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我坐在誰的臉上？！”
王因果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頓時就跳了起來。
“咦？”
“師叔，你怎麼了？”
看到王因果突然這個舉動，闡教和截教的師侄們，也都愣住了。
很顯然，他們並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沒什麼。”
“只是心血來潮罷了。”
王因果摸了摸屁股，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跟他心靈交談？
王因果的目光，便向他剛才坐著的地方，仔細審視過去。
他這麼一看，果然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原本他只是隨便挑了一塊兒適合盤坐的方正石頭而已，卻沒有想到在這塊兒石頭上面，竟然已經凝聚出了生靈的意識。
也就是說，這塊兒石頭成精了！
雖然有那麼一點兒意外，但王因果對此是能夠接受並理解的。
這可是洪荒世界啊，又不是建國以後，原則上來說，任何東西都是有機會成精的。
就好像截教的那些弟子們，十個裡面倒是有九個是非人類成精，不也照樣兒混得很好嘛。
只是，眼前的這塊兒石頭，自我意識還非常弱。
如果不是現在王因果身具臨時準聖的修為，周身的道韻加速了石頭的成精進度，大概再過個幾萬年，它也未必就能夠進化出自我意識來。
“看樣子，還是我自己的鍋啊。”
“難怪說聖人們一般都不會隨意出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跟天道息息相關，影響太大。”
“若是聖人們每天都在外面遊走，受到他們的周身道韻影響，很多東西都要成精作怪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王因果頓時明白了聖人們為什麼總是宅在家裡面不出來。
因為他們稍不留意，就容易在這時間留下因果。
而這樣的因果，基本上都意味著麻煩。
“師叔，可是這石頭有什麼不妥？”
玉虛宮首徒廣成子，順著王因果的目光方向，也看向了這塊兒石頭。
“貧道一時不察，讓這頑石成精了。”
王因果背起手來，慨然嘆息道。
“頑石成精了！”
“呀，這個倒是不怎麼多見。”
“這個情況也是有的，骷髏山白骨洞的石磯妹妹的原身，也是一塊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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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倒是稀罕。”
闡教眾人只是圍觀而已，截教眾人卻是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畢竟，截教聖人通天教主有教無類，廣收天下生靈入座下聽道，異類門徒眾多。
那位石磯娘娘，也不過是他的眾多異類門徒之一。
聽說因為這事兒，玉清聖人元始天尊和上清聖人通天教主鬧得頗為不快。
雖然兩位聖人同源而出，不啻兄弟一般，但是這道統之爭，意味著他們所堅持的大道是否正確，也是寸步不能退讓的事情。
“石磯娘娘？”
王因果聽了這話，腦海之中頓時出現了一個洪荒世界倒黴鬼的形象。
在封神之戰中，這位石磯娘娘只是個可憐的龍套角色。
她住在骷髏山白骨洞，乃是得道數萬年的妖仙，原形為石頭，玄黃時期誕生，後來做了截教聖人通天教主的徒弟。
石磯娘娘的自身實力不弱，武器為太阿劍、八卦雲光帕（可召喚黃巾力士）、八卦龍鬚帕，座騎是青鸞，座下弟子碧雲童子和彩雲童子。
總體而言，石磯娘娘為人和善講道理，自己門下弟子被打死了，也只是去找哪吒和李靖討還公道，結果因為沒有強力法寶，被哪吒和太乙真人師徒兩個欺負到死，真是走了背運。
王因果搖了搖頭，心說截教在封神之戰中，也是背鍋的冤大頭。
眼前這些跟他談笑風生的師侄們，將來登上封神榜的，可是真不少。
對於他們這些生於洪荒早期，好不容易得到成仙的生靈而言，自在逍遙才是樂事，被拘束在天庭當差，被玉帝呼來喝去支使，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情。
談起了石磯娘娘，眾人對於這塊兒石頭就更加感興趣了。
只是眼前的這塊兒石頭，自我意識非常微弱，除了能跟王因果這位臨時準聖有交流之外，其他的神仙們很難捕捉到它那一絲微弱意識。
“若是能幫它一把，凝練出元神來，倒也是一樁善事。”
“這個卻不容易，我等無能為力。”
“若是師叔肯出手，或許還有希望，不然就只能讓老師看看了。”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琢磨如何點化頑石的事情。
“聖人如何點化生靈？”
王因果對於這個問題，倒是非常感興趣。
他對於將親手一塊兒頑石，直接催化成精的事情，抱有很大的希望。
“自然是講道。”
“聖人講道，能讓頑石點頭。”
截教的雲霄仙子回答道。
“求小師叔講道。”
“吾等洗耳恭聽。”
一說到這個事情，眾人的興致頓時就來了。
他們紛紛向王因果大禮參拜，請求王因果為他們講道解惑。
“講道？！”
王因果聽了這個，頓時就毛了。
他不過就是個真仙境界而已，大羅金仙巔峰戰力是用卡牌換來的，這個【準聖的皮】是系統贈送的，完全就是一個水貨準聖而已。
要他給一群真正的大羅金仙講道，這算是什麼騷操作？
“如今兩教弟子數十人，還有不少弟子正在前往不周山的路上。”
“師叔若是再次開壇講道，不啻修士界一大幸事。”
“還請小師叔體諒我等向道之心，撥冗指點一二。”
廣成子也拱手為禮，向王因果懇求道。
“求小師叔點撥。”
截教金靈聖母躬身施禮。
“求小師叔點撥。”
眾人紛紛向王因果再拜道。
“這個——”
“既然各位道友如此懇切，那貧道就勉為其難了。”
王因果是個心軟之人，看到一共六十二為兩教神仙都意切情真地請他講道，倒是不大好意思拒絕了。
“貧道自己在山中修行，一向孤陋寡聞。”
“卻不知道聖人講道，可有什麼說法？”
王因果先問眾人，聖人講道的內容是什麼，也好為自己做一個參考。
“聖人講道，不拘形式。”
“萬物生靈，世間種種，皆可言說。”
“大道之音震盪，凡聽道之修士皆可受益。”
多寶道人向王因果解釋道。
“原來如此！”
王因果點了點頭，總算是明白了。
從理論上來說，聖人講道，其實就是給弟子們灌輸心靈雞湯的一個過程。
只不過因為聖人自身帶有無敵光環，只要一開掛，震盪的道韻就會在周圍形成一個同化氣場，可以最大限度地感染周圍的修士們的心境。
被道韻感染的修士們，自然會進入到一種心曠神怡的境界，有助於他們頓悟。
所以，聽聖人講道的過程，其實就是蹭聖人道韻的過程。
但王因果並不想這麼糊弄人，如今自己周圍的大羅金仙成群，一個個殷切地望著自己，想要聽他講解大道（蹭點兒道韻），這個卻不能太過敷衍了。
他站了起來，然後在眾人面前來回走動。
行走之間，已然有準聖的道韻流轉，令眾人很快就按下心來。
王因果見眾人都已安坐，便將目光投向了那塊產生了自我意識的石頭，心中忽然就有了想法。
“天然頑石得機先，結就靈胎已萬年。”
“吸月餐星探地窟，填離取坎復天乾。”
“漫跨步霧興雲術，且聽吟龍嘯虎仙。”
“三花聚頂非閒說，五氣朝元一朝間。”
“石頭，你可願隨我得道？”
王因果隨口念了一首定場詩，然後取出自己的法寶【戒尺】，凝聚了準聖道韻，輕輕地在石頭上面，敲了三下。
他這麼做法，也是有講究的。
王因果沒有什麼好的法寶，但這【戒尺】卻是非同一般。
【戒尺】原本就是為了訓誡弟子所用，當武器的時候自然也非常爽利，但是教訓弟子的時候，就有開竅的功能，此時加以準聖道韻，那效果當然是槓槓的。
而這敲打不是兩下，也不是四下，而是三下，也有寓意。
畢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梆——梆——梆——”
王因果用【戒尺】敲打石頭三下，正是給它開啟了靈智之源。
果然，王因果敲打石頭剛剛結束，對面的石頭就有了反應。
只見它忽然動了起來，原本方方正正的石頭，竟然變了形狀，就在眾人的眼前，化成了一個非常簡單的石頭人的模樣兒。
如今這石頭人漸漸地生出了五官，眉目變得清晰起來，宛如一個生人一般。
“師叔！”
“請授我大道！”
石頭人的動作還有一些生澀，它轉向了王因果，然後艱難地拜倒在他面前。
“哇——”
“師叔傳道，頑石點頭！”
周圍的闡截二教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立刻就有一種瘋狂的感覺。
聖人講道，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