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淵的血。

不但有毒!

還有癮!

顯然唐林能行走在日光下,會莫名其妙的死去,都是喝了他血的緣故!

這一點,在小雲汐身上得到了驗證。

鐵真的血對她毫無作用,而御淵的血卻能把她從化為灰燼的邊緣拉回來!

而‘完美’的是,遲二姑娘運氣絕佳的在不久前,喝了這位毒王的血!

遲柔柔表示既驚喜又意外。

御二世子表示既無辜又懵圈。

鐵真見馬車內氣氛詭異,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御院主的血有毒?二姑娘你不會咬了他吧?”

“嗯,咬了,味道還挺好的。”遲柔柔異常平靜道。

鐵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相了,驚道:“那你豈不是也……”

遲柔柔呵呵一笑,咬牙切齒的盯著對面。

御淵神色漸漸凝重起來:“本君沒這麼毒吧?”

鐵真深吸一口氣:“不然咱們再抓只殭屍來試試?”

遲柔柔瞪向他:“你當殭屍是地裡的土豆,一挖一麻袋咩?”

“那怎麼辦?!二姑娘你也吸了御院主的血,豈非時辰到了,你也會像小雲汐剛剛那樣……”

“也不是全無解決之法。”

御淵沉眸道:“方才這小丫頭喝了我的血,現在不是好轉了嗎?所以我的血雖有毒,但亦能以此解毒。”

“那豈非隔三差五的就要喝你的血才行……”鐵真咕噥著,為難的看向遲柔柔。

這等於把自個兒的命交到對方手裡啊!

不怪乎遲柔柔這會兒臉色那麼難看了。

鐵真吞了口唾沫。

以二姑娘的脾氣……怕是當場撕碎了這御院主,把他的血完全榨乾都有可能吧?!

遲柔柔會怎麼做呢?

御淵也靜靜看著她,臉上沒有懼色,甚至沒有警惕。

依舊是那個放鬆的姿態。

不知從何而來的篤定,他覺得遲柔柔不會動手。

“以後除了每日一隻雞,還要你的血。”

遲柔柔面無表情道:“做不到我現在就殺了你。”

御淵勾唇笑了起來:“那看來本君以後得多吃點肉補補才行,否則可不夠血來養活你們一大一小啊。”

這話說的多麼動聽啊。

彷彿一個在外辛苦勞作的爺們對自己的媳婦兒女兒說的一般。

遲柔柔閉上眼,咬住小虎牙:“滾出去和鐵真一起,不想看到你,鬧心!”

這回御二世子很自覺,除了車廂,與鐵真一起在車伕的位置上並肩坐在。

馬車重新行駛了起來。

鐵真看著身邊的這位大佬,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直說?”御淵出來後,臉上的笑意便蕩然無存了,顯得有些陰鷙。

鐵真深吸一口氣道:“你不會陰我家二姑娘吧?”

御淵偏頭看向他,眸中帶著幾分疑惑,臉上溫度卻回來了些許:“跟在她身邊你不怕?”

“怕啊……”

鐵真老實答道:“可她若真要殺我,早就殺了不是嗎?

再說,她是二姑娘啊!

她是遲柔柔,遲重樓的妹妹!

遲家對我有大恩!”

“就因為這個?”

“這個還不夠?”

御淵忽然樂了,臉側轉了過去,“她還真沒叫錯你的名字。”

果真頭鐵。

鐵真一臉茫然,這關他名字什麼事兒?

御淵沒理會鐵真的茫然,此刻他自己何嘗不是滿腹疑惑。

他的血能殺殭屍?

為何會如此?難道是因為他的血癥?

先前讓吃肉肉吸血本是好意,結果竟害了這死丫頭不成?

回到天元鎮後。

御淵下去處理了下剩下的事宜,留了人手在鎮中駐地,等京都派人來處理剩餘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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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啟程回京都。

由始至終,遲柔柔都呆在馬車上沒有露面。

阿柒敏感的察覺到,這一趟出去後,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兒。

二爺的神色看上去也太愉快的樣子。

莫非又與那吃肉肉乾架了?

馬車一路賓士,從東城門回京,路上化整為零,最後停在了鎮國公府外的小巷裡。

遲柔柔帶著小雲汐從馬車上下來。

阿柒這才看到,車上居然多了一個瘦不拉幾的小丫頭。

“這小女孩是怎麼冒出來的?”

沒人搭理他,氣氛依舊詭異到了極點。

遲柔柔眼神由始至終與御淵都沒什麼交匯,抱起小雲汐翻牆就進了院。

“二姑娘,你等等我啊。”鐵真就要跟著翻牆回去,御淵卻叫住了他,丟了一面令牌在他手上。

“以後她若有事,憑此令直接到督察院來找本君,無人敢攔。”

鐵真像捧著一塊燙手山芋,木訥的點了點頭。

邊上阿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乖乖!

二爺與吃肉肉之間妥妥的有姦情了吧!

居然把貼身的院主令牌都送出去了!

“二爺,你和這吃肉肉……”

“吃肉肉是你叫的嗎?”御淵聲音一沉,冷睨向他:“沒規沒矩,丟的可是本君的臉!”

阿柒脖子一梗,二爺……你這前後兩幅面孔啊!

“還愣著幹嘛?背過去!”御二爺聲音一揚。

阿柒苦哈哈的擰巴著臉,熟練的轉身撅臀,那句二爺你溫柔點還沒說出口。

御淵狠狠一腳就把他踹了個狗吃屎!

“啊!”阿柒一聲慘叫,這一腳踹的也忒狠了,“二爺,卑職到底又錯哪兒了?!”

“你哪兒也沒錯,爺心情不爽。”

御淵說著理了理衣襟,渾身舒泰的長籲出一口氣:“發洩完,爽了!打道回府。”

阿柒捂著腚悲憤起身,嗚嗚嗚,這個敗類,太無情了!

……

鎮國公府。

遲柔柔這一消失便是三天不見蹤影。

她這三天沒露臉,焉能沒人懷疑,但都被春兒擋在外間。

可比較凌霄院裡還有別的下人,訊息久了總歸是捂不住的。

柳氏前些天被遲柔柔給當眾打了臉,心裡憋著一口怨氣。

遲玉樓與她好說歹說了幾天,母子倆也鬧得是不歡而散。

她更是把這母子離心的罪過怪在了遲柔柔的腦子上。

這幾日一直派人盯著凌霄院這邊,確定了遲柔柔不在府上,認準了這是個機會。

登時‘垂死病中驚坐起’,帶著人風風火火就上了門。

柳氏那囂張嘴臉,哪有半點前些天尋死覓活時的可憐樣。

唯有臉上沒有消下去的青腫,還殘留著被‘侮辱’的痕跡。

府上的人都被叫到了院門口。

春兒死死攔著大門,但畢竟雙拳難第四手:“柳姨娘,二姑娘吩咐了,不能讓人擅闖!”

“擅闖?她遲柔柔人早就跑了,一個空屋子罷了,我闖怎麼了?”

柳氏冷笑道:“她先是被劫匪擄走毀了清白,現在她大哥出事後,也不見她有什麼悲色,活脫脫就是個白眼狼。”

“怕是見家裡頂樑柱倒了,便直接跟著野男人跑了吧!”

春兒咬緊牙關,怒聲道:“柳姨娘可別張口亂說,二姑娘前幾天給你的教訓你忘了嗎?!”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柳氏更恨。

“呵,那日你這小賤蹄子也沒少動手吧!今日本夫人就先處置了你!”

不等柳氏手下的人動手。

細軟帶笑的女聲從凌霄院裡響起。

明明是那般嬌柔的語氣,卻像臘月天下的雹子一般,在人心頭砸出陣陣寒氣。

“看來是那日打的還不夠,還沒將你給打清醒啊,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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