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沫看到此情此景大聲地喊道:“喂喂喂,你這個婆娘,怎麼比窯子裡面的窯姐兒還要大膽。肚兜是女人的貼身衣服,你怎麼一天跟彩旗一樣公開展示,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龍小沫所處的是鬧市,周圍本來就圍了很多看客。龍小沫再大聲地講出這麼香豔的事情,周圍的男人頓時就起了興趣,烏央烏央地圍了過來。

龍小沫一看人多了,反而興奮了起來,說道:“脫肚兜算什麼,有本事把褲衩也給扒下來給我們瞻仰瞻仰。”外面的人頓時就沸騰了起來,有好事的人還大聲呼喝著:“扒褲衩、扒褲衩、扒褲衩。”

“你。”那紅衣的女人柳眉倒豎,用力地一跺腳,說道:“靖哥,你給我殺了這個登徒子。”

“來呀。”李靖尚沒有動手,龍小沫反而梗著脖子往前走了兩步,一副無賴的樣子。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看熱鬧的人永遠不嫌事兒大,揮舞著拳頭,露出興奮的神色。

此時的李靖反而是僵在了當地。這裡是長安,是李唐政權的首善之地,當街殺人,最起碼就不用在李唐政權裡面混下去了。更何況李靖是一個有一腔抱負的人,當街殺了人,就免不了要離開李唐的治下了。

“都閃開閃開閃開。有什麼熱鬧瞧的。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居然敢當街鬥毆,來啊,把幾個人都給我抓了。”在旁邊吵吵的,是城南不良帥鐵手劉。民不與官鬥,這是江湖裡的鐵律。所以,城南第一大幫派的總瓢把子龍小沫,還有那個書生,還有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子就被抓到了城南緝捕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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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緝捕衙門是九城兵馬司的派出機構,相當於後世的派出所。鐵手劉就是這裡的派出所所長。這會,鐵手劉正在給龍小沫斟茶賠不是呢。

官匪之間就是這麼個關係,在外面,官面兒上的人講的是個面兒,要樹立出罩得住的形象。但是在裡面,這個裡子可得要給龍小沫的。同是在城南一帶混,鐵手劉和龍小沫熟得不能再熟了。進了緝捕衙門,鐵手劉把李靖二人關起來之後轉身就把龍小沫給放了,還要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好茶。

龍小沫接過茶碗,大刺刺地把腳搭在了前面的椅子背兒上,說道:“我說鐵手劉,咱們城南地盤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鐵手劉說道:“龍爺,您這一個月沒在長安待了,幫主夫人沒給您好好講一下最近長安城的典故嗎?”

龍小沫說道:“兄弟,什麼都好說,不要再說我家那只母老虎,成嗎?”

鐵手劉說道:“成啊。龍幫主,這個李靖啊,眼下可是長安城的紅人。他是咸陽三原縣人士,三年前,拐走了楊素府裡的歌姬紅拂女。”

“紅拂女?”龍小沫突然坐了起來,興奮地說道:“這個人我知道啊。”說起李靖,龍小沫可能不知道,但是說起長安城的八卦野史,龍小沫絕對是如數家珍。

鐵手劉說

道:“四年前,這兩個人本來是私奔的。本來以為他們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但是沒想到轉眼長安城就落入到李淵的手裡。楊素也就失勢了。而且,前一段時間,太子李建成手下的頭號謀臣魏徵,不知道從打聽到了李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慫恿著太子李建成把李靖給收入麾下。所以,現在李靖那可是朝堂裡的大紅人兒。聽說最近連皇上和秦王都想見見這個人。”

龍小沫摳著鼻屎說道:“哼,又是一個食古不化的書呆子,我看也沒什麼本事。這個魏徵整天就幹一些沒用的事兒。哎,我說鐵手劉,你說這個李靖怎麼好端端地跟我過不去。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我給你說,整死他,在這裡能關多久就關多久。跑到老子的地面上耍威風,還有沒有王法了。你把這事兒給我辦了,兄弟們要多少零花錢,我都給。”

鐵手劉說道:“得了,龍爺,您是尊大神,我得罪不起。一會就得把你給禮送出衙門。這個李靖,來頭也不小,兄弟我官兒小根底兒淺,害怕被太子給弄死,這錢啊,兄弟我可不敢收。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們兩個結樑子,我覺得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龍小沫說道:“我也很納悶啊。我就是上街調戲了個妹子啊,怎麼就飛來這麼一檔子橫禍?”

鐵手劉說道:“李靖這次回長安,那是強馬吃車,四年前走的時候那是狼狽不堪,一路被楊素給追殺著走的。這人啊,被壓迫得久了,心裡就難免有點憋屈。這次回來啊,的確是有點高調。但是這長安城還是那個長安城,前朝的那些八柱國的勢力還在呢。就連皇上李淵也是前朝八柱國的後代,所以那些遺老遺少就看他很不順眼,處處給他使絆子。”

龍小沫說道:“你是說,鐵山盟的人在給他找不自在?”

鐵手劉點了點頭,說道:“聽說鐵山盟的鐵風當年和楊素的交情不淺。李靖一進入長安城,鐵風就放話要給李靖點顏色看看。放出了江湖追殺令,誰要是能扒了紅拂女的褲衩,馬上就賞黃金一千兩。”

“噗。”龍小沫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說道:“這個鐵風怎麼越老越不靠譜,怎麼還有這種惡趣味。”

鐵手劉說道:“龍爺,這個鐵風性子陰梟也是不假。但是他這麼做的主要目的還是在紅拂女的身份上做文章。有人說這個紅拂女當年是楊素府上的歌姬,也又人說她是被楊素從窯子裡面贖回來的窯姐兒。鐵風這麼做,那是故意要羞辱李靖來著。”

龍小沫呲著牙搖了搖頭,說道:“被人羞辱成這樣,難怪跟瘋了似的。對了,再跟你掃聽個人兒,看你知道嗎?當年青藤祖師的師弟,猥瑣小郎君清玄子最近怎麼會出現在了長安城。”

鐵手劉說道:“龍幫主這訊息夠靈通的啊,清玄子自從當年作孽被青藤祖師斷了陽脈,變成了天痿之後,就變成了長安武林的笑話。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終南山閉關不出。但是前一段時間,聽說鐵風把他從終南山給請

了出來,眼下他是鐵山盟的人。”

龍小沫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鐵山盟很活躍啊,難道這件事情,太子李建成就不管管?銅錘幫的趙銅錘也不壓制一下?”

鐵手劉喝了口茶,拿腔拿調地沒有再說話。

龍小沫說道:“老劉,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下個月我給你再加兩條大黃魚。”

鐵手劉一聽有金條入賬,馬上滿臉堆笑,湊到龍小沫面前說道:“還是龍爺敞亮。我下面說的的這些話啊,都關係到上面的臉面,您可千萬別往外面給傳。”鐵手劉神秘兮兮地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龍小沫皺眉說道:“說吧,兄弟我是出賣人的人嗎?”

鐵手劉壓低了聲音說道:“幾天前,鐵山盟的鐵風已經投靠了三王子李元吉。眼下,這長安城的三大勢力靠山都很明晰。銅錘幫是太子的勢力。您是二皇子李世民的勢力。而鐵風眼下是三皇子李元吉的勢力。但是最近這長安城裡面最耀眼的明星是誰啊?那必須得是二皇子李世民啊。前兩天李世民進城時候的排場你是沒有看到,長安的老百姓都沸騰了,彷彿大唐的明天就非李世民莫屬啊。我要是太子啊,我肯定會恨得牙根都癢癢。眼下啊,在朝堂上,李世民一系是猛龍過江。太子李建成一系採取的是防守策略,具體的一些手段就是拉攏李元吉來共同對抗李世民。你覺得,在這樣一個大環境的下面,李建成會讓銅錘幫去對付鐵山盟嗎?”

聽到這樣的話,龍小沫心裡咯噔一下,大致就明白了。鐵風和李靖不對付,所以下了江湖追殺令。但是政治格局的突然改變,又讓鐵風不能公開和太子和李靖作對,所以他就派手下的猥瑣小郎君偷偷地偷了紅拂女的褲衩,然後偷偷放到自己的身上,然後還放出風去,讓李靖跟自己來拼命,當真是一石三鳥,其心可誅。江湖還真是險惡啊,這可是一條褲衩引發的慘案。

想到這裡,龍小沫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說:“好啊,你個鐵風。老子沒有招惹你,你反而惹到老子頭上了。”隨即回頭問鐵手劉:“那個李靖,你放走了嗎?”

鐵手劉隨即正色地說道:“龍幫主,你不帶這麼埋汰人的。我鐵手劉那是講江湖道義的人,就算要放人也得等到您老走了以後偷偷摸摸地放啊。”

龍小沫說道:“算你小子聰明,我這會去見見這個長安英才。”

鐵手劉說道:“我的小祖宗,眼下這李靖是李建成的人。您可別去招惹了行嗎?我這廟小,經不起大風大浪。”

龍小沫說道:“放心,不給你添堵。”在龍小沫的勸說之下,鐵手劉才將信將疑地帶龍小沫去見李靖。

因為是臨時看押,鐵手劉給李靖的待遇不錯,窗明几淨的小單間。而且是把紅拂女和李靖關押在一起。

龍小沫走上前去,臉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說道:“李公子,晚輩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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