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的嘴,扎人心的刀。

別人是口吐芬芳,她是口吐毒藥。

深淵大佬像是被她刺激到了,反握住她的手,咬牙切齒道:

“是啊,你怎麼可能是她!”

“她好歹還高貴典雅,你個奸懶饞滑的狠毒女人,你還不如她呢!好歹她還有長相,你有什麼?!”

“清湯寡水!毫無胃口!”

哇,這登峰造極的舔狗言論簡直把遲柔柔逗笑了。

“高貴典雅?”

遲柔柔嘖了一聲,開始搖頭:“我說錯了,你不是雞你是狗。”

“女婊配狗,天長地久。”

“您這大獄裡呆著作甚啊,您去天上與您那位高貴典雅肩並肩呀!”

這場互相傷害彷彿看不到盡頭。

徐雲之在旁邊久久說不出話來。

深淵大佬等於御淵。

女魃等於遲柔柔。

若按照這個邏輯來的話,這兩個嘴強王者相互侮辱了半天,不就是侮辱自個兒嗎?

“二位口乾不幹,可否要緩緩?”

徐雲之輕聲說道:“這互相傷害雖說挺爽,但思來想去,咱們這會兒好像是同一戰壕的吧?”

遲柔柔和深淵大佬齊齊回頭看向他,嫌棄的指著對方:“誰與這小嘰嘰(女人)一個戰壕!”

徐雲之見狀,聳了聳肩,也不開腔了。

不過被他這麼一打岔。

這互相傷害的局面倒是停了下來。

“這座大獄若真的只是個垃圾堆,壓根也不需要看守的存在吧。”

遲柔柔說著,看向他:“那個黑眼女人就是來盯著你的?”

像是吵累了,深淵大佬靠樹倚著,仿若進入了賢者時間,一臉冷淡道:

“那就是個看門狗。”

“彼岸的人害怕吾有朝一日會覺醒,但除此之外,這座廢墟大獄對他們中有些人來說,也並非全無作用。”

“既是廢墟,還能有什麼作用?”

深淵大佬勾起唇,表情戲謔:“戲子、玩物或是其他……”

“吾的意識雖一直在黑暗中,但並非感覺不到這大獄中發生之事。”

“這數萬年衍變之下,出現了不少所謂的覺醒者,這些人知道了這世界的真面目。”

“那些人試圖打破這座牢籠,去往彼岸,實際歷史上有一次,他們險些便成功了。”

“對彼岸世界的那些人來說溝渠裡的蟲蠅憑什麼出現在陽光之下?這大獄中的一切,對那邊世界的人來說,無一不是禍端。”

“於是乎,就出現了黑眼女人那樣的存在。在這大獄裡,還有了所謂的秩序者。”

深淵大佬不疾不徐的說著:“那個叫巍帝的小東西,便是秩序者之一。”

遲柔柔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許多疑團都漸漸在腦中變得清晰了。

只是有一點,她始終沒想明白。

“你的意識既然在黑暗中長眠都能感覺到這大獄的變幻,那我和我大哥還有姬無道重生的事情,又是何人所為?”

深淵大佬慢慢抬起手,在他的指尖上忽然出現了一個螺旋形的圓柱。

“把你的朱釵給我。”

他伸出手去。

遲柔柔拔下來,直接給他丟過去。

那姿勢和射飛鏢似的,直接扎在他髮髻上,再往下正中眉心!

深淵大佬給了她一個嫌棄的‘黑眼’,伸手從那朱釵上摳下一枚珍珠。

“西八,你個敗家玩意,那是錢!”

“吾賠不起你嗎?!”

深淵大佬不爽道,這女人到底小瞧誰?!

遲柔柔的嘴角不爽的撇了又撇。

就見深淵大佬把那枚珍珠從他指尖的螺旋圓柱的頂端放了下去,那些螺旋就如臺階一般,那珍珠直接繞著圈滾了下去。

到了底層之後,又觸底反彈一般的朝上滾動。

“看明白了嗎?”

遲柔柔眨了眨眼,看向徐雲之:“徐嬤嬤,你看明白了嗎?”

徐嬤嬤摸著下巴,甚是遺憾道:“我聽不懂陰間的語言啊。”

深淵大佬後知後覺,怒瞪過去:“你這小白臉罵吾說的是鬼話?”

“有自知之明就好,趕緊的,解釋解釋!”

肉爺霸氣熏天的發號施令。

深淵大佬實在是……

眼神中透露著一行話:你們這兩個愚蠢的爬蟲!

“意思是,方才這螺旋圓柱便是你們所謂的人生,這珍珠就是你們自身,不論是從上往下,還是觸底反彈,都是在既定的軌跡裡。”

“所謂的重生,只不是把你們的軌跡往回拉了一些罷了。”

深淵大佬解釋的同時,遲柔柔看到那枚珍珠停在了螺旋滑梯的中間。

她皺了皺眉,這種形而向上的解釋簡直令她思維發僵。

“可我的這一世,與上一世明明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深淵大佬嗤笑道:“上一世的軌跡是旁人替你寫的,這一世的軌跡你又怎知不是別人給你寫的。”

這句話遲柔柔聽明白了,她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你是說,我與我大哥還有姬無道就是那戲本上人,所謂人生軌跡,全在別人的筆下,掌控之下!”

深淵大佬打了個響指,笑容歹毒:“正確。”

“狗屎!”遲柔柔直接呸了一聲。

“事實本就是狗屎。”

深淵大佬懶洋洋道:“不管你多麼想掙破命運,事實上,你這兩世都是走在別人給你安排的道路上。”

“冥冥中有一雙手,在推動著命運的齒輪,你以為是你自己做的選擇?不!那是旁人在干預著你的命運。”

“之所以讓你們重生,是因為故事的結局沒有令人滿意。所以‘撥亂反正’讓你們重來一次。”

“只是就目前來說,你們仍是差點火候。至少眼下,你們三人都還未完全覺醒血脈。”

前不久是遲柔柔扎深淵大佬的心。

這會兒真是天道好輪迴,那一刀子一刀子重新扎回遲柔柔心坎,扎的那是透心涼,心飛揚!

“知道為何那天,那個黑眼女人會放你們離開嗎?”

深淵大佬歪了歪脖子,戲謔盯著她。

“世人皆如此,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可主宰世界,是一切的主人翁。”

“從未意識到,或許由始至終自己就是個配角乃至路人甲。”

“沒有完全覺醒血脈的你們,只是個路人甲罷了,無足輕重,連殺都懶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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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柔柔低著頭,沒有出聲,像是被這真實的言論給粉碎了所有驕傲和勇氣。

深淵大佬朝她走過去。

語氣幽沉而蠱惑,帶著一如過往的跋扈與傲慢。

他伸出手,緩緩勾起遲柔柔的下巴。

“不過此世,爾等註定不凡。”

“因為吾,醒來了!”

深淵之主,主宰沉浮。

他歸來之日,便是彼岸覆滅之時。

他戲謔的看著遲柔柔,笑容剛要揚起,卻僵在了臉上。

他並沒在對方臉上看到預想中的垂頭喪氣或是頹唐不振,那雙烏沉沉的眼睛比任何時刻都要來的明亮與鎮定。

她看著深淵大佬,輕聲道:

“烏眼雞,我警告過你別裝逼的,對吧?”

危機感猛地迫上心頭。

“女人,你住腳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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