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二世子的名聲不大好。

陰險、毒辣、刁鑽、惡毒,各種詞語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此人表面斯文,暗地裡黑水滾滾。

素來都是他陰別人,此番卻光明正大被別人給陰了,且還陰的他無從反駁!

阿柒讓人把自家二爺給抬到床上去。

“二爺,徐大夫馬上就過來了,你這究竟是哪兒的毛病啊?”阿柒一臉犯難。

御淵屏退了其他人,直把阿柒留下來了。

他緊咬著牙關,開口道:“先替本君把褲子脫了。”

阿柒一剎如被雷劈中。

開口嘴都在顫:“二、二爺……卑職雖是賣身家奴,但、但也不是那個賣身啊……”

御淵眼眸橫向他,目光如要吃人,那斯斯文文的薄涼笑容都冒著寒氣。

下一刻暴起殺人,都毫不意外。

“脫!”

御二世子一聲咆哮。

阿柒面色悽苦,顫抖著手,伸向了褲腰帶。

“二爺……卑職真不行的……我……我上茅房不帶紙的……”

御淵額頭青筋直冒,“本君的刀呢?”

“別!二爺!您淡定,卑職我可以,卑職什麼都可以!”

阿柒打了個哆嗦,賣力的開始與褲腰帶作鬥爭。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徐雲之挎著藥箱進來,看著眼前這一幕。

阿柒罪惡的小爪爪,就那麼放在他家世子爺的褲腰帶上,面目猙獰,宛如赴死般的悲壯。

徐雲之一瞬明白了什麼,“打擾了。”說完,扭頭就走。

門嘭的一聲關上。

屋內,詭異的死寂。

“徐二愣子,你本君滾回來!”

御二世子陰冷的聲音響徹而起。

門重新開啟,徐大夫不情不願的回來了。

須臾,在經歷了一番羞恥的檢查過後。

徐雲之在邊上反覆洗手,不疾不徐道:“問題不大,要是再下去一點點,世子爺就可以免去淨身房直接入宮了。”

阿柒站在邊上,捂著心口,松了一口氣。

敢情二爺讓他幫忙脫褲子是為檢查那夥計啊,早說嘛,嚇得他差點尿了!

御淵眉眼處透著陰沉,從榻上坐起,看到阿柒那一臉猥瑣樣,怒從中起,抄起邊上的板凳就給砸了過去。

“滾!”

阿柒立馬抱頭鼠竄。

屋內,徐雲之噗哧一聲笑了,“能讓世子爺這麼狼狽,下腳這般狠,莫不是世子你真**了哪位良家小生?”

“小生?呵,最毒婦人心!”

“女子?”徐雲之挑起眉,“習武之人?你這都淤青了,你到底對人家女兒家幹了什麼?”

御淵聽到這話,涼生生的笑了起來。

“本世子在你們眼中就那般飢不擇食?”

徐雲之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倒也算不上,但你這麼些年不近女色,也不喜男色,總歸不像個正常人。唔,忘了你本來也不正常。”

御淵眸色陰沉了幾分。

“前些天你回京路上遭逢刺殺,沒犯病吧?”

“犯了。”

徐雲之眉頭微蹙,過去給他診脈,“你唬我,若是犯了病,你縱然飲了血,脈象絕不可能這般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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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淵看著自己的手腕,眸光陰晴不定,“徐二愣子,我這血癥當真無藥可救?”

“可救,血不能停。”

御淵嘲諷的嗤了一聲,“庸醫。”

“若非我這庸醫,你早死了千百回了。”

“既然我發病必須飲血,血為藥,會否有人的血能根治我的這絕症?”

徐雲之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唔,看來你果然犯病了,這回腦子還有點不清醒了。”

“你可是皮癢?”御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兒。

徐雲之清雋的臉上沒什麼懼怕之色,提醒道:“世子爺,您可就我這一個朋友了,那些鬼蜮手段還是別對我使了。”

“我那日犯病飲了一女子的血,之後症狀全消,氣息前所未有的平和。”御淵沉聲道,並未袒露連傷勢也在幾日內癒合之事。

徐雲之有些詫異,沉吟了半晌:“那女子人呢?”

“還在找。”御淵沉聲道:“但想來也快了。”

“她的血,給我留點。”

御淵看到他眼中的炙熱之色,勾唇嗤笑了起來:“她可不是大獄裡那些囚犯,可以讓你隨便動刀子。”

“聽你這話,像是已經找到了。”

御淵當即閉目不語,躺回了榻上,“滾吧。”

徐雲之往桌上放了一瓶丹藥,也不廢話,直接走人了。

他走後不久,御淵便起身出去了,喚來手下:“遲玉樓審的如何?”

“那小子全招了,說是昨夜去京兆尹大牢是為探監。”

“探監何人?”

“鎮國公府前日送去的一個婢女,說是與外人勾結謀害主子,請京兆尹查辦。”

“一個婢女而已,值得他下獄探監?”御淵面露嘲色,“那婢女謀害的是何人?”

“遲玉樓不肯細說,那小子醒來後就有點神神道道的,但是吧這事不難知曉,現在京都上下都傳遍了。”

“嗯?”御淵挑起眉。

“傳言遲家二姑娘回京途中被劫匪擄走了一段時間,家將去救人,人雖是救回來了,但這女兒家的清白……”

御淵眉頭皺了皺,看了眼那下屬。

遲二姑娘,遲柔柔?

回京途中被擄……

“她何時被救回來的?”

“似乎就這幾日。”

御淵眸中異色一閃而過,這下連時間也對上了……

“把遲玉樓送回鎮國公府。”

“另外傳令下去,本君不想在京都城中再聽到此類謠言。”

御淵轉身朝大獄那邊過去。

侍衛得令後頗為驚訝,阿柒在旁邊也是一臉詭異。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世子爺竟也管起這樣的閒事了,他不是才和那遲二姑娘鬧了一場嗎?”

阿柒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我聞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邊上同僚看著他,忍不住道:“哪有什麼味道,柒哥你是上茅房又沒帶手紙吧!”

“去你的,你懂個屁!”

阿柒罵完後一陣眉飛色舞,“咱們二爺的春天沒準要到了!”

遲柔柔回到鎮國公府,剛下馬車就猛打了幾個噴嚏。

她老人家揉了揉鼻子。

莫不是先前那個表裡不一的斯文敗類在背後罵她?

呵,果然那一腳還是輕了,應該直接讓他斷子絕孫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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