小小水潭裡面攪動了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水裡面泥沙俱下，水裡面的那些魚全都瘋狂地遊動了起來。但是龍小沫這個時候卻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大聲地對那個小孩說道：“你到池塘的上面去，接著一點，那些魚就快要出來了。”
那小孩兀自不行，但是隨著龍小沫攪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就有小魚從池塘裡面給蹦了出來。
“哇，真的好多大魚。”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把那些魚抱在了懷裡，說道：“今天我爹爹就有魚湯喝了，大哥哥，謝謝你。”
“今天就有魚湯喝了，大哥哥，謝謝你。”這句話傳到龍小沫的耳朵裡面的時候，他如遭電擊。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他記得自己八歲的時候，爹爹龍葵病倒，他就曾經到東郊的山泉裡面捉魚，遇到同樣的人幫助他。
龍小沫就對那個小孩說道：“小朋友慢點跑，小心別摔著。”那個小孩懷裡抱著幾條魚，正在路上跑，聽到龍小沫這麼說話，反而好奇，回頭問道：“你說什麼？”
不曾想，這個小孩，腳底下踩到了一塊石頭上，身子一滑，又撞到了前面的一棵樹上，額角上的鮮血汩汩而下。龍小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角，那裡有一個三角形的傷疤。這個傷疤已經跟隨自己十年了，馬小翠曾經笑話過自己的傷疤，星靈兒也笑話過，但是龍小沫夢裡總是依稀記得十年前那個幫自己捉魚的叔叔。
龍小沫慢慢地走了過去，拍了拍正在地上哭泣地小孩，說道：“別哭了，龍小沫，你爹爹今天有魚湯喝了。”
那個小孩詫異地抬起頭，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叫做龍小沫？”
龍小沫說道：“因為我是神仙啊。神仙什麼都知道。”
小孩說道：“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認識我爹爹龍葵的。龍記棺材的掌櫃誰不認識？所有人最後都要過他這一關。”
龍小沫記得當年自己就是這麼說的，不禁莞爾道：“龍小沫，堅強一些，你長大了，可是一個要做大事的大英雄。你長大了，要成為一個像李世民一樣的男子漢。”
小孩抬起頭說道：“李世民是誰？很了不起嗎？”
龍小沫記得，從那個時候起，李世民這個名字就已經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裡。當他再抬頭的時候，面前的小孩已經消失不見了，自己依舊是只能看到五丈之內的事物，龍小沫順著臺階繼續往下走。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得得得的蹄子聲音。龍小沫抬頭看時，卻發現是一頭青牛，正在悠閒地在樹下吃草。
龍小沫看到之後也沒有客氣，三步並作三步跑了過去，一下子就騎坐在牛背上。
龍小沫跳上牛背之後，那牛也不驚，“哞”地叫了一聲，緩緩地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說也奇怪，自從龍小沫騎上牛背之後，周圍的雲霧又濃烈了起來，他甚至連周圍五丈之內的事物都看不清了，只感覺自己是在雲裡霧裡漫步。
遠處有傳來了淡淡的聲音：“我恆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簡，三曰不敢為天下先。”
龍小沫淡淡地聽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總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是那麼通透，都是那麼舒服。
那青牛就是朝著聲音的方向慢慢地走了過去，龍小沫看到，在一個碩大的梧桐樹下面，一位長髮飄飄的老者盤膝而
坐，手裡拿著一本經書，正在笑吟吟地對著面前的觀眾進行講解，只不過面前的這些所謂的觀眾看起來有點特殊，都是一些梅花鹿啊、小松鼠啊這些可愛的小動物。這些動物居然聽得津津有味。
龍小沫說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這麼玄乎的東西，連我都聽不懂，這些畜生又能聽懂什麼？”
而那老者似乎並沒有聽到龍小沫的說話，而是接著說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
龍小沫大聲吵吵道：“喂，老頭，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搞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把我忽悠到這裡到底是幹什麼？”
龍小沫大聲一吵吵，發現那些小動物全都抬起頭來看自己，眼睛裡面分明是帶著怨恨的神色。
那老頭招了招手，示意龍小沫過去，坐到他的身邊。龍小沫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那老頭的身邊，拿起身邊的一個果子，“喀哧喀哧”地就吃了起來。
那老頭笑吟吟地說道：“少年，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龍小沫說道：“就喜歡折騰這些玄乎的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道家之祖，老子李耳。”
那老頭仰頭哈哈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為什麼還敢如此放肆？”
龍小沫說道：“我剛才聽你說的好，什麼我有三寶，一曰慈，二曰簡，三曰不敢為天下先。你這副恭順的樣子，不是特意做給別人看的吧？”
那老頭說道：“龍小沫，不錯，不愧是鬼聖燕梟的孩子。”
龍小沫說道：“其實我進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你已經洞察一起了。你剛才讓童年的我出現，與我相見，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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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說道：“你這麼聰明，你自己猜猜看？”
龍小沫說道：“你是想讓我知道，我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生存在你們那些所謂的道裡面。”
老頭說道：“你說對了一部分，但是還不完全。”
龍小沫說道：“還有什麼？”
老頭說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萬事萬物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龍小沫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父親，鬼聖燕梟，是天地造化生靈而形成的的。既然是生靈而形成的，他的本初，無分貴賤，無分善惡。為什麼就不能為天地所容，為什麼天下修道之士就要圍而攻之？”
老頭說道：“沒錯，水利萬物而不爭，本來就是我教之宗旨。當年圍剿鬼聖燕梟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我們就應該迴歸內心的本初。惡，也是世間存在的一部分，應當以勢導之，而不是強行化解。所以，我今天才會叫你來到我這裡，就是要向你澄清這件事情。當年鬼聖的事情，是我們魯莽了。”
龍小沫說道：“所以說，今天你把我叫到這裡，就是來給我說對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