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從未見過如此討打的吃瓜之人。

你懂什麼叫安靜吃瓜保平安嗎?朋友!

遲柔柔就被溪箬這樣給生拉硬拽出來了。

對面,華無色還是那副優雅禁慾美男子的模樣,看到遲柔柔他們出現之後,表情沒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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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身邊那個粉衣少女瞬間漲紅了臉。

“原來蝶衣妹妹喜歡的是無色神官啊。”

溪箬笑眯眯的看著少女。

允蝶衣臉蛋越漲越紅,從耳根到脖子,整個都要熟透了。

“溪……溪箬表姐,你……你什麼時候……”

允蝶衣結結巴巴的,表白被撞破後整個人窘迫不已。

表姐?

遲柔柔看了溪箬一眼,整了半天這女裝大佬和這小丫頭還是親戚?

“無色神官不表表態?”溪箬叉著腰睨向華無色。

華無色還是那般模樣,面無表情道:“我拒絕。”

這冷漠無情的一席話出來,少女瞬間被打擊的白了臉,身子顫巍巍的像是要暈過去一般。

溪箬眼中冷光一閃,只是瞬息又壓了下去。

恢復平時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蝶衣,這白毛老頭有什麼好的,天妖族那麼多好兒郎供你選擇,你怎麼瞧上他了?”

淚水在允蝶衣眼中打轉。

她一抹眼淚,真真是沒臉在此處呆了,捂著臉就要跑開。

遲柔柔倒是靜靜看看,沒準備摻和這‘家務事’。

只是允蝶衣從她身邊經過時,遲柔柔猛地皺了下眉。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一把捂住允蝶衣的手腕。

允蝶衣被她拉住,面上露出錯愕之色。

溪箬也驚了一下。

遲柔柔偏過頭,就見允蝶衣的手背上有一處牙印。

她眼角顫了顫。

沒人比她更清楚這牙印是什麼。

只有殭屍咬過之後,才會有此痕跡。

她又看了眼允蝶衣的脖子,倒是沒見痕跡……

可是吧……

允蝶衣身上有一股香味。

那股香味雖然淡淡的,但遲柔柔還是嗅到了。

她曾在某個地方聞過這香。

“誰咬的你?”

她看著允蝶衣手背上的牙印問道。

允蝶衣眼中含著淚,怔了怔,下意識道:“狗……狗咬的吧……”

允蝶衣也記不清了,她就記得自己那天到黑市想要買什麼東西,之後的記憶一直有些模糊,醒來時人已離開了黑市,人還虛弱無比。

好像……好像她在黑市裡遇到了一隻狗妖,那狗妖還咬了她!

狗?

遲柔柔眉梢一挑,表情有點怪異。

溪箬也是一臉奇怪,允蝶衣也是神王族,雖說修為不算頂出色,也不至於被狗咬啊。

尤其這傷口瞧著還有點奇怪。

不像是狗牙印啊。

“你去過黑市?”

遲柔柔再度問道。

允蝶衣愣了愣,“去過,就是在黑市裡被狗咬了一口。”

“何方狗妖那麼大膽,居然敢咬你?”溪箬眉頭猛地皺緊。

遲柔柔呼吸滯了一下,臉上扯起一抹笑容來,眯眼笑道:

“這年頭瘋狗的確不少,你的確是該小心一點。”

允蝶衣表白被拒,又被當場撞見,本就羞惱的很。這會兒被遲柔柔給拉住,一頓追問,心下也是堆著一團火氣。

“莫名其妙。”

她把手拽了回來,氣苦著一張臉便跑了。

遲柔柔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眸光沉了下去。

若她剛剛沒嗅錯的話,允蝶衣身上的香氣乃是龍腦香。

龍腦香,殭屍牙印,去過黑市……

遲柔柔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像是有一團氣,猛地一下頂到了胃,讓她說不出的難受。

遲柔柔臉上雖還笑著,目光卻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了。

溪箬看出她神情的變化,有些疑惑道:“怎麼了?你先前問蝶衣那些做什麼?”

“那小丫頭是你表妹?”

溪箬點了點頭,“遠房表妹。”

遲柔柔噢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下去。

而華無色卻是一直看著她,開口問道:“你們可是要去銀霜殿。”

溪箬在華無色面前還是扮起那副妖嬈婆娘的樣兒,笑眯眯道:

“正是,帝柔王女乃是我的好姐妹,我這終身大事自然要她幫我參謀參謀了。”

溪箬說著,目不轉睛的盯著華無色:“無色神官應該不會多加阻攔吧。”

“不攔。”華無色淡淡道:“我與你們一同過去。”

溪箬臉色一變,剛想開口說什麼。

就聽遲柔柔道:“如此正好。”

他趕緊拉了一把遲柔柔,給她使眼色。

然後就見遲柔柔高深莫測的盯著自個兒,語氣裡滿是感慨:

“你和允月白這兄弟情是塑膠的吧?”

“何為塑膠?”溪箬滿臉疑惑,下意識問完之後,他就緊張了意識到華無色還在。

這這這……這小柔柔說話怎麼嘴巴比他還不帶把門呢?!

遲柔柔看著他那樣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能與蠢人待太久,會被傳染的啊!

遲柔柔直接讓華無色帶路,她轉過身,想到剛剛那允蝶衣,心裡還是一陣不爽。

爛芋頭!

整了半天,你給姑奶奶搞了一筆爛賬在這兒擱著呢!

……

黑市凌霄坊的暗室內。

御淵幽幽醒轉過來。

他皺緊眉,撐臂坐了起來,伸手揉著眉心。

片刻後,他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睜開眼看著自己此刻的模樣。

他怎麼從渾天緄的棺材裡出來了?

不但出來了,衣袍也被換新了。

御淵握了握拳,試圖回憶先前發生了什麼,可腦子裡一片渾噩,時而閃過一抹畫面都是極為細碎的,拼湊不出完整的記憶。

他的血癮已暫時消失,身體裡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活力。

不知有多久沒感受過這種活力勁兒了,過往每次他從棺材裡出來都是莫大的痛苦,整個人都是虛脫的,要用好幾日的功夫才能恢復過來。

可這一次,怎會這麼快?

“呵,醒了?”

蚩尤嘲諷的聲音響起。

御淵偏頭看向鏡子裡,皺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蚩尤冷冷盯著他,臉上帶著一抹不加掩飾的酸勁兒。

“不要臉!”

御淵目光一冷。

“烏眼雞!”

蚩尤衝他翻了個白眼,笑容越發嘲諷:“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求吾啊……”

御淵沒有理會這傢伙,起身之際,他忽然感覺身體某處有點異樣,他低下頭,眼角抽了抽。

蚩尤又是一聲嗤笑,“想知道你為何會如此精神?”

“那吾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他眼裡翻騰著黑水兒,“你意識不清時,睡了個女人。”

御淵的臉瞬間白的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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