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那個賤人啊!

遲柔柔如果有心的話,估計這會兒心肝都在淌血……

每每關鍵時候,那廝耍了陰招就下線,然後把芋頭放出來……

遲柔柔小嘴一癟,委屈巴巴道:

“我沒有玩啊,他欺負我!”

御二爺瞅著她的黑爪子,再瞅了眼她臉上的黑叉叉。

欺負?

遲柔柔敏銳的嗅到了一股老壇酸菜的味道。

她即刻瞪眼道:“那賤雞陰了我就跑,你敢說我和他是打情罵俏我就削你!”

御淵扯了扯嘴角,眯眼盯著她:

“本君可什麼都沒說。”

這回換遲柔柔嘴角抽搐。

西八……

怎麼整的好像她做賊心虛似的?

不過,遲柔柔瞅著他那張烏漆嘛黑的俊臉,唇角有點繃不住上翹。

“你還敢笑?”

“噗——”

遲柔柔笑出了聲。

癟嘴道:“我本來是準備給他烏眼雞好看的嘛,誰知道他那麼賤精,自個兒跑了,把你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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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淵瞅著她那雞賊的小模樣。

心裡又酸又好氣。

板著俊臉把她拉到一邊用,打溼了帕子幫她把臉上的墨漬給擦了。

遲柔柔仰著頭,老老實實讓他給自己擦臉。

等她那張小臉恢復白淨後,她就要搶過帕子幫御淵捯飭。

結果卻被他拍了下爪子。

“去邊上站好,不要你幫忙。”

這話說的……顯然在生小氣了。

御淵自顧自的洗著臉,就看那豪邁的姿勢便能瞧出氣性兒不小。

遲柔柔站在他背後,嘟了嘟嘴。

直接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腰,然後趴在他背上。

“我家的小氣芋頭又吃醋了?”

感受到後背那柔軟的小懷抱,御淵洗臉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唇。

“撒手,正洗臉呢,一會兒再收拾你。”

“嘿……一會兒你都要收拾我了,我這會兒更不能撒手咯!”

遲柔柔俏皮的說著,手在他的胳肢窩下面禍禍,就是不讓他好好洗臉。

御淵背脊僵硬,忍著癢癢,快速搓了幾下臉。

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也顧不得那臉洗沒洗淨,轉身就要收拾人了。

遲柔柔見勢不妙,哪有不跑的道理!

早就做好準備了,在他將要轉身的剎那,她先一步腳底抹油。

“你還想跑!”

御淵幾個大躍進,長臂在桌子上一撐,直接跳了過去,再一個瞬移就擋在了遲柔柔的前方。

眼看遲柔柔的小臉就要撞到他的胸膛上。

為防把她那小鼻子給撞塌了,御淵手掌護著的她的額頭,另一只手直接摟住她的小腰。

俊臉上笑的咬牙切齒,“逃不掉了吧,吃肉肉!”

遲柔柔瞪著他:“你耍詐!用法術追人還有什麼玩的?”

“敗類不耍詐還叫敗類?”御淵一敲她的腦門。

此刻他臉上還帶著水滴,有不少從額頭上滑落下來,順著精緻的下頜線往下,經過喉結。

因為遲柔柔先前的禍禍,他胸膛前的衣襟也打溼了一大片。

整個人顯得異常邪魅。

尤其是那眼睛附近的些許墨色還未完全洗乾淨,看著那眉眼的弧度彷彿是被勾勒過的一般,隱隱還帶著一股妖氣!

遲柔柔看著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唇,吧唧一大口,聲音賊大。

“我認輸!”

御淵被她親的一愣,爾後反應過來,抱著她的手臂越發收緊了力度。

目色顯得更加深沉。

“就這點補償?”他舔了舔唇,眯著眼:“太少!”

遲柔柔小嘴一癟,“做人不要太貪!”

她話剛說完,御淵的俊臉就逼近了過來。

“本君一貫貪得無厭!”

這不要臉的話,也只有御二爺才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吻徐徐落下,帶著一股子洩憤和不滿足的意味。

須臾過後。

遲柔柔摸著自己被親的紅腫的小嘴,怨憤的瞪著他。

御二爺收拾完小媳婦兒後,這才過去重新把臉洗乾淨。

扭頭見她那記仇的小樣子,過去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瓜。

“不服?”

“當然不服了!”

“那讓你親回來?”

“呸,親回來還不知道便宜誰呢。”遲柔柔一臉鄙視。

御淵拉著她朝內殿過去,坐在椅子上,然後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拽。

手掌一直放在她後腦勺的位置,手指繞著她的長髮。

遲柔柔看著他此刻的模樣,不由吞了口唾沫,開口道:

“你要是有話說,就直說,憋著你不難受,我都難受。”

“說什麼?”御淵睨著她。

遲柔柔一撇嘴:

“我之前幫那烏眼雞說話,以那死雞的性格鐵定會讓你知道,然後狠狠氣你一番。”

御淵沒有作聲,那部分記憶蚩尤的確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讓他看了個明白。

所以御淵一睜眼就知道,先前和允擎蒼對峙的時候,自家這小肉肉‘善心大發’維護了那烏眼雞一場。

“這有什麼好說的。”

御淵淡淡道。

遲柔柔詫異的看著他:“你不是酸這個?”

她還以為御淵是因為這個事情醋性大發呢?

御淵白了她一眼,抿唇道:

“我雖厭煩那烏眼雞,但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的確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

這可是遲柔柔第一次從芋頭嘴裡聽到關於無演技的好話!

她一時間生出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今兒太陽莫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彼岸世界的四神王對我來說,都是恨不能殺之而後快的角色。”

御淵沉眸道:“乃至這中州毀不毀滅,我也無所謂。”

“這便是仇恨,但說起仇恨,四王族對蚩尤那家夥犯下的罪,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御淵把玩著遲柔柔的長髮,不疾不徐道:

“他是為了百里華池,與蒼生萬物所以放了允擎蒼一條生路。”

御淵說著眼中露出譏誚之色。

“我雖覺得他此番行為婦人之仁,但是……”

“就說這份心胸,也不是任何人能有的。”

御淵眉梢一展。

他和蚩尤雖是一體,但蚩尤過去經歷的背叛與傷痛,他並不能感同身受。

只是,若換位思考,設身處地去想一想的話。

這些事如果是他親身經歷,他斷然做不到蚩尤這般‘大方’!

他鄙視蚩尤。

但也佩服蚩尤。

遲柔柔看著他,紅唇微張。

小臉上不由綻放出一抹笑來。

“芋頭,你這敗類當得可真是一點也不像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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