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圓大概也沒想到宋真兒會那麼爽快,微微一愣,很快便美滋滋的接了過來。

許長晴忍不住出聲道:“方圓,你怎麼還在賭博,你在這上面毀了多少錢了,不覺得可惜麼?”

“可惜什麼?”許方圓不以為意道,將那張支票在她面前晃了晃,一臉得意:“我有個吃喝不愁的好大姐,為什麼覺得可惜,大姐,你說是不是?”

他諞著臉伸過去,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滿臉都是諂媚和巴結。

宋真兒看了許長晴一眼,又去看吳綺莉,心思轉瞬轉的極快,輕笑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雖然長晴嚴肅了點,但你也要聽她的。”

許方圓一聽,撇撇嘴不再說話。

這頓飯除了許長晴每個人吃的都很開心,也沒人注意到她,只有許山河時不時的給她夾菜,關心幾句,讓人一點動作都沒有。

吳綺莉從頭到尾都沒看過許長晴一眼,她的注意力都在宋真兒和許方圓身上,時不時的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頓飯,許長晴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麼久沒來了,以前的東西早就不在了,她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張空桌子,零散的放著幾張板凳。

窗簾還是淡藍色,在下方的地面上投下一小片藍色晴空,讓人看著心裡就很憂鬱。

許長晴走過去,她推開窗,外面的新鮮空氣撲鼻而來,爭先恐後的灌進肺裡,她這才覺得好受了許多。

未來的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許久,許長晴一動不動,宋真兒從外面進來都不知道。

因為在家的緣故,宋真兒穿的是平底拖鞋,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雙手環胸,只是看背影就能感覺到許長晴心裡的失落,而她卻得意一笑。

她的快樂就是建立在許長晴的痛苦上的,只要她不開心,那她就開心了。

她靜悄悄走過去,甚至貼在許長晴身上,許長晴才終於察覺到身後有人。

她轉過頭去,見是宋真兒嚇了一跳,連忙拍拍胸口。

“怕什麼,你心虛?”宋真兒眉頭一挑,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從始至終就沒消失。

“我心虛什麼?”許長晴聳肩,復又轉過頭去,不看宋真兒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真是不明白,宋真兒壞事做盡為何她還那麼開心?

宋真兒也不介意,又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黎川,對不對?”

她不懷好意的說著,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許長晴一驚,瞳孔微縮,忍不住眨了一下。

可她不能否認,乾脆不予理會。

宋真兒見自己猜中了,眸光突然變得兇狠起來,話語中更是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許長晴,別說我沒警告過你,黎川是我的人,他只能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她面目猙獰,透著濃濃的敵意,對許長晴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她的話就像是最狠辣的巴掌打在許長晴臉上,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復又青白,兩種顏色不停交替,像她此時的心情,無比複雜。

許久,她才輕聲道:“你不是有宋成渝麼,怎麼,他不要你了?”

宋真兒一怔,沒想到許長晴居然敢諷刺她,很快便回過神來,本就脾氣嬌縱的她提高聲音大叫:“許長晴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許長晴的目光從宋真兒身上輕輕掠過,一陣涼薄之意噴灑在宋真兒臉上。

“你!”宋真兒氣的說不出話,右手成掌,她真的很想扇在許長晴臉上!

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宋真兒轉而粲然一笑,紅唇輕啟,聲音陰沉惡毒:“不管怎樣,你都不會再回到黎川身邊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已經被顧夫人掃地出門了。”

她說著,向前走了一步,憤恨得意的目光直逼許長晴,二人的臉近在咫尺。

“既然我能讓黎川愛上我一次,自然也會有第二次,以什麼樣的方式得到,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失去,許長晴,現在也輪到我來代替你了。”

她的聲音低沉的像是來自地獄裡的修羅,又像是黑暗中伺機待發的毒蛇突然鑽進她腦子裡,冰冷的吐蛇信子,凍結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經。

許長晴身體微微一怔,眼神忽閃,渾身一緊,每個毛孔都豎了起來,心裡像是突然敲起了擂鼓,咚咚的響個不停。

手上冰涼的手鐲輕觸皮膚,隨著她的動作又分開,很快冰冷褪去,升騰起一片火熱。

就像她的臉,早已紅的發燙。

她心裡一陣波濤洶湧,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渾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動,看著宋真兒得意的笑臉,很刺眼。

許久,宋真兒轉身離開,卻在門口處又停下,她轉頭,冰冷的睥睨許長晴,聲線幽冷:“記住我說的話。”

輕輕的,門被關上了,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

牆上掛著一張照片,照片有些舊了,落滿灰塵,照片上的她伸著幼稚的剪刀手,明眸皓齒,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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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年前的照片了。

那時候的她還很快樂,無憂無慮沒煩惱,可沒想到幾個月後父親就出了車禍,宋真兒也找到了她,從那時起,一切都變了。

現在的她,再也找不到那樣的笑容了,眉宇間平添了一抹清愁,揮之不去。

許長晴不知道怎麼離開的,她就像一具被抽走靈魂的屍體,可憐的只剩軀殼。

她誰都沒告訴,靜悄悄的離開了,沒有任何徵兆,就像她來時一樣,沒有驚動任何人。

微風輕吹,帶著一絲涼意,雖不明顯,許長晴卻感受的很清楚,隨著她的呼吸進了肺裡,一寸寸冰冷。

她現在應該什麼都沒有了吧,親情沒了,愛情沒了,工作也沒了,她身邊唯一剩下的也只有黎樂兒了。

許長晴苦笑一聲,她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話:當你一貧如洗時我會是你最後的行李。

從未想過,她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

許長晴沒有坐公交車,她想一個人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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