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所要實行的離間計是大有可能成功的,麴義軍中陣營太多,彼此又矛盾重重,如今雖沒有撕破臉,但僅需要一根導火索,那必然會引起大爆炸。田豐認為這一番離間計便可以成為這根導火索,介時都不需要可以,田豐覺得麴義他們自己都會點燃這根導火索。

至於具體離間計實施的法子,田豐的提議也是很簡單,他只讓張郃不斷的派人給麴義送勸降信而已。

要知道麴義本來就是有過背主經歷的,張郃派人給他送去勸降信,就算是麴義自己沒什麼想法,但高幹、周昂等人能夠沒有想法?

當淳於瓊在清河國兵敗的訊息傳到中山國這裡的時候,高幹等一幫人終於是按捺不住,他們瞞著麴義而私底下聚集在一起商討當下時局。

“最近敵將張郃總是給麴義寫信,我看這事挺玄乎的啊!”高幹率先開口說道,很顯然他是對此事非常上心的,再者高幹對麴義許久之前就有不少意見了,如今時局不利,高幹就看麴義更加的不爽了。

“依我看,我等需要小心提防麴義才是,萬一他再來個背主求榮什麼的,我等的性命恐怕要不保啊!”高柔自然是與高幹站在一個陣營裡的,而他的這番話直接讓在場的氣氛沉悶了下來。

“你是說麴義會賣了我等?”周昂似有不信的問道。趙忠在一邊默默不語,這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耿直的很,他不清楚的事情是不會發表任何意見的,而大多數時候,趙忠只為周昂命是從。

周昂這句話說完之後,便沒人繼續接話了,疑惑猜測是可以有的,但明確認定這事誰也不敢保證。猜疑只是為了提防,但確認指出就會落人口實,難道說高幹與高柔二人就不提防周昂和趙忠了嗎?

大家都挺苟的,現在聚集在一起不過是臨時合作,高幹與高柔二人只不過是想拉攏周昂和趙忠而已,當然也有利用這二人打頭陣的意思,黑鍋是要有人背的,炮灰也是要有人當的。

誰都不想當這個出頭鳥,但話還是要繼續說的,事情也得繼續商議的,高幹打破沉默的氣氛說道:“我們只是猜測而已,不管是真是假,也應當小心提防才是。”

“是真是假,驗明一番即可!”高柔接過話頭來說道:“只要麴義能把張郃寫的信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真假斷然就有定論。”

周昂與趙忠二人相視一看,遂點頭同意,而後這四人便去尋麴義驗證。

可麴義一聽這四人說要看他和張郃往來的書信,他心裡面可很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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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不信任我啊!難道就因為我背棄過韓馥,所以你們就一直抓住這個不放,非得認為我還會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嗎?

麴義心裡面不爽,臉也是非常的黑,原本他是可以大方的把書信拿出來給高幹、周昂等人看,但好死不死,麴義對張郃的勸降的確是起了心思。所說麴義在書信裡面並沒有表露明顯的投效意思,但言詞之間還是頗為客氣的,此外張郃的書信裡更是把招攬之意表露無遺,麴義擔心高幹、周昂等人看了這些書信會另起心思。

懷疑我會投降,這我能夠理解,萬一你們也想投降了呢?萬一你們投降的比我快,那咋辦?

“麴義將軍,你如此遮遮掩掩,不願意拿出書信給我等觀看,是不是就代表了你心裡面有鬼?”高幹

毫不客氣的厲聲叱問,要怪也怪麴義遮掩的太明顯,高幹是乘機發難,他對麴義的兵權垂涎許久,此番正是個好機會。

“我心裡面能有什麼鬼?不過就是幾封書信,你若是執意要看,那便拿去看吧!”麴義明白他是遮掩不住的,與其頑固不化的遮掩下去,還不如早早拿出來,要不然的話這事就會一直沒個消停,況且高幹與袁紹的關係不一般,麴義只是一個外姓將領,他哪鬥得過這種裙帶關係。

鬥不過,那就只有老實認命,小心合作了。

但這並不代表麴義怕了高幹,他只是不想起不必要的衝突,也不想落人口實而已,倘若真要硬鋼一番,麴義也是有譜的。

麴義松了口便把書信拿出來放到桌案上,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高幹、周昂等人便紛紛拿起書信觀看。這越看是越心驚後怕,大家都猜想得到張郃對麴義有招攬之意,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張郃要招攬麴義而提出的福利和待遇有多麼的好,好到的程度讓高幹、周昂等人都心生羨慕。

河北王劉辯麾下的官員待遇竟然有這麼好?若是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投奔什麼袁紹?我這不得早早投到河北王麾下去?

這樣想的自然不是高幹,也不是高柔和趙昂,而是憨厚老實的趙忠。

這河北王過真就是誇誇其談之輩,以這種空口白話來哄騙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好的俸祿和福利?

高幹是心裡面很酸,他既羨慕劉辯,又怨恨麴義。高幹認為自己也應該擁有這樣的待遇,他更認為背信棄義小人行徑的麴義根本配不上這樣的待遇,於是乎高幹便晃了晃手中的信件對麴義冷嘲熱諷的說道:“真看不出來,那張郃在麴義將軍身上花的本錢真是不小啊!”

“你若是想要,便給你好了!”麴義話語的反擊直接而有力。

高幹頓時被噎住,他羞憤把信件往桌案上一甩喊道:“還望麴義將軍知曉自己的身份,別忘記自己的立場才是!”

話說完,高幹轉身就走,而麴義卻是笑著看著周昂等人說道:“我的身份和立場一直很明確,就不勞煩諸位特意來提醒了!”

周昂等人訕訕的笑笑也都離去,這一場談話算作是不歡而散,相互猜疑的同時又相互不爽,麴義知道高幹等人的來意,他也清楚張郃來信的意圖。

看來此番是不能夠平靜了,麴義忽然有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他覺得很無力,張郃的大戟軍實力強大,可偏偏自己人這邊還相處猜疑,這仗還怎麼打?

又過了兩日,張郃派遣兵卒往著上曲陽城內、射送信件,信件內容大肆寫了麴義已經投效河北王劉辯,以讓麴義的兵卒也來投效。

當然這信件的內容是偽造的,這是田豐謀劃離間計的第二步,傳謠言,不管內容是不是真的,反正要動搖麴義軍卒的信念,哪怕只有一小撮的人信了,那麼田豐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是給麴義軍內部繼續安放不穩定因素,以圖引起內亂。

麴義軍這邊一收到偽造的信件,麴義就立即下令收繳信件,並且同時他對兵卒們發表聲明表述他並沒有投效劉辯,希望兵卒們不要輕信謠言。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高幹等人卻是更加疑惑重重,並且對麴義更加的不滿。

又幾日後,淳於瓊

撤軍兵敗的訊息傳到了麴義這裡,高幹立即向麴義進言說:“咱們也應該撤兵了,淳於瓊兵敗,如今只有我們這一隻軍處於前線,等著敵軍穩定之後必定會包夾我等,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高幹的想法其實算是正確的,收縮防線,與袁紹在渤海郡的部眾匯聚,集合兵力,共抗劉辯軍,這尚且是有守成之力的。若是繼續堅守下去,劉辯軍的確是有可能包夾過來,等到那個時候麴義軍必定進退不得,處境就會十分的尷尬。

但麴義的想法不同,他覺得若是退了,那麼冀州的三個郡便全部落入劉辯手中,而中山國這裡的城池等於是拱手相讓,不戰而退,不符合麴義的本性。此外淳於瓊軍兵敗正是因為他一心想著撤退,且沒有準確的估算出高順軍的實力,從而導致了兵敗。麴義認為倘若他也撤軍,雖說防線收攏了,可壓力也增大了,他的軍隊若是能夠在中山國這裡支撐下去,那麼必定會減小袁紹那邊的壓力。

遂麴義以這些緣由否決了高幹的提議,這可把高幹給惹火了,他覺得麴義是一意孤行,絲毫沒有考慮到他們的性命安慰,堅守中山國必然是捨棄許多將士的性命,而淳於瓊兵敗的訊息傳來已經導致麴義軍的士氣大跌,如此士氣低落的軍隊又如何守得住中山國呢?

事後高幹又找來周昂等人商議,他說道:“麴義如此不顧及咱們的意見,偏執的要堅守中山國,咱們可不能夠被他牽著鼻子走才是。”

周昂此番也覺得麴義的決定有些不妥,他接著話說道:“巨鹿郡已經丟了,清河國也丟了,過不了多久,安平國就會被包夾,之後就輪到咱們中山國,河北王劉辯的軍力十分的強勁,僅憑咱們這裡五萬兵馬,實在是抵擋不住的。”

“若是撤軍,與主公回合,那便有至少十五萬的兵馬,如此方可有一戰之力。況且那河北王劉辯用兵向來謀略與軍陣並行,咱們應該早作準備才是,眼下撤軍的確是最佳的選擇,在安平國還沒有丟失之前撤去,把兵力囤積在河間國,方可才能夠阻擋河北王劉辯的軍隊。”趙忠此番也發表了意見,老實人說話向來穩重,他那黝黑的臉上都不滿了愁容,老實人也是怕兵敗的呀!

“奈何麴義固執己見,想要說服他改變主意可難了。”高幹悶悶的說道。

“依我看,不如下了他的兵權。”高柔當機立斷的說道,他的話直接讓眾人打了一個激靈。

下掉麴義的兵權,談何容易?軍中將是大多數都是麴義的本部兵馬,明面上要搞下掉主將兵權的那一套,沒有個正確又恰當的理由,壓根是實現不了的,到時候不僅不能夠搞掉麴義,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既然如此,明面上的不能來,那就只有暗地裡來了,什麼帳中議事而摔杯為號,什麼請君入宴而刀斧手埋伏,什麼悶棍下藥綁架囚禁,這一套手法才是適合的。

已經對麴義積怨許久的高幹立即就同意了高柔的意見,周昂猶豫了一番也點頭答應了,趙忠根本不需要發表意見,他還是唯周昂馬首是瞻。

既已商定主意,那便要找個時間來實施,但高幹卻不知道他們所商議的內容隨後就被麴義得知了。

“他們既然不顧同僚情分的要謀我,那就不能夠怪我狠辣無情先下手為強了!”麴義看著面前的老實人趙忠說道,一句一頓,無比的憤恨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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