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噗通……
隨即，所有紙人都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仙師饒命！”
“我們不知道您是仙師，放過我們吧。”
“求仙師大人大量，別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計較。”
……
他們一邊磕頭，一邊哆哆嗦嗦著，大聲求饒。
“閉嘴！”
陳浩喝道：“別磕頭了，都站起來。”
眾人頓時噤聲，停止磕頭，不過卻沒敢站起來。
陳浩皺眉道：“我讓你們站起來，聽不懂話嗎？”
眾紙人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來。
“你們當中也有修真者？”
隨即，陳浩凝重問道。
剛才聽三叔公說我家小姐是修真者的時候，他就想問了。
而且看他屈指把衙役頭目彈飛後，眾紙人立即口稱仙師，下跪磕頭的敬畏態度，顯然對修真者很熟悉。
不知道紙人裡的修真者和他這個人類的修真者有什麼不同。
“有的，仙師。”
“仙師就是我們凡人對修真者的尊稱，不但是我們大紙王朝的統治者，也是領路人。”
眾紙人紛紛道，語氣十分尊敬。
陳浩目光一閃：“大紙王朝？”
“是啊，仙師不知道嗎？我們大紙王朝已經統治這片疆域不知道多少年了。”
一個紙人衙役大著膽子回答道。
陳浩沉吟道：“大紙王朝……看來你們也知道自己是紙人？”
眾紙人面面相覷。
那大膽的紙人衙役道：“請教仙師，什麼叫紙人？”
陳浩道：“你們不知道，那你們為什麼叫大紙王朝？”
那大膽的紙人衙役滿臉迷惑：“呃……仙師，我們叫大紙王朝，和所謂的紙人又有什麼關係？”
他說話小心翼翼著，唯恐得罪了陳浩。
陳浩把三叔公放在地上，指著三叔公略顯蒼老的紙臉道：“你看不清楚嗎？你們的臉、身軀、四肢，都是紙做的，包括你們身體裡面的血肉，內臟，也都是紙做的，不是紙人是什麼？”
眾紙人面面相覷。
那衙役臉色更迷惑了：“仙師，小人……
不明白您在說什麼，但是我們是人，不是紙。紙我們是見過的，和我們完全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
陳浩道，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沓紙：“我問你，這是什麼？”
“紙！”
包括那大膽紙人衙役在內，眾紙人異口同聲道。
陳浩把紙靠近三叔公的臉和脖子：“既然你們認識紙，那你們覺得，這紙和他的肌膚有什麼不同？”
眾紙人又一次面面相覷。
那大膽的紙人衙役咽了口唾沫，艱難道：“仙師，紙是紙，肌膚是肌膚，也就是人皮，這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事物吧？”
……
陳浩看著他，又看了看其他紙人。
他能感覺出來，這群紙人說的是真話，沒有撒謊。
少數紙人目光閃爍，眼神深處，似乎隱隱有把他當成精神病的意思。
這真是奇怪。
難道紙人真的把自己看成人，和紙不一樣嗎？
大紙王朝，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王朝呢？
“你胡說什麼呢！”
突然，另一個紙人衙役狠狠拍了一下那大膽衙役的後腦勺：“難道你的見識還能比得過仙師嗎？仙師說的，肯定是對的。既然仙師說我們是紙人，那我們就是紙人，你別硬犟了，趕快認錯。”
說著，他悄悄使了個眼色。
“啊這……對對對，是我錯了，我錯了，仙師大人，對不起，我是紙人，我們都是紙人，您說的對，是小人愚昧，給您賠禮道歉。”
那大膽的紙人衙役先是一愣，看到同僚衙役使眼色後，才明白過來，連忙對陳浩作揖，口中告罪。
“仙師說的沒錯，我等皆是紙人！”
“吾等愚蠢，不認自己的真面貌，請仙師務必不要生氣。”
其他紙人見兩人擠眉弄眼，也露出恍然之色，紛紛跟著說道。
“行了行了，你們不用演戲了。”
陳浩不耐道，他自然一眼看出，這些紙人是擔心他發怒，於是違心的承認自己是紙人。
眾紙人惴惴。
陳浩道：“你們說說大紙王朝的修真者，都有什麼本事？”
“呃，仙師的本領可大了，可御劍飛行，可凌
空攝物，可虛空生火，可凝水成冰……會種種神通法術，力量強大，就像活神仙一般，要不怎麼能尊稱為仙師？”
“是的，仙師還會騰雲駕霧，穿牆入地，遁火遁水，如履平地，肉身不壞，刀劍不能傷。”
……
眾人紛紛道。
哦？
陳浩心裡一動。
紙人裡的修真者，貌似和人類的修真者是一樣啊。
真是越來越越奇怪了。
“你們的修真者分境界嗎？”
陳浩又問道。
這個……
眾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搖頭。
“仙師大人，我們只是小小凡人，和高高在上的仙師接觸不上，只是聽說過仙師的種種傳聞，瞭解不多，還都是道聽途說，您說的這些，我們真的不太瞭解。”
那大膽的紙人衙役道。
陳浩點點頭。
這倒也是事實。
問凡人關於修真者的境界，倒是問道於盲了。
“我知道一些。”
忽然，三叔公大聲道，“仙師，你放我下來，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哦？”
陳浩看了他一眼，這才把他放下來，“我倒是差點忘了，剛才你說你家小姐就是修真者，那你確實應該知道。”
三叔公雙腳落地，松了口氣，摸了摸被揪的生疼的胸口，又摸了摸破了一個洞的臉頰，疼得倒嘶了一口氣。
陳浩伸指一點。
一道靈光閃過，三叔公破損的臉頰瞬間恢復如初，連斷牙也都重新長了出來。
眾紙人神色一震，看向陳浩的目光更加敬畏。
陳浩也有點意外，他剛才不過施展了一個最簡單的治療術，沒想到對紙人也十分好使。
“謝仙師大人。”
三叔公一愣之下，頓時大喜，連連向陳浩作揖。
陳浩擺手：“你趕快說吧。”
“是。”
三叔公道：“我曾聽小姐說過，修真者……呃，仙師也有高下之分，共分九重境界，分別是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其中除了渡劫外，其他每個境界，又都分為初、中、後三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