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年,幷州書院迎來新一年的畢業季,這一年的畢業季與往年的可有些不同,因為素有書院三公子之稱的秦三兒今年也要畢業了。對秦三兒本人來說,他這番畢業是對他將來的道路的期望,往後是成為一代名將,還是賢良謀臣,皆從此番畢業季開始。而對別人來說,書院的小霸王終於是要離開了,往後的書院生活,定然安穩許多。

以往的秦三兒的確在書院惹下不少的禍事,搞得劉辨、劉香兒等人輪流給他擦屁股,就連已經故去的阿母秦氏也沒錢為他操心,現在書院阿母換成了何秀兒,她當然也是會幫秦三兒兜底。

書院小霸王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不搞點事情出來,怎麼能夠顯示他的江湖地位?

不過秦三兒也不是總惹事,他也立下過不少的功勞,遠的不說,近期的就有他協助馬日磾把幽州書院給建立好,這可是大功勞。馬日磾就對秦三兒讚不絕口,畢竟已然十八歲的秦三兒成長了更多。

當然了,這個書院小霸王也是有人可以抑制得住的,劉辨、荀諶、史子渺等人就可以把秦三兒治的死死地,秦三兒更是對劉香兒唯命是從,這麼來看,秦三兒這個書院小霸王稱號的含金量也不高,水分很大。

藉著此番功勳,又臨逢畢業季,秦三兒自以為劉辨會給他一個好官職,至於有多好?其實秦三兒也不挑,他就想去軍中任職,當個校尉就行,次一點當個都尉也行,實在不行,哪怕是個軍候,他也能夠接受。

若是去不了軍中,在地方上任職也可以將就。秦三兒覺得他勝任個縣令完全是沒有問題的,再不濟也可以做個瑑吏之類。總之自認為已經學成歸來的秦三兒自信滿滿,他就差誇下海口說不管什麼職位,他都可以幹好的了。

但事實卻於此大相徑庭,劉辨只封了個巡查令給秦三兒,還是隸屬於郭嘉的情報局麾下,平常工作只是巡查地方,監製官員,訪問民生而已。其性質與刺史的監察是一樣的,但卻是沒有實權,只能夠探查訊息情況,卻沒有權利去處理事情,凡是都得上報。而且還得經常出差,畢竟監察的地方可不只是幷州而已,反劉辨治下都得監察。

得知這個訊息的秦三兒都傻眼了,別人畢業都會分配一個好單位,就算職位低一些,但是大小是個有實權,有搞頭的官職,晉升之路順暢,福利待遇還好。可是到了秦三兒這裡就變成了一個沒有實權的閒職,還得老出差,風雨無阻,提幹之路更遙遙無期。這可讓秦三兒接受不了,他便尋劉辨賣慘訴苦。

兄長,我這有能力有本事,長的也不賴,雖不能說是花見花開,人見人愛,但我大小也是個書院小霸王,名號已經打出去了,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這到頭來就混了個閒職,這叫我往後怎麼以德服人?叫我那幫小老弟怎麼服我?

秦三兒的訴苦並沒有得到劉辨的回應,劉辨只一句話是這麼說的:要不,你繼續回去當你的書院小霸王?

秦三兒的訴求之路直接斷送?

兄長,別鬧了,回去當書院小霸王,且不是更丟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留級了呢!

事實證明,劉辨一點都沒有鬧,秦三兒垂頭喪氣的離去,他沒有能夠說服得了劉辨,反而還把傅幹給搭了進去。

劉辨覺得讓秦三兒一個人當個閒職恐讓其他人

心有惡意揣測,他便又封了傅幹為巡查吏,隸屬秦三兒麾下,做他的副手。這兩難兄難弟也算是好相互做個伴,彼此有個照應。

於是一場熱熱鬧鬧的畢業季就此展開,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人紛紛擔任期望的職位,愁的人只能夠在中陽酒樓買醉,還要被劉香兒嫌棄。

“你們兩個小子少喝一點,多大點事情而已,兄長既然如此安排你們,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你們安心做事就行了。”劉香兒數落了一陣便離去,自從她與趙雲成親之後,酒樓這邊的事情她並沒有落下,趙雲在外領兵打仗,劉香兒依舊忙於事務,倒也不至於閒下來心慌。

讓劉香兒數落的人自然是秦三兒和傅幹等人了,畢業季的酒宴已經結束,興致缺缺的秦三兒便約了一些人來酒樓繼續買醉。酒宴上有劉辨在,秦三兒放不開,也不敢放肆。當了背景板陪襯許久的秦三兒在酒宴一結束就早早溜走,他這是躲著劉辨的撒歡。

“三公子,你這是坑了我啊!”

悲劇的不是只有秦三兒,傅幹才是最悲劇的那一個,本來他的父親都已經向劉辨請示過,在傅幹畢業之後可以去郡裡面當個主簿,往後晉升之路定然很通暢,三五年就可以升到郡官,十年內不出差錯的話,至少也是個郡丞的地方大官了。

可現在倒好,傅幹與秦三兒又湊到了一起,傅幹的地方大官之路直接斷送,秦三兒還可以去尋劉辨訴苦,可傅幹哪敢去?

鬱悶的傅幹把認命告知給他父親傅燮的時候,傅燮也有些不解,但他覺得劉辨肯定不會隨意安排,或者是打壓,必然是有其他更重要的安排。若此,傅燮便關照傅幹聽從認命,好好做事,切不可有任何的不滿與忤逆。

傅幹雖然時常與秦三兒廝混在一起,也惹出過不少事情,他更在秦三兒這幫小老弟當中充當軍師的角色,但他本身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傅幹聽從了傅燮的勸告,決定陪著秦三兒就此赴任,畢竟他實在不敢觸犯劉辨,要知道今年的書院也有二十多個學子被開除,統統都是劉辨下的命令,更有學子是被打出書院的。

那被打的一個慘,傅幹都不忍直視。

犯了選擇性錯誤,被懲罰,那就怪不了人。

劉辨的威望極高,無人敢抗拒。

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酒桌上的氣氛烘托到位了,傅幹就忍不住的抱怨秦三兒起來。

你自己坑就算了,幹嘛連我自己坑?

“我也不想的啊!我那兄長,你是知道的,我是真沒有辦法啊!要不你再去問問?”秦三兒的確是所有辦法都試過了,他找了許多人去幫他說情,何秀兒、史子渺都不管用,蔡邕、伏完更是直接拒絕他的請求,荀諶、韓奕、盧浗這些人不幫秦三兒說情就算了,還美滋滋的看他的笑話。

戰事當前,軍中大佬們是請不動的,可諸如卞喜這類軍官在劉辨面前也沒有什麼話語權,就算秦三兒把人請過去,到時候只會被劉辨一個眼神就瞎跑了。

三公子,不是我等不給力,而是殿下段位實在太高,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秦三兒有什麼辦法?他也很絕望啊!

“我要是敢去,還能坐在這裡?”傅幹雖然喝了不少,但他腦子還算清醒,有些話是不能夠說的,連想都不能

想。

“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這次也算是同病相憐,咱們也別相互埋怨了,喝酒!”秦三兒把酒杯拿去,直接換上了酒罈,他張口就飲,飲完就與傅幹勾肩搭背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還胡言亂語。

這兩個人已經喝高了,醜態百出,洋相甚多,其他人看著也很無奈,只得豁出去似的陪酒,還是那句話,氣氛已經烘托到位了,情緒也上來了,不醉一場,怎麼對得起這桌酒?

但在這一桌子的人裡面,唯一清醒的便是黃敘了。

身為黃忠之子,又是隱疾根治,黃敘一心想要繼承父志,更為劉辨效命,他今年提前畢業,且透過各項考核。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軍事素養,黃敘都過關了,且他的弓術、騎術等武力考核皆是上選。

劉辨特意安排黃敘進入長弓軍神箭營擔任軍候,由其父親黃忠親自再培養,以待幷州軍二代將星有所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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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黃敘的境遇可要比秦三兒和傅幹好上甚多,足以讓這兩個人眼紅和嫉妒。好在黃敘本身性格穩重冷靜,不是喜歡耍寶搞事的人,要不然的話秦三兒和傅幹這會兒就該和他打起來了。

可要按照考核成績來算的話,秦三兒的成績可不輸於黃敘,單論身份地位,秦三兒更是比黃敘強上許多,可如今兩個人的境遇卻是大不相同,任誰都看得出黃敘的道路可要比秦三兒好上許多。

實權的軍候與可有可無的巡查令,高低比較,一目瞭然。

所以今晚的這場酒,秦三兒是喝完他心中的委屈,傅幹是喝完他心中的理想,往後他們都將要共同前往漫漫長路,往後也將再無今夜之歡聚了。

“三兒近日興致可不高,外面都在傳了好多夫君的壞話,三兒他會不會有什麼心裡負擔?”唐瑛伏靠在劉辨的胸口柔聲問道,因為剛經過一番激烈的床榻運動,她的臉潮紅一片,眉目裡面春意盎然。

“我知道,有人說我不近人情,還有人說我打壓三兒。”劉辨絲毫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這笑意裡面可滿是不屑。“關羽剛,張飛猛,張遼威懾,黃忠神箭,趙雲一身是膽,三兒有什麼?那幫外人又懂什麼?以著三兒的性子,我要讓他去了軍中,一上了戰場他就得往前衝,刀劍無眼,戰場上那三公子,書院小霸王的名頭可不好用,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向故去的阿母秦氏交代?”

劉辨自有他的考量,不是別人可以揣測的,是功勳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個人的定義也不同。劉辨摟緊唐瑛白白的胳膊繼續說道:“我讓三兒去巡查地方、官員、民生,這有什麼不好?打仗衝鋒陷陣,猛將我有很多,開疆擴土並不難。但良臣難尋,治理地方,改善民生才是難的。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呀!讓三兒去外面磨磨性子,等他明白這些再入軍營也來得及。”

“嗯!”唐瑛軟綿綿的應了一聲,她其實並不在在意秦三兒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她只是在意劉辨的名聲而已。

身為義弟,幫義兄承擔一些責任也是應該的。唐瑛的想法如此直接簡單。

“那夫君可是要娶伏壽妹妹進門了?”唐瑛再問。

“此事不急,等著母親操辦便是。”劉辨回答。

“妾身想幫忙。”

“你是王后,更是府中大婦,自當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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