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大,自然是惹得周圍的人紛紛移目看了過來。

甚至臺上說得正爽的胡沐雨,也被這動靜給打斷了興致。

梁妙竹終於緩過來了,怒氣衝衝地瞪著這長髮男子:“我們剛才是在聊天,不過一直壓低著聲音,沒有打擾到任何人。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都沒有你一個人聲音大,你才應該反思一下!”

“居然還敢反咬一口!你個小娘皮反了天了!”長髮男子愈發狂怒了起來,“臺上的大佬們都在講話,大家都很尊重,你們幾個人卻在底下誹謗,說這裡的醫師都是白痴,還說醫術也不如你們!這簡直是對在場所有醫生的侮辱,必須道歉!”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們說別的醫師都不如我們了?”梁妙竹一臉莫明其妙。

“還不承認?”長髮男子戳手指了指夏天:“就是他說的,說大家都是白痴,還說臺上的胡家主也是白痴,甚至說什麼他會長生不老的醫術……我呸,為了泡妞,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真不要臉!”

梁妙竹嗤笑一聲,衝對方道:“我們說話聲音並不高,這你都聽見了,你的素質可真高,你可真要臉!”

“少來這套,就說你們沒有說過這種話吧。”長髮男子冷冷地看著梁妙竹,“怎麼,敢說不敢認?”

“就是,看著挺誠實的小姑娘,如此沒有擔當?”

“侮辱全體醫師,那就是沒有醫德,有什麼好說的。”

“把他們趕出會場,不,甚至要逐出南北醫界。”

“簡直給你們家人、給醫界丟臉!”

“這女娃看著面生,應該不是我們北方醫界的人。”

“呸,也就南方有這種沒素質的醫生了。”

“你特麼的罵誰,南方醫界不可能有這種人,肯定是你們北方的。”

“……”

眼看著這種吵鬧波及得越來越方,罵的話也越來越不堪入耳了。

梁妙竹畢竟是小姑娘,沒經歷過什麼大場面,一時被這種群情激憤的場面給嚇倒了,就差沒哭出來了。

“喂,你說句話呀!”梁妙竹只得看向夏天,衝他道:“他們都罵得這麼難聽了,你一點也不在乎?”

夏天撇了撇嘴:“有什麼可說的,我早說過了,這些人就是白痴。他們本來就是想找個時機搗亂,跟他們解釋純粹浪費口水。”

“妙竹,你還是太年輕了,心性這塊還得再錘鍊。”胡化雨也看出來這些人的用心了,如今南北醫界的代表人物就在這裡,確實是有心之人搞事情的大好時機,只是這些人挑錯物件了。

梁妙竹不服氣地衝胡化雨道:“雨哥,你說得輕巧,你來應付這情況試試。”

“就像夏天說的,這種事情不需要理會。”胡化雨輕輕一笑,“只要你不搭理他們,誰是小丑自然不言而喻!”

“你罵誰是小丑!”那個長髮男子勃然大怒,上前兩步指著胡化雨就喝罵上了:“小子,你特麼是哪家的,哪個醫院的,哪個宗門的,敢不敢報上名來!”

胡化雨翹著二郎腿,一臉淡然的笑容:“你確定要我報上家門傳承?”

“怎麼,你還想用家門嚇我?”那長發男子現在已經得了周圍不少人的勢,愈發猖狂起來:“你們敢對胡家主不敬,那就是對胡家不敬,也是對整個南疆醫界不敬!你們必須道歉,否則這事沒完。”

話音剛落,立時有三五個人站起來,附合著他的話。

“對,沒完!”

“在南疆竟然還敢對胡家不敬,真是不知死活。”

“南北雙方醫界大佬都在,還敢如此猖狂!”

這些人顯然是想把胡家綁到他們的陣營中去,然後逼迫夏天胡化雨他們四人屈服。

即便他們不屈服,這件事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他們搞事的目的也達到了。

胡化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你們說得對,很對。那我現在就向臺上的胡家主道個歉,不過你們得問問他,敢不敢接受我的道歉。”

“哼,還敢說這種大話。”那長發男子冷笑起來:“真當你們是什麼大人物了,真正的大人物都在臺上呢!”

夏天懶洋洋地說了一句:“臺上那些白痴,算不上什麼大人物,只能算是勉強有點本事而已。”

“大家聽聽!”長髮男子激動無比地揚了揚手,以便吸引更多人的注意:“這可是他自己說出來的,我沒有汙衊他們吧。胡家主,你也聽到了,他們根本沒把在場所有人看在眼裡呢。”

“些許小事,大家就別必在意了,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胡沐雨雖然當上了家主,不過才剛過一夜,當然不敢跟胡化雨這種胡家嫡脈起衝突,也不想在公開場合跟夏天起衝突,於是打了個哈哈,想把這事儘快翻過去。

只不過,這幾人就是收了錢來搞事的,怎麼可能會讓這件事如此輕易就平息了。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

果不其然,那個長髮男子振臂大喝起來:“雖然這是小事,但是對南北醫界的侮辱卻極強。剛才大家也聽到了他的話,胡家主,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偏袒這幾人。”

“這並不是偏袒,只是沒必要因為這些事,耽誤大會程序罷了。”胡沐雨也感覺這些人好像有點古怪,於是提醒道:“今天是南北醫界難得的醫道交流大會,大家還是把精力集中在臺上,多聚焦醫術的交流,以及……”

“我不同意胡家主的話!”

那長發男子打斷了胡沐雨的發言,朗聲說道:“正因為如此,更要掰扯清楚這件事情。北方醫界同仁,萬里迢迢來到南疆,那是給足了面子,結果卻被幾個小人物給侮辱了,還沒有人主持公道,那我們憑什麼相信,這場大會是公平的?”

“就是!”

“必須說清楚,不公平,那就散了,開個屁的會。”

“讓這些人道歉,逐出醫界,然後讓他們滾!”

“……”

胡沐雨畢竟剛當上家主,對這種突發情況有些準備不足,只得將求助地目光看向了後面的鄭響山,以及藥萬心等人。

“啊,我想起了,我認得他們!”

這時候,人群中適時響起了一聲高喝:“這幾個人好像都是胡家的人,其中一個前幾天好像還是胡家的代理家主,叫什麼胡化雨,另外三個也在胡家見到過。”

“好哇,我說胡家主怎麼不處置他們,原來還有這種層關係!”那個長髮男子立即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一家人。”

“胡家對南北醫界同仁,居然是這種態度?”

“實在太寒心了,虧我以前還把胡家當成了醫界良心呢。”

“胡家舉辦這種大會,估計也沒安好心,大家散了吧!”

“對,別上胡家的當,我早聽說前幾次大會,可是都死過人的。”

“不但死人了,聽說那些死了醫師,之後醫院、宗門都莫明其妙的沒了。”

“太可怕了,我現在就要走,離開南疆!”

一時之間,會場上沸反盈天,在少數內的挑動下,開始有退場的跡象了。

臺上的胡沐雨欲哭無淚,這可是他當上家主後的第一次公開亮相啊,怎麼就成這副樣子了,這個胡化雨分明是故意讓他難堪,是可忍熟不可忍!

“好了!都坐下,別讓人看了我們北方醫界的笑話。”這時候,藥萬心忽然開口了,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像是在所有人的耳邊說話一樣,異常清楚。

只這一句話,那些嚷著要退場的大部分醫師都安靜了下來,剩下那些還在鼓譟的,自然異常扎眼。

那些人嚷了幾句,發現沒人再跟風的時候,只好安靜了下來。

“南疆醫界,也沒有那等不顧大局的人。”鄭響山慢了一步,緩聲道:“就這點小事,就鬧著退場,只怕本來就懷了要破壞大會的心思,誰再說這話,來,站在我面前說。”

無人應答。

那個長髮男子頗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那、他們幾個侮辱南北醫界同仁的事,就這麼算了?”

“沒人說這事算了,如果諸位還信任老夫的話,就交由我來處理吧。”藥萬心畢竟是在場年紀最高,聲望最重的老醫師,而且在場不少北方醫師都受過他的恩澤,自然聽他的話。

至於南方的醫師,也沒有人反對,因為鄭響山都預設了由藥老出面解決這事。

“這位後生,你應該是胡小妹的孫子吧。”藥萬心垂目看著胡化雨,笑呵呵地說道:“我與你奶奶胡小翠也算是舊識,你既是胡家人,自然不會有侮辱南疆醫界的心思,肯定也不會誹謗北方醫界。”

“自然不會。”胡化雨不無恭敬地回答:“藥老,一直是我心中偶像,我師傅萬歸人萬先生也經常誇你呢。”

“哦,還是萬小鬼的徒弟,”藥萬心呵呵輕笑:“難道你入了鬼醫門?哦,你是胡家的人,當不會入其他門派,他只是你的蒙師吧。”

“對。不過,我仍奉他為唯一恩師。”胡化雨又指了指梁妙竹:“這位是我表妹,叫梁妙竹,也在我師傅旗下學些基礎醫術。”

“好。”藥萬心瞬間把胡化雨摘出去了,隨即看向伊筱音和夏天,“兩位看著也很面善,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你們一位是陰醫門的現任門主伊筱音,另一位是神醫集團的神醫夏天吧?”

夏天懶洋洋地回答道:“對,我就是夏天,這是我伊伊老婆。老頭,你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藥萬心驀地身形輕輕一躍,便落到了夏天和伊筱音的身前,“只是有些舊帳,想跟兩位清一下,不知道你們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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