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哀求
“除了電影不是還有電視劇。”宋真兒已經完全將自己的尊嚴扔在地上，一字一句都附和著顧黎川的話去說。
嘆了一口氣，顧黎川多少也有些無奈了。宋真兒這樣說著，只會讓他覺得自己虧欠許長晴更多。但顧黎川不想打斷宋真兒，竟然想著從宋真兒的口中，得到些對許長晴的回憶與懷念。
但這樣的感覺到底是不切實際的。
顧黎川清楚的知道宋真兒和許長晴是兩種風格的人，即便兩個人長得像，在顧黎川眼裡也千差萬別。
宋真兒是宋真兒，許長晴是許長晴。他實在停不下去宋真兒這樣的口吻，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他的敷衍宋真兒看出來了。宋真兒見顧黎川起身，自己也趕忙站起來，走上前一把拉住了顧黎川的手腕。
這樣的舉動幾乎是在顧黎川起身的一瞬間完成，臉上表情也轉而變得悲憫，引得餐廳其他人頻頻側目。
顧黎川瞥了一眼宋真兒拉著自己的手，“麻煩你放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逃走。”宋真兒蠻橫說著，但聲音裡的慌亂顧黎川全部聽在耳中。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顧黎川就這樣靜默看著自己的手腕。宋真兒終於怯怯縮回了手，抬起頭不甘心地看著顧黎川，“我到底哪裡比不上許長晴？”
“這裡是公共場合，請你自重。”
扔下這樣一句話，顧黎川轉而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目光已經全都移向了別處，再沒有在宋真兒身上停留。
面前因氣急渾身打顫的人，在自己眼裡卻如同空氣一般，只是一掃而過。
以為顧黎川沒有聽見自己剛才問的話，宋真兒不免又開口：“顧黎川，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原配，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哪裡不比許長晴好了？長相上我們是一樣的，事業上我要比她好得多，況且她不愛你，我才是愛你的，你為什麼不能看看我？”
宋真兒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高了許多，在顧黎川一聲乾咳下才收回了情緒，像唸白一樣低聲把這些話說給顧黎川聽。
但已經有人拿起手機對著這邊，不知道是在拍照還是在自拍。
“你很好，她也很好。但喜歡一個人是憑感覺，不是憑物質。”顧黎川看著宋真兒，輕聲吐出一句話。雖然語氣很輕，卻字字擲地有聲，狠狠砸在了宋真兒心上。
說完，顧黎川便拿起自己的東西抬步朝外面走了出去。宋真兒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但手剛伸出，想到顧黎川說的話卻再沒勇氣抓緊，只好又縮回了手，看著顧黎川推開餐廳門走出去的背影。
還可以看到背影，但繼而就再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是離開，宋真兒卻覺得他是像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明明已經極力剋制著，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從眼眶溢了出來。桌子上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動，宋真兒也沒有再動，只是在桌前坐著，做了很久才離開。
之後發生的事情，許長晴是一無所知。都說眼見為實，許長晴很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只覺得心絞痛。
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失魂落魄回到醫院。從下車到去許山河病房的這段路，滿腦子都是宋真兒靠在顧黎川身上的樣子，之後的事情自己幾乎都想得到。
皺著眉頭眨了眨眼，才走進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仍舊閉著眼睛的許山河，許長晴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了許多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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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許山河這一睡要到什麼時候醒來，但許長晴更在意的是劇組。因為自己耽誤拍戲本來就已經很愧疚了，若是耽誤的時間久了，所造成的損失只怕也不是許長晴負擔得起的。
許山河這瓶藥是剛剛吊上的，護士也很負責，時不時來看需不需要換藥，看到許長晴回來才沒有再管。
但許長晴還是按捺不住，去了許山河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醫生頭埋在一堆資料中，看表情便知道很煩躁，因而門是半開著的也渾然不覺。
但許長晴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醫生聽到敲門聲，才從資料中抬起頭，看到開著的門怔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進來。”
許長晴走了進去，醫生也沒有開口問許長晴什麼事。呆了許久，許長晴才率先開口：“醫生您好，我是許山河的家屬……”
“我知道。有什麼事嗎？”醫生這才抬起頭，許長晴有意瞥了一眼，醫生正在填寫有關病人的資料。面前厚厚一疊，即便是外人看了也不免煩心。
知道醫生忙，許長晴便長話短說，開口就是重點：“我想問問病人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院？”
“出院？可能還要一段時間。”醫生說著，沉吟了一會兒，“但病人現在恢復的挺好，現在每天只需要按時吃飯喝藥打針就可以了。”
看樣子許山河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許長晴頓時放心了不少。給醫生道過謝，從辦公室走出來，覺得輕鬆了很多。
許長晴猶豫了很久，還是去了一趟家政公司，請了一個陪護來。因為聽家政公司介紹是高階陪護，即便工資要比其他人高不少，但許長晴還是選擇了高階的。是對許山河的，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
現在經常聽人說陪護怎麼怎麼樣的，許長晴還是有些猶豫。但劇組又不能再耽誤，許長晴還是不得已做了這樣的打算。
陪護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面容看起來很和藹，說話溫聲細語也挺客氣。說好了工資，陪護便開始上班。但剛開始幾天，許長晴仍然是不敢走開。
這是陪護在的第一晚，許長晴先是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已經是深夜，卻還是不放心，才又趕了過來。
幸好醫院大門還沒有關，許長晴進來醫院，轉而便去了許山河的病房。
沒想到病房燈還亮著，出於疑惑許長晴還是推門走了進去，卻看到陪護在倒水。
門是虛掩著的，陪護也沒有注意到許長晴。但看到陪護給許山河喂水的時候，許長晴心才真正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