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二爺是個狼人。

手起刀落說騸就騸。

他最狼的地方其實不在於沒收了宇文卓的作案工具。

而是他心眼髒啊!

這太監給閹了,還帶還留了疤當記號,證明曾經擁有過。

御二爺的溫柔一刀下去,讓宇文家二世祖在‘睡夢’中不痛不癢的失去寶貝,然後將那‘神奇’藥膏一擦。

喲嘿,甭說疤痕了。

皮肉立馬給你癒合的好好的。

那瞧上去了,就是‘從未得到’,而不是‘曾經擁有’了!

怕是宇文卓醒過來之後都發覺不了什麼,等到這尿急尿漲尿不盡的時候,一掏……

晴天霹靂!

沒了……蛋……說沒就沒了……

遲柔柔這腦子裡已然生出畫面了。

越想這越是樂不可支。

“宇文卓本君會讓人來處置,遲玉樓那邊你最好過去看看。”

“那小子怎麼了?”

“也沒怎麼。”御二爺懶洋洋笑著:“他把忘嗔也給騸了,手法不錯,比本君下手乾淨。”

“你倆今兒是騸人大比拼嗎?準備去宮裡淨事房裡應聘差事兒嚶?”

遲柔柔嗤笑完,怔了下,蹙眉道:

“他騸了忘嗔那酒肉和尚做什麼?”

“你猜啊。”御淵衝她一挑眉,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挺能胡謅的嘛。”

剛剛編排他有斷袖之癖時的機靈哪兒去了?

遲柔柔臉色變幻不定,有點難以置信。

“柳氏……口味不至於吧……”

禿驢也啃得下嘴?

遲二狗子該不會正巧抓了他老孃的奸吧?

遲柔柔腳下加快速度,到了那邊院子,就看到坐在廊下,一副三魂沒了七魄的遲玉樓。

她幾乎都看到這小子腦袋瓜上那盤旋的烏雲了,整個人喪氣晦暗的像是從黴堆兒裡爬出來的一般。

衣袂袍角上還濺有不少血跡,人也神志恍惚著。

看來還真被她給猜著了……

“柳氏呢?”

“暈了,關著的。”御淵淡淡道。

遲柔柔意味深長的看向御淵:“你今兒故意帶他來的?柳氏的事你也早就清楚?”

御淵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睨向她:

“生氣了?是想罵本君多管閒事?”

遲柔柔看了他一會兒,翻了個白眼,“哼,我可不會和你說謝謝的。”

御淵目光微閃,略有那麼一點驚訝,心裡又有一丟丟的小歡喜。

“不怨我欺負你弟弟?”

“又不是你慫恿的柳氏通姦,我腦子又沒毛病。”遲柔柔奇怪的盯了他一眼,轉眸看向遲玉樓,撇嘴道:

“給他當頭一棒的是他老孃,不是你。難道因為真相殘酷,就能說那不是真相?”

遲柔柔哼了哼,神色異常的冷靜:

“長痛不如短痛。”

御淵臉上漸漸恢復笑意。

不愧是他的小肉肉呀,這覺悟就是比常人要高的高!

遲柔柔面朝遲玉樓走了過去,停在他跟前。

遲玉樓呆滯的目光晃動了一下,木訥的抬起頭看向她。

那麻木眼中漸漸出現焦距,像是被逼入窮巷的喪家犬一樣,紅了眼眶,他嘴唇顫抖著,額上青筋暴起。

怒吼聲脫口而出:

“現在你滿意了吧!”

“遲柔柔,你看我的笑話看的開心了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娘的事,你早就知道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把我當傻狗子一樣耍的團團轉你就那麼開心嗎?!”

遲柔柔看他歇斯底里的發著瘋,沒有太大的反應。

半晌過後,才開口:“瘋完了嗎?”

遲玉樓雙目猩紅的瞪著她,眼裡帶著受傷,眼底深處藏著委屈。

“我不知道。”遲柔柔甚是平靜的說著:“隨你信不信,你娘與忘嗔的事,我也是剛才知曉。”

遲玉樓怔了怔,咬著牙關:“你覺得我還會信你的鬼話嗎?!”

“愛信不信。”

遲柔柔冷睨著他:“你自個兒捫心自問,對於你娘,你真的從未懷疑過?”

遲玉樓臉上一剎失去血色。

“你也並非真是個傻狗子,當了十幾年的酒囊飯袋,也該醒醒腦子了。”

“至於你娘,我會按家規處置。”

遲柔柔說完,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遲玉樓整個人像是被定在原地,邁不開步子,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要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御淵走到他身邊,依舊是那副招人恨的笑臉。

“吃肉肉不知道,但本君知道。”

遲玉樓愕然的看著他。

“你恨錯了人。”

御二世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她沒興趣看你笑話,但本君卻是挺有興趣欺負狗子的。”

遲玉樓渾身發抖,目呲欲裂,直接撲了上去:

“御淵,你這敗類!”

御淵身子都未挪騰一下,抬腳踹在他肚子上,把遲玉樓踹在了地上。

“京都城人人皆知本君是個敗類,不用你來提醒。”

御淵漫不經心的盤著核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遲玉樓跪坐在地上,雙目泛紅,腹部疼痛如絞,一時竟爬不起來。

“恨嗎?”

“是不是恨得想要殺了本君?”

御淵偏頭笑著。

“比武力,你打不過本君;

比權力,碾死你好比碾死一隻螞蟻;

比腦子,你更是沒有。”

御二世子渾身上下閃爍著敗類之光,津津有味的欺負著小朋友。

“除了像個小娘皮一樣在這兒埋怨你姐姐,覺得世事不公,你還有什麼本事?”

御淵嗤笑著,“等你變成一個真正男人那天,再說殺本君這大話吧!”

“本君可不喜歡欺負小姑娘。”

御二爺說完,瀟灑走人。

遲玉樓撐臂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他的背影,怒吼道:

“御敗類你等著!”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一定會!!”

世外高人的話,聽到這話一定就抽身走了。

可敗類爺哪能啊?

他停下腳,回頭一聲譏笑:“等你?本君天賦異稟,人高腿長走路快,你四個蹄子並用都追不上本君。”

“洗洗睡了吧!”

御二世子擺擺手,走的叫個大搖大擺。

遲玉樓嘴唇都咬破了,“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殺了你……”

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二狗子一邊跺腳一邊抹淚。

御淵的話像是刀子一樣,一刀刀的扎在他心口,把他那本就不甚堅強的心扎的千瘡百孔,憋著的那些委屈悲憤怨懟一股腦傾巢而出。

遲玉樓站在原地,哭的像個半大的孩子。

……

御二世子扎完小朋友的心,半點負罪感都沒有,笑的甭提多樂呵。

阿柒跟在後面,表情一言難盡。

“二爺,不曾想你也有捨己為人的一天啊……”

御淵睨向他,“呵?”

“卑職佩服。”阿柒拱了拱手,撇嘴咕噥道:“您老是怕遲玉樓記恨遲二姑娘,所以把黑鍋全給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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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你不會真看上那二姑娘了吧?”

“不然解釋不通啊……”

“你剛剛橫看豎看都像是在管教未來小舅子。”

阿柒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後,發現自家二爺不動了,盤著核桃笑眯眯的盯著他。

“你這麼有眼力價,猜猜爺接下來要做什麼?”

御二爺笑的一臉邪氣。

阿柒吞了口唾沫,哭喪臉道:

“咱能換個地兒踹不?”

他的腚,磨難何其多!

他這翹屁嫩腚的存在,難道就是為了給二爺踹的嗎?

“撅著。”御二爺一挑眉。

阿柒認命的轉過身,撅起翹屁。

御淵笑眯眯的端詳了一下,認準了方位,就要抬腳之際。

咔嚓。

似有人踩斷了樹枝。

那叫一個巧啊!遲柔柔折返回來,本有事兒還想問一嘴。

正好瞧見敗類爺以‘痴迷’的目光欣賞著自己下屬的美腚,那眼神怎一個‘柔情’了得!

遲柔柔登時肅然起敬:

“對不起!打擾了!”

御二爺的臉,青了。

打擾你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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