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恆按照行車記錄儀所呈現出來的錄影找到了那個路口,他順著路口的方向把車向前開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天已經漸漸的黑了下去,夜路危險,如果不熟悉路況的話很容易發生意外,但他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錄像帶上程以非的音容面貌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裡。

他踩了一腳油門,加速把車向前開了過去。

路途的顛簸程度是傅景恆沒有想到的,他似乎可以想像到程以非當時處於這種環境裡的心情,崎嶇的路上只有他這麼一輛車,兩束黃色的燈柱在這空無人煙的地方顯得格外的亮眼,他現在多麼希望程以非能透過車燈的光亮找到自己,然後和他一起回家。

車已經行進五六個小時的樣子,傅景恆終於看到前方的一棟建築物,建築物前高高的兩根柱子佇立在面前,上面寫著xx水泥廠。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把車燈熄滅,獨自一人進到了水泥廠裡。他在門口找到了一根類似水泥鋼筋硬度的棍子拿在了手裡,然後大步向前邁進。

他先是在一樓巡視了一圈,發現這裡除了幾張破舊的桌椅以外什麼也沒有。他想透過聲音,哪怕是一點的呼吸聲來辨別程以非的位置,可是這裡只有蛐蛐的鳴叫聲,有節奏的叫聲讓他不能辨別到其他的聲音。

傅景恆透過窗戶投進來的月光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樓,二樓的格局和一樓一樣,光禿禿的連一面牆都沒有,似乎只要站在樓層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一覽無餘的看到所有陳列在地上的設施。

看來這裡也沒有人,傅景恆開啟了自己手機上的手電筒,這裡比一樓亂了許多,地上鋪著小堆小堆的沙子,他向前走著,但步伐卻沉重了許多,他害怕自己在哪一個沙堆的後面看到程以非躺下那裡。

就這樣,傅景恆心驚膽戰地經過了每一個沙堆,在最後一個沙堆的地方他發現了一條繩子,還有一條項鍊,他快速的把地上的項鍊撿了起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傅景恆把手電筒湊近,他揉了揉了眼睛努力看清這條項鍊的樣子。“沒錯,這條項鍊就是程以非昨天參加宴會是戴的那條。”那是自己她去年的生日的時候自己在國外定製送給她的。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傷心。項鍊在這裡就說明程以非曾經來過這裡,她把項鍊留在了這裡是在向自己發出求救信號。

可是依現在的情況看來,綁匪應該是已經把她轉移走了。傅景恆又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唯一能找到程以非的蛛絲馬跡又這樣斷了線,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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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恆把自己找到的線索告訴了警察,他有預感,程以非一定還留下了其他的線索給自己,他快速地下了樓回到了自己的車裡。

前面還有路,綁匪為了避免警察的追擊一定不會原路返回的,他一定會繼續向前趕路。傅景恆把自己設想為正在追擊的嫌疑犯的警察,然後跟著自己的感覺把車向前方開去。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傅景恆沒想到在這條顛簸崎嶇的路的盡頭竟然是兩條高速分岔路,一條是通往江市內的,而另一條是開往其他省市的方向。傅景恆握緊自己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方向盤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距離程以非失蹤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最佳的營救時間已經錯過,憂傷再一次的湧上傅景恆的心中,他發誓如果自己找到傷害程以非的人,他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程以非在出租屋裡昏昏欲睡,司機從傍晚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床墊的潮溼令她輾轉反側,她感覺自己要是再重一點,都能把它壓出水來了。

屋子裡的角落裡似乎還有不知道什麼蟲子發出了幽怨的叫聲,幸虧那裡堆滿了各種舊衣服和被褥,不然程以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門外,從天入黑開始就一直有人走開走去,有時還會有各種奇怪的聲音發出。程以非坐在床角,她頭依靠在了用來隔開每一個房間的木製板上,她不敢用力,這木製板哪怕稍微用一點力氣去推,都有可能轟然倒下。這裡的環境讓她感覺還不如那個廢舊的水泥廠讓她來的舒服。

外面響起了開鎖的聲音,程以非下意識的又向角落裡縮了縮。司機回來了,他手裡多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給你,快吃了吧。”司機把手裡的黑色塑料袋丟到了程以非的腳前。

她沒有動彈,眼睛一會看一看司機,一會又看看袋子。

“放心吧,我不會下毒的,這是從快餐店裡打包回來的。”

程以非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開啟面前的袋子,透明的塑膠打包盒裡裝了滿滿一盒子的白炒飯,米飯裡面夾雜著幾塊蔥花和胡蘿蔔,米飯的上面還有一個油滋滋的荷包蛋。

程以非感覺自己已經一個世紀都沒有吃過米飯了,她把包裝盒上面的蓋子開啟。邊緣的摩擦聲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這種聲音竟然讓她產生了一種舒適感,她大口吃了起來,碳水化合物的熱量讓程以非立馬得到了滿足,她發誓自己以後一定不減肥了,因為誰也不知道體重和意外到底哪一個先來。

“外面住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吃飽的滿足感讓程以非的膽子大了起來,她開始和司機聊起天來。

“都是些窮途末路的人,你這種出生在富貴人家的人是不會懂的。”

說著司機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套被褥鋪在了地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疊一疊枕在了頭下。

“你為什麼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地上,不放在行李箱裡,反倒把被子放在行李箱裡。”

“地上太潮溼了,衣服穿在身上去外面走一圈就幹了,被子可不能一直披在身上。”

司機說完就頭別到另一面睡了過去。程以非看著司機身上蓋的被子還算乾淨,只不過比普通的被子短了一節,或許這是他為她女兒準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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