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肯定是要幹的,但不能盲目的幹。

太行山脈連綿百里,廣袤無邊,別說是劉辯現在就只有兩萬五千人,就是有二十萬人,進去也只是大海撈針,想尋到黑山軍的蹤跡,難如登天。

況且眼下黑山軍不日將來攻打晉陽城,當務之急是守城,而如何守城,如何佔據戰局優勢,如何一舉擊潰黑山軍,這才是劉辯首要考慮的問題。

高順、關羽、徐晃、高覽、張郃五將皆在堂下寬坐,各個臉上都帶著濃烈的請戰之意,當何顒高喊出聲之際,這五個人更加躍躍欲試了,若不是見著劉辯沒答話,他們恐怕早就上前爭相請戰了。

“多派探馬仔細探明黑山軍動向,這期間,諸位各司其職。”劉辯沒有被何顒激昂的情緒所感染,他不冷不熱的說了幾句便擺了擺手。

態度很明顯了,散了吧!

“諾!”眾人應答,紛紛退去。

地圖還在桌案上擺著,何安與沮授兩個人不僅沒走反而更靠近了過來,劉辯拿著筆在地圖上畫了好幾個圈,何安看不明白便問道:“辯爺,這是何意?”

“這是太行山脈中最可能藏匿的地方。”劉辯說著便嘆了一口氣,地圖上圈出來的地方都是範稚與黑山軍頭目們結交的時候打探出來的,劉辯也曾讓範稚派人帶著自動地圖探查球去探索,但彙報上來的並沒有這些地方,能夠探索出來的都是些尋常道路,不足為奇。

“殿下是想要出奇兵?”沮授摸著下巴上的鬍鬚說道:“黑山軍賊寇勢重,我軍以少對多,出奇兵的確是一種奇招。”

“沮公有何見教?”劉辯放下手中的筆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敢,在下以為黑山軍頭目眾多,勢力大小不同,難以齊心,若殿下派人去招降,想必會事半功倍。”沮授的言外之意是就算是知道了一些隱秘藏匿的地方,若是沒有熟悉道路的人領路,也難以到達,且在林中作戰,本就狀況眾多,難度很大,若有黑山軍來投靠,如此反攻一手,必有奇效。

“沮公以為誰人可去招降?”劉辯問道。

沮授沒回話,他只看向了何安。原本事不關己的何安正悠然的發著呆,但在感受到沮授那不善的目光之後,這小子頓時警覺了起來,他驟然喊道:“幹什麼?是不是又要謀我?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何安是一如既往的機智,招降這事危險係數太大,可謂是九死一生,黑山軍的那些頭目一言不合必定會砍人的,何安還不想那麼早死,他還沒和甄脫成親,連個一兒半女的還沒生出來,怎麼可以去送死呢?

然而面對何安驟然發起的氣勢,劉辯和沮授都不為所動,兩人皆是靜靜的看著何安,那模樣大有何安不答應,這兩個人就不開口的意味。

何安被盯的很是難受,氣勢也逐漸降低,他轉而弱弱的說道:“非去不可?我就鬧不明白了,辯爺麾下人才那麼多,怎麼這種事情每次都指派我去?我招誰惹誰了?”

“胖安,你我兄弟,我……”劉辯剛準備拿出招牌手段,打感情牌,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何安便打斷了說道:“辯爺,別說了,我可以去。”

辯爺每次都來這一招,能不能換點有新意的?明知道這樣我是沒法

拒絕的嘛!

“胖安大義,我就知道你是我最仗義的兄弟。”劉辯當即釋放彩虹屁,沮授也緊跟上作揖一拜。

何安胖臉一抖,嗤笑了兩下說道:“但我不能一個人去,得派些人給我,兩三千的兵卒就夠了,或者讓關二哥他們跟著我也行,我都不挑。”

“貪狼,你們八個人跟著胖安去走一趟。”劉辯對著門口就喊了一句,貪狼衛轉身走進廳中便跪地行禮喊道:“諾!”

何安頓時臉上的肉就抖的更厲害了,他很是不滿的喊道:“辯爺,就這八個人吶?那我還是不去了,這不是去找死嗎?”

“他們八個人,抵得上半個關二哥!”劉辯此話一出,貪狼衛當即抱拳對何安說道:“安爺放心,我八人必定誓死護衛安爺周全。”

有了劉辯和貪狼衛的肯定,何安又悻悻的說道:“這樣啊!勉強還行吧!”

“伏德,你也陪胖安走一趟。”劉辯話音一落,伏德心神一抖,當即便準備應諾,但他話沒出口,何安卻是先拜了拜手說道:“這小子手不能提劍,腳不能跨馬的,辯爺,有我一個去送死就行了,讓這小子安穩在這待著吧!”

伏德沒敢反駁,他也悻悻的低了頭,心裡更松了一口氣。何安這是好心,畢竟這招降的事情太過危險,情況難測,伏德年歲又小,涉世不深,不去為好。

劉辯是淡然一笑沒再言語,但他知道伏德肯定是受到打擊了,人要成長,必定要遭受挫折的,何安不就這麼過來的嘛!

沮授推薦何安,主要是何安的身份超然,以他去招降,必定會讓黑山軍頭目們信服的,但最終效果如何,沮授也不敢斷言,一切只能憑何安自行操作。

“那我何時動身?”何安打定了主意也沒在退縮,早晚都是一刀,不如就勢接下,反正閉閉眼就過去了。

“自然是越快越好!”劉辯話音落下,何安起身便準備走,劉辯又一下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拿著,以防不備!”

劉辯遞出來三個小瓶子,是丹藥。

何安轉而眯眼一笑,“還是辯爺周到,走了!”

身軀晃動,大步而走,何安沒再回頭,他走到廳門口便對貪狼衛高喊了一句,“兵器,我要最鋒利的,盔甲,我要最堅固的,你等速速去準備,一炷香的時間,東門集合。”

言畢,跨步邊走,孜然瀟灑。

沮授由衷的稱讚一句:“久聞殿下身邊捨身忘死而仗義者多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劉辯撇了沮授一眼卻沒答話,他指著桌案上另外的一張地圖說道:“晉陽城的佈防圖在這裡了,固守城池,輕而易舉,但我卻想主動出擊,沮公以為如何?”

沮授盯著佈防圖看了好一會兒,隨後他語氣淡然的說道:“若殿下願親自出陣,那此事易爾!”

劉辯當即眼露精光,“我正有此意!”

自修心功法消散之後,劉辯早就不再和武將們切磋交手了,更別提親自領兵出陣了,倒不是他武藝不行了,而是他覺得心裡面沒底。但面對範稚而甄儼受傷之事,劉辯心中的戰意突起,他真的有親自去衝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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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顒提出主動進攻黑山軍的建議,劉辯沒有採

納,他計劃的是以守為攻,轉守反攻,得滅了黑山軍的主力,然後才有機會進太行山慢慢的蠶食。沮授所設想的與劉辯大致相同,於是兩人在廳中謀劃安排許久。

未有兩三日,探馬一早來報,黑山軍聚眾二十萬已離晉陽城三十裡處紮營。

這訊息一來,劉辯當即給眾將分派任務,而他也親自上了城頭。三十裡還距離好遠,劉辯是什麼都看不到,而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今晚要不要去襲營?

怕不是今晚去襲營,若是黑山軍有了準備,明天他們就會來攻城吧?

劉辯猶豫了。

這兩三日裡面,探馬來報多次,黑山軍行徑速度不快不慢,中規中矩,這鐵定是有準備的。

襲營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殿下,今夜去襲營吧?”戰意很高的關羽上前進言,劉辯看了他一眼,心道:關二哥這是與小爺不謀而合呀!要不,今晚就去搞一波?

“不妥!”未等劉辯回話,沮授先開了口說道:“黑山軍於三十裡出就紮營了,必定有所防衛,更有威懾之意,倘若去襲營,定然有去無回,白白犧牲將士性命。”

劉辯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關羽頓時興致缺缺的走到一邊去了。

“依沮公之見,黑山軍會何時來攻城?”劉辯問道。

“兩日後!”沮授篤定回答。

劉辯聞言一愣,他沒再細問,卻在認真思考。

戰場上,察覺敵人動向和意圖也是很重要的,為將帥者,料敵先機,方可退敵制勝。

黑山軍已經進入太原郡境內,晉陽城中各官員將領積極備戰,上到太守,下到兵卒都處於緊張而緊湊的迎戰狀態中,百姓中多有助戰者,聞幷州王劉辯親率軍隊到此,青壯鄉勇群情激昂。

百姓們的支援給予了幷州軍很大的信心,縱使幷州軍人數少於黑山軍,但幷州軍兵卒個個都是精兵強將,黑山軍不過只是黃巾餘孽,烏合之眾,如若一戰,勝負未知。

又眾志成城,背水一戰,未必不勝!

果真如同沮授所料,黑山軍來了之後並沒有著急發動進攻,倒是派了人來送信,說的還是老一套。

請糧,再不給就真的要幹了。

第三日,黑山軍傾巢而出,烏壓壓的一片壓到了晉陽城下。

城頭上,大漢王旗與幷州軍旗颯颯飄揚,應當陽,接烈風,矗立不動。

長弓營兵卒整裝待命,手備長弓,背扣箭矢,神情肅穆,巍然不動,高覽來回巡視,夏侯蘭陪同。

女牆下,沮授佇立,他的目光不時的看向劉辯,看著他在笑,笑的一臉桀驁。

城門口,陷陣營重灌待命,鄧茂一直在檢查兵卒們的盔甲是否穿戴完好,大盾是否堅固,斬馬、刀是否鋒利,這只部隊是否士氣高昂。高順立在一旁的高臺上,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大概是頭盔遮掩的太好,只露出的雙眼中有的只是渴血的戰意。

“咚,咚,咚……”

城外響起了鼓聲,單槍匹馬一人迎上前來,他扯起嗓子高喊到:“黑山軍請糧,識相的快快開啟城門,如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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