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用詞兒來形容遲柔柔的話,奸懶饞滑跑不了。

可還有一詞兒叫睚眥必報。

她非但不是個大度的人,還異常的記仇小氣。

可雖報復心極強,但姬無道那狗雜碎上一世與她之間的恩怨情仇也不小,但這一世相遇後,她還真沒動過什麼殺手。

直到遇到天啟宗那三人。

上輩子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御淵不敢猜測,任何一種猜想都會讓他控制不住內心想將一切毀滅的那種殺意。

但很快,他就後悔了。

他從未見遲柔柔的臉色煞白到那種程度過。

她的瞳孔都快似貓兒那般縮成一條直線,即便臉上強裝著沒事,可身上肌肉條件反射般的僵硬卻掩蓋不住。

御淵猛地將她抱緊,懊悔不已道:

“肉肉我錯了,我不該問你。”

“都過去了,沒事,咱們不去想了……”

遲柔柔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回過神來,她扯了扯嘴角,搖頭道:“我…我沒事。”

她說話間吞了口唾沫,可似因太緊張,這吞嚥的間隙氣管也被拉緊,呼吸像是被窒住,整個人嗆咳了起來。

御淵趕緊給她拍背,心裡陣陣驚駭。

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芋頭,那些事我不想回憶。”

遲柔柔緩下咳嗽,沉眸低聲道,“你能別問嗎?”

御淵悶悶的嗯了一聲。

遲柔柔抬頭對他笑了笑,眼皮子不知怎的有些打架。

“我有些困,想睡會兒。”

她蹙眉道,低頭看著自己右手,“這黑鎖裡蘊含的力量不小,我還沒完全煉化掉。”

御淵點了點頭,將她抱到一邊榻上,“你放心休息,我守著你。”

遲柔柔嗯了一聲,閉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對殭屍來說,睡覺並非必須之事,但遲柔柔現在的情況顯然有些特別。

看她的呼吸一點點變得平順起來,御淵眸光幽幽一動,他慢慢在榻邊坐下,看著她安靜的睡顏。

深吸了幾口氣後,他做下決定。

一道結界落在他和遲柔柔之間。

御淵閉上眼,意識一點點沉入黑暗之中。

黑暗內。

兩道身影迎面而立。

是御淵。

是深淵大佬。

雙方看著彼此,或者說,互相看著‘自己’。

一模一樣的臉上,唯有眼睛是不同的。

深淵大佬皺眉看著他,語氣有些不耐:“都說了,吾要靜靜!”

“找你有事。”御淵面無表情道。

深淵大佬看了他一會兒,撇嘴道:“你是想知道那女人前世在天啟宗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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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御淵盯向他:“你說過,你雖在黑暗中沉睡,但卻有感知。”

“不知道,但想知道也不難。”

深淵大佬忽然朝後一坐,身後就出現了一個漆黑的王座。

他翹著二郎腿,姿態說不出的倨傲。

御淵看著他的姿態,皺了皺眉,想起遲柔柔的一句貫口:“莫裝逼。”

深淵大佬嘴角一抽,二郎腿剛要老實放下,猛然意識到自己那一瞬的‘慫’。

表情登時變得更加叛逆,怒嗆道:

“你這戀愛腦的臭小子,遲早被那女人吃的死死的,有朝一日定折損在她手上!”

“本君樂意,你管得著?”

“你就是吾,吾怎麼管不著?!”

“但吃肉肉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女魃。”御淵冷冷道:“你過去怎麼憨包被騙那是你的事,但肉肉她絕非你所認識的那個人。”

“她,值得!”

深淵大佬怔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像是不爽,又像是被說服了一般,表情彆扭中帶著幾分死傲嬌,哼道:

“吾等著看你打臉的時候。”

“那女人奸懶饞滑,吾也想看看她上輩子到底遭了什麼罪過,是哪幾個可愛的小爬蟲,替天行道收拾了她!”

御淵沒有理會這個傢伙的嘴炮,催促道:“少廢話,趕緊!”

深淵大佬慵懶起身,走到他面前,兩人迎面相望,忽然,深淵大佬又上前了一步。

直接同御淵融為一體。

他戲謔的聲音在黑暗中迴盪:“那吾就大發慈悲,帶你去看看她的那段過往。”

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片光影,是宛如高塔般的螺旋形階梯,像是一根柱子,在黑暗中聳立著。

深淵大佬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找到了!”

他話音落下後不久,御淵就懸空而起,朝著那螺旋形階梯飛去。

進入那階梯中之後,數不清的畫面如走馬觀花一般在眼前倒影穿梭。

御淵就像是一個過客,走在歷史的長河上,看著時間流淌。

忽然,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停了下來。

他眼前再度變成黑暗一片,可仔細看的話,這黑暗與深淵中的黑暗又不太相同。

這是個黑暗的地牢。

隱約間,他還聞到了濃郁的血氣。

忽然,眼前亮了。

燭火被點燃,幾道身影出現在視線內。

而在那火把中央,赫然有一個嬌小瘦弱的影子被綁在架子上。

御淵看過去的瞬間,只覺血液在逆流。

那是……他的肉肉!

遲柔柔被綁在架子上,她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獸,恐懼的看著湧入地牢的那些道人。

為首的三人,正是張承風師徒,他們的年紀已顯得要蒼老許多。

“不要……求求你們……”

御淵他看到遲柔柔的衣衫被人扯去。

看到她羞恥絕望的哭喊流淚著……

他血液沸騰,就要衝上去,可他的身影卻難以動彈。

烏眼雞冰冷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這只是過去的影像,你過去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一個女孩被人當眾扒了衣服,已是足夠令人絕望之事。

可事實,卻比御淵所想的還要殘酷……

當張子若師兄弟如惡鬼一般的朝遲柔柔靠近,當他們二人,手拿著小刀,從她身上取下一張張血淋淋的人皮時……

御淵看到了遲柔柔的絕望。

看到了她不願想起,不願為任何人所知的過往……

看到了她的哭喊求饒怯懦與無助……

看到她身體復原後,如牲畜一般被人一次次的將皮給剝下來。

他聽到那些人說:

“不愧是怪物,剝皮都不死……”

他聽到那些人笑:

“你們說,咱們能從這小怪物身上剝下多少皮?一千張夠不夠?哈哈哈哈——”

到底……

誰才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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