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的時候,公務車輛進車站,進飛機場。說實話,雖然大家看著好像很漠視,其實肚子裡憋著一股子火。

但是120除外,這或許就是人類和動物的區別吧,人總是有憐憫之心的。

閃著紫色警燈的120,還沒等飛機落地,就已經點火了。

飛機剛落地,乘務長就虛扶著歐陽準備下飛機。“老太太您慢點,您放心,腳下看著點。”

乘務長把老太太當成這次主要是目標了,把張凡真的當成拎包的了。

“好,謝謝!”

一下飛機,120直接開著來到懸梯邊上,“張凡醫生!張凡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幹事都上到了懸梯上,看到從機艙裡面出來了個老太太,有點著急,就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我就是,我就是!”

“快,手術已經開始了!患者情況很嚴重。”

幹事是真著急了,幾乎是拉著張凡跳下了懸梯。

上了120,司機直接踩著地板油呼嘯而去,真的是呼嘯而去。

“什麼情況?”

張凡坐穩以後,就開始詢問道。

“早晨服務生發現……”

幹事大概說了一下情況,至於具體的病情,他不是很清楚。

張凡問不出什麼情況,也就不問了。主要是汽車跑的太快了,不抓著扶手都有一種能飛出窗戶翱翔的感覺了。

因為交警們提前就有所準備,120跑的哪叫一個酣暢淋漓,估計這車來首都以後,都沒跑這麼快過。司機如同坐在椅子上跳舞一樣,手腳並用。

一進中庸,張凡剛下車,路寧就在手術大樓門前等待著。

“快,張凡,快,手術就等你了。”

“你別管我,你快跑,我後面跟的上。”張凡一邊跑一邊看歐陽,也難為老太太了,根本追不上,歐陽一看張凡的樣子,就揮著手讓張凡先跑。

真的,就如同攆賊一樣,路寧在前面領路,張凡中間追,中庸的幹事帶著歐陽在後面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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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場景放在大街上,估計警察和熱心人都能跳出來當個好漢,可在醫院,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路過的醫生護士看都不看一眼。

進了手術專用電梯,路寧才喘了一口大氣的說道:“腦幹出血,出血點比較麻煩,中庸這邊手術的機率不高。

政府首長問誰能做,大家都沒多大的把握,畢竟是腦幹。

你和中庸這邊的腦二科的主任是不是上過手術,他推薦了你。”

“嗯,和腦二的李主任一起做過腦幹手術,當初是子彈靠在腦幹上,並沒有出血,最多算是擠壓。”

張凡解釋了一句。

“他們現在也是沒招了,患者身份比較特殊,不光有錢,在文化界,收藏界都很有影響力。現在港灣的黃毛醫生建議保守治療。

中庸的醫生堅決支援手術治療,可手術治療大家把握都不大,現在也有點騎虎難下了。”

港灣雖然九十年代末期回來了,可有些人,肉身雖然回來了,但心卻沒回來。

比如醫療界就特別明顯,他們對彪的是李家坡和丸子國,連棒子國他們都覺得不夠資格。

其實呢,港灣早些年因為裝置儀器進入的早,醫療技術的確別華國厲害。

但是,這玩意就如同飲水無根一樣,你很多東西製造不了。

人家李家坡雖然也不大,但人家玩的是高精端,特別在一些醫療裝置的關鍵儀器上,歐美不得不依靠人家,所以更新換代可以說是領先絕大一部分國家的。

而丸子國就跟牛逼了,另闢蹊徑,小道場裡玩出了花,比如消化內窺鏡就打的全球其他發達國家滿地找牙。

而且,最主要的患者不在人家醫院,人家就是請來的顧問,反正不負責任,用嘴說一說無關緊要。

可這個就給中庸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手術是立竿見影的,好壞都是立竿見影的,而保守治療,誰知道能有什麼結果,特別是腦幹的,一個不好,弄出個植物人來。

你說這個治療到底是有效啊還是無效,所以,往往有些時候,看熱鬧的永遠不怕事大。

張凡進了手術室,就看到師父和師伯噘著嘴,看樣子是在生悶氣。

在手術室的觀察室裡,顯示屏上放著醫生們正在手術的情況。

家屬請來的幾個港灣醫生,略帶遺憾的說著:“他們為什麼不止血呢,一直圍繞著病灶清除血腫,這沒用啊,不止血,一直出血,會帶來腦幹缺血的啊!”

純英文說話,絕對聽起來比金毛國好多人的口語都真宗。

誰不知道不止血會帶來缺血,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一旦動這一塊,說不定患者立馬就在手術臺上咽了氣。

可要是真說他們說的有錯,其實也沒錯。

“我們在等待腦幹方面比較全面的醫生!”中庸的副院長咬著牙的解釋。

“哦,是金毛國的專家,還是丸子國的,來得及嗎?”

“不是,是我們國內的專家!”

“華國國內?好像沒聽說在腦幹上有很厲害的醫生啊!各大期刊上在腦幹方面華國更沒啥領銜的人物啊!”

兩老頭一直沒說話,可他們的聊天全都進了兩人的耳朵。

特別是盧老,更是氣的咬牙切齒,心裡嘀咕,“這個兔崽子,讓他好好寫點論文,寫點論文,就知道糊弄我。”

師伯倒是沒那麼生氣,不過就是有點憋屈,什麼時候讓港灣的醫生站在這裡指指點點的了。

可沒辦法啊,兩人都是普外肝膽的,腦外真不行啊。

要不是因為張凡,他們也不會來手術室的,結果今天兩老頭受了洋氣了。

張凡剛一進門,就看見師父噘著嘴,耳朵裡面聽到一個醫生用普通話,兩個醫生用英語在交流。張凡心裡也是奇了怪了。

難道不能統一一下語言標準。

看到張凡後,盧老什麼話都沒說,就指著顯示器,讓張凡看一看,吳老輕輕點了點頭。

張凡對著師父和師伯討好的笑了笑,結果師父沒給張凡好臉色。

張凡心裡挺納悶,“這老頭怎麼了?”

“怎麼樣?”盧老輕聲的問了一句。

意思就是,行不行,這手術能做不。

“出血比較嚴重,現在必須止血了。看情況出血點在腦幹深處,患者猝死的機率挺大的。”

“把握大不大?”吳老問了一句。

“有把握!”張凡一旦進入狀態,就如奧特曼變了身,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樣。

氣質徹底就不一樣了。

如果說沒在手術的時候,張凡就是個鄰家靦腆的小夥子,略有雞賊,還貪財好吃,有優點有缺點,就是個普通人。

但,一旦進入狀態,氣質這一塊拿捏的死死的,絕對是能用霸氣來比喻的。

張凡盯著顯示器,腦子裡面已經徹底構造出一個大腦的結構圖了。

“出血快大約還有三到四釐米就破入腦室了,必須止血了,因為出血缺血的緣故,腦幹現在極度的敏感脆弱,患者什麼狀態起伏絕對會呈不可控狀態。

師父、師伯,現在要心內和呼吸內的專家來站臺子了!”

隨著張凡的到來,政府的首長也進來了。原本叫囂的港灣醫生們也不說話了。

“心內專家,呼吸內的專家隨你挑選。我們現在退不了了,國外的媒體已經把患者的情況釋出出來了。”

首長進了觀察室後,看向張凡輕輕的點了點頭,說的話雖然讓大家心裡一沉,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藹。

隨著首長進來的專家學者很多,患者的家屬也跟了進來。

這個時候,歐陽也進了手術間,老太太一看首長,乖乖,眼睛裡面都是星星。

盧老看向了張凡,眼睛裡面全是鼓勵和擔憂。老頭畢竟不是腦外的專家,他現在就知道風險很大,但這個時候,不上可以嗎?

不可以!因為你是醫生,你學的就是救人,你吃的就是救人的這口飯。

遇難而退,絕對是不行的。

“張凡,我是蘭市醫學院的生理教授,我應該給你當過老師,我可以協助你穩定患者的內平衡!”

“張醫生,我是雅湘的心內大主任,血壓這一塊,我協助內!”

“張院,我是西華呼吸的主任,有什麼要求你直接說。”

“張凡,我是濟同神內的主任……”

一時間,華國幾乎頂尖的高手都在了,港灣的醫生都傻了。

乖乖啊,乖乖啊,這是什麼情況。

說實話,有時候,華國的地大在這個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種情況,不要說實話港灣了,就連丸子國都會羨慕。

“好,患者生命體徵就拜託各位老師了。師父,師伯、首長,我進手術室了。歐院,您在觀察室幫我給家屬和首長們解說一下手術的程序!”

“好,好,好!”

“謝謝,謝謝,謝謝各位醫生了!”在患者的孩子九十度的鞠躬中,張凡和一幫專家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雖然手術醫生們很少說話,但表情相當的嚴肅。

因為患者的出血越來越多,隨著血腫的清除,就如同河流被疏通一遍,水流的速度提高了不少。

“心率越來越快了!”麻醉師壓力聲音的提醒著。

“老李,等不及了,進腦幹!”

雖然自己把握不大,但專家組的組長還是決定孤注一擲了。

老李嘴巴都是幹的,不是害怕,而是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老李抬頭一看,張凡進來了。

如同吃了一嘴的酸楊梅一樣,瞬間的口腔內的分泌爆發了出來。

“組長,稍微一等,張凡來了!張凡來了!”說完,老李對著張凡喊到:“快,快上手術!”

“好!”

最快速度的消毒穿手術衣,張凡上了手術檯。

然後,當仁不讓的直接接管了手術的主刀。

其他人都懸著一口氣,只有老李算是順順暢暢的長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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