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蝶衣一進門就讓肉爺給整昏迷了。

溪箬還是有點身為表姐的良心,全程監工似的盯著遲柔柔。

“你瞅撒,我還能吃了你表妹?”

遲柔柔給了他一個白眼,抄起袖子就要往允蝶衣的腦子上過去。

溪箬忙逮住她的爪子,驚恐道:

“你扒拉她之前先給我解釋解釋,你是要搞哪樣?”

“她記憶有點問題,我要一看究竟。”遲柔柔說完,警告的指著他的爪子:“撒手!”

溪箬這才收回手,跟著蹲在了允蝶衣的身邊。

“她記憶出什麼問題了?”

“與你無關,你少問。”

遲柔柔沉著臉,覆手在允蝶衣的後腦勺上。

她閉上眼,以神識侵入對方的靈臺,試圖尋找到蛛絲馬跡。

忽然,一道壁壘將她的神識給彈了出來。

遲柔柔眉梢一挑,睜開眼看著手下的允蝶衣。

眼裡有幾許驚訝之色。

這允蝶衣的靈臺深處竟然有一層連她都破不開的封印?

呵,有意思……

那封印如此之強,會是誰給她設下的呢?

遲柔柔揉搓著手指,她並未從那封印中捕捉到和御淵相關的氣息。

遲柔柔眯著眼看著允蝶衣身上的因果線。

其中有一條黑色的因果線令她格外在意,她朝那因果線伸出手去。

在溪箬眼中,她的爪子在虛無中薅來薅去,看著好似一個瘋娘們一般。

“小柔柔,你到底瞧出什麼來了?”

“什麼也沒瞧出來。”

遲柔柔神色淡淡,她剛剛試圖去扯斷那因果線,但結果顯而易見。

世間難斷是因果。

“什麼也沒瞧出來?那現在到底是個神情狀況?”

遲柔柔意味深長的盯著允蝶衣,“等。”

等?溪箬滿腦子疑惑,等什麼?

“等雀雀。”遲柔柔哼了一聲。

須臾後,溪箬就知道雀雀是誰了。

他看著翼若懸天之雲,收回翅膀,大步走進來的金鵬少主,眉梢不由一挑。

感慨道:“還真是只小雀雀。”

金鵬眉頭一皺,看溪箬的眼中裹滿寒意,這人妖是在侮辱他?

溪箬面帶微笑,半點不懼,指著遲柔柔道:

“別瞅我,你娘等你老久了!”

金鵬這才收斂身上的寒意,疑惑的看向遲柔柔,正要開口,目光被地上的允蝶衣所吸引。

允蝶衣是以與大地擁抱的姿勢昏迷過去的,金鵬只能看著她的後腦勺。

不過……

這個後腦勺也很眼熟啊!

“鵬兒啊。”遲柔柔慈眉善目的看著他:“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為娘的說?”

金鵬心肝一抖,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還沒等他開口,御晞也辦完事兒回來了。

他一見這架勢,眉梢就挑起了,“喲!扁毛畜生,你又犯事兒了?”

遲柔柔睨了他一眼,“看笑話滾邊上去。”

御晞立馬閉嘴,老老實實的站在邊上看金鵬的笑話。

金鵬是心有幽恨不敢言,他估摸著***與地上這個女子有關。

他蹲了下去,抓住允蝶衣的肩膀把她翻了個面。

在看到允蝶衣臉的瞬間,金鵬倒吸了口涼氣。

怎麼是她?!

遲柔柔的聲音幽幽響起:“你果然認識她。”

金鵬心下一涼。

“乾孃……”他想說什麼,目光落到溪箬的身上又有些猶豫。

溪箬眉頭一皺:“幹嘛幹嘛!我現在可是你乾孃的好姐妹,也算你半個乾孃……呸!乾爹!”

“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出去。”遲柔柔開口道。

溪箬表情一垮,可憐巴巴盯著遲柔柔:“你傷我心!”

“秘密知道的太多死得快。”遲柔柔睨向他,直接戳穿他的心思:“我不會傷害允蝶衣。”

溪箬聞言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這才出去門外。

他走後,金鵬直接以永珍天羅儀展開結界,這才道:

“乾孃,乾爹身子的狀況你已經知道了,兒子瞞著你的確不對。”

“但這個女子……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我想的怎樣?”遲柔柔面無表情看著他:“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我怎麼想的?”

金鵬被懟的啞口無言。

遲柔柔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看不出喜怒,御晞在邊上眉頭一皺。

“幾個意思?這女人和御淵爹有一腿不成?”

“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金鵬瞪了他一眼:“乾爹豈是那種人!”

御晞皺緊眉:“那你倒是說說這女人怎麼回事?”

金鵬一時語塞。

遲柔柔卻開口了:“御淵吸了她的血?”

金鵬點了點頭。

老實交代了過程。

“乾孃,真是此女忽然闖進去,那時候乾爹真受血癮所困,所以才吸了她的血,之所以給她心頭血也只是為了救命罷了。”

“嗯,我知道。”

遲柔柔出奇的冷靜。

冷靜到金鵬都有點詫異。

他本以為乾孃會暴怒不已才對。

畢竟殭屍之間吸血贈血這事兒有點敏感,尤其過去在深淵之下,她是絕不允許乾爹吸別的女人的血的!

遲柔柔看著他的反應,翻了個白眼。

“不爽自然是不爽的,但情況特殊,這些莫名其妙的幹醋我也要吃,我不是得酸死?”

當然,她心裡還是酸的。

但是道理卻是明白。

“芋頭為何吸她的血,我清楚。”

“我想問的是,既然都吸了血,這爛攤子你們為何不處理乾淨?”

遲柔柔皺緊眉:“此女乃是允氏王族的人,身份不簡單,且她手背上竟然還有芋頭的咬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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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告訴我,這是粗心大意所致?”

金鵬聞言表情也是一變。

他檢視了允蝶衣的手後,神色更是一沉。

“此女並非兒子處置的。”

他皺緊了眉:“當時我擔心乾爹的狀況,將此女交給了巫姑,然後便回去照顧乾爹了。”

巫姑?

遲柔柔眼中露出了幾分嘲弄之色。

“巫姑看著可不像是馬虎大意的人,除非,她是故意留下這些破綻的。”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地上的允蝶衣。

“且不管巫姑打著什麼算盤,怕是你們所有人都小覷了這個允蝶衣啊……”

“乾孃此話是何意?”

“這丫頭的靈臺中有一處封印。”

遲柔柔勾起唇,“連我都破不開那處封印,巫姑憑什麼抹去她的記憶?”

“但今兒我遇見這允蝶衣時,曾問過她黑市之事,她只說自己記憶模糊,手上的咬痕乃是遇到了瘋狗……”

金鵬臉色漸變,眸光沉了下去。

“乾孃的意思是,這個允蝶衣的記憶由始至終都在!”

遲柔柔哼了一聲,看著地上的允蝶衣:

“我更好奇,她去黑市做什麼?怎就那麼巧,在那節骨眼闖進了御淵的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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