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你告訴我們,我們想知道的事的。”

不得不說,此時的段擎天給我的感覺才更像個反派,那冷酷到極致的眼神,毫無感情的語氣,總有一種芒刺在背的不適感。

不過同時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心安,可能是因為我明確的知道這個人是自己人吧。而且是我們這邊一等一的大高手,我們的領導,暗影軍的統領。

有這樣的一個人作為我們的同伴,總是會令人心安的,但只是有些太滲人了罷了。

不多時,那幾個剛剛出去的士兵又回來了,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瘦高個,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了,身穿灰色西裝,戴領帶,下身灰西褲、黑皮鞋,梁上一架金絲眼鏡,頭髮已經近乎完全花白,只剩下一點點的黑髮。

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有些文質彬彬的樣兒,但是細看下去,卻是覺得並非如此,一種斯文敗類的樣子。

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把他整個人切開了,裡面都是黑的似的。

看見他進來了,一旁薛彪也是大吃一驚,忍不住的低呼出來:“是他?!他也來了!”

“誰啊?!”我一聽薛彪認識,立刻問道。

薛彪這時才發覺自己剛剛不自覺間竟然喊出了聲兒,立刻閉嘴,仔細看了看那人,發現他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以後才放下心來,長舒口氣。

我看這意思,怎麼著薛彪還挺怕他?看來真的如我所想一般,是個不簡單的傢伙,將聲音又放低了一下,確保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又問一句:“薛大哥,那人是誰啊?”

薛彪又看了他兩眼,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這才回答我:“他叫尉遲峰,外號‘尉遲瘋子’,是暗影軍中十分重要的一個人,雖然沒有軍銜,但是卻是有著極高的地位,和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杜老怪類似,都是因為其他的特定手段才有的如此地位。”

“杜老怪……他是因為發明創造,那這位是……”

“因為審訊能力!”薛彪回答道,眼神中竟有了一絲懼怕之意。“我曾經看過他審問犯人的樣子,真的是宛如末日!儘管他是自己人我都感覺到毛骨悚然,實在是太可怕了!沒想到這次行動,他竟然也來了。”

哦——我知道了,那麼段擎天找他來,就是想問問情報了吧。

我透過張錚知道了恭魔教明天的部署,但是那也只是我知道啊,張錚是我的人,但不是暗影軍的人,所以段擎天現在還不知道恭魔教明天的計劃,現在恭魔教的人自投羅網,自然要好好問問。

這下好了,原本我還在想,怎麼能夠在不暴露我在恭魔教中有臥底的這一條件下,還要把那些事兒告訴他。現在不需要傷腦筋了,人家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薛彪都把那什麼尉遲峰給誇成那德行了,看來從他嘴裡得知那些情報是穩了啊!

“對了,剛剛還忘了說。”薛彪又開口道。“你還記得中方分割槽的那兩個代理人嗎?”

中方分割槽……哦,就是那兩個怪里怪氣的傢伙,我記得是一個叫雷明一個叫陳文華的傢伙。

“嗯,我記得。”

“這傢伙,就是那雷明的師父!那雷明的一手搜魂金光,很有可能就是他教的!”

搜魂金光!

我記得這個法術,當時他跟我說過,那金光一旦進入大腦內,就會逼入心脈,進而控制住全身的筋脈,最後扎入魂魄。一旦進入魂魄,這個人之前所做過的事,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會被他知曉,半分也隱瞞不得!

而且……還會有更嚴重的危害。

原來如此,怪不得啊!

有這樣的一種法術,確實是審問的最佳人選,這麼說來的話這尉遲峰能夠因此而有著如此高的地位也說得過去了。

等等……

“什麼叫……可能是他教的?”我問道。

“因為……”薛彪面露為難之色。“因為我也沒見過他使用過這個法術。”

“啊?可是他不是審問過很多人嗎?如果用這個的話,很容易就能知道想知道的東西了,他怎麼……”

“可是我真的就是沒見過他用這招啊,以往的審問,他從來都不會使用搜魂金光,而是用嚴刑拷打的方式是人招供的,至少在我成為了師父的徒弟,進入暗影軍並當上東方分割槽代理人,一直到現在為止,都沒看到過。”

“啊?那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一定的傾向,可能是比較喜歡這種方式吧……”

薛彪說著,好像又回憶起了自己以前見過他審問別人的樣子,又是一陣的心悸。

而這時,趁著我們說話的功夫,段擎天也跟尉遲峰交代完了事情,尉遲峰連連點頭,示意沒有問題,走過去伸手就揪起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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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疼!啊!”

因為他是被綁著的,而且雙手是被綁到了背後的,所以自己是根本沒辦法起身的,基本就跟一條蟲子一樣。之前我們帶他進來,是抓著他的後衣領,然後把他摔到地上的,但沒想到那尉遲峰一來,薅人耳朵!

要知道他這個姿勢是很難借力的,耳朵被扯,如果是手腳沒有被綁,還可以用雙手撐地爬起,這樣就不會太疼。可問題就是他雙手沒辦法撐地,也就沒有辦法自己順著那尉遲峰的力量,反而還會因為地心引力而下墜,造成相反的力量,使得自己更疼了!

“啊——!我草泥碼!你給老子放手!”

那人吃痛,立刻大聲叫罵起來,但同時還是得趕緊活動雙腿,儘量用雙膝接觸地面,讓自己保持一種跪著的姿勢,這樣才能減少耳朵的疼痛,要不然,真的可能會被這瘋子把自己的耳朵揪掉。

“這樣真的不會把耳朵給揪下來嗎?”我也有這個疑問。

雖然常聽人這麼說,但那都跟“我弄死你”、“我打死你”一樣,都是說說而已,所以我也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被扯下來。但是耳朵那麼小、那麼脆弱,就這麼扯著,應該是真的可以吧……

“當然不會!”薛彪說道。“你沒發現那尉遲峰手上有一道微弱的光嗎?那是法術,保證他的耳朵會死死的長在他身上,不會掉的,但是該疼還是會疼。”

我:“……”

握草,無情!

這感覺簡直就像是打你一頓,再治好,然後再打一頓一樣!

就跟普羅米修斯似的,每天都要被鷹吃掉自己的心肝,被吃了之後還會長出來,然後再被吃。無時無刻都要感受到這種痛苦,這是最難忍受的!

那尉遲峰面帶微笑,絲毫沒有覺得這做法有些欠妥,反而可能心中很是高興,看著手上之人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聽著這悽慘的喊叫,就感覺無比的興奮,低頭看著他:“聽話,只要你聽話,很快就會好的。”

說著,直接向外走去,手上託著這傢伙,絲毫不留情,拽著耳朵就向外走。

那家夥這時候都快瘋了,耳朵被扯,身子還要在地上被拖拽,與土地進行充分的摩擦,這是人能受得了的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明明感覺自己的耳朵疼都都要掉了,但它就是還在,永遠保持著這種極致的痛苦!

生不如死啊!

段擎天看著尉遲峰的背影,嘆了口氣,向周圍的人擺了擺手,喊道:“都散開,不要被傷到!”

“嗯?”我一愣,沒反應過來,卻已經被薛彪一把拉走了,整個帳篷之中,出現了一條空空蕩蕩的小路,尉遲峰就順著這條小路,拉著那人向外走。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尉遲峰用另一只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小把圖釘,均勻的灑在了路上……

“握草!啊——!啊——!”

他拉著人走,自然是自己在前那貨在後,他撒完圖釘之後,那貨被拖著向前,十分自然地就壓在了那圖釘之上,尖銳的頂針立刻刺入了皮肉之中!

我看著頓時臥了個大槽。

這特麼缺大德了!

而薛彪則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滿臉都寫著“這都是小場面”,輕輕拍著我的肩膀,連說“不要緊的不要緊的。”

“他以前……也這樣嗎?”我聽著慘叫聲漸行漸遠,弱弱的問道。

“嗯。”薛彪點點頭,“這都是小手段了,他審問的時候一般沒什麼人去,不是因為他不讓我們去,而是我們不想去,之前師父為了培養我的冷血氣質,老讓我去看他審問犯人,後來這個培養方式結束了,我就再也不去了。”

我:“……”

這段軍長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吧,逼著人去看這玩意兒?!

“看他剛剛這個做法,什麼都沒問就是一味的折磨他,看來是真的有虐待人的癖好了。”我有些心悸的說道,心中不免出現了與薛彪同樣的感受。

“不,我說了這只是小意思,一會兒的才是真正的虐待。”

“那萬一對方一下子就招供了呢?他要是喜歡這樣的話,那對他來說這不是很無趣嗎?”我問道。

“不會的,他會給那個人設下法術,讓他變啞巴,只會慘叫,說不出話的。”薛彪理所當然的解釋道。

“……”

握草!恐怖如斯!

那萬一折磨過頭……不對!他還有搜魂金光,就算不問,只要金光看過去就好了啊!

這這這這……這就感覺打撲克對方只剩下一張三了一樣啊!我都敢拆順子跟你打了!一張三,你要不要?

殺人誅心啊!

也就是說審問的結果根本就沒意義!他審問不是為了得到答案,想要答案輕而易舉就能拿到,他只是享受過程!

淦!

段擎天很明顯也是知道這些,一臉的無奈之色,對我們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會有結果的,但是可能那就需要明天才能有答案了,各位先回去休息吧,會議暫停,明天等審問結果出來再繼續。”

“是!”

眾人都是答道,向段擎天施禮,紛紛退出了帳篷。

我走出帳篷,看著天上的繁星,聽著遠處的慘叫聲,嘆了口氣。

來這裡已經十一天了,明天就是第十二天,距離京城話劇團的人聚會已經只剩三四天的光景,卻沒想到出了這件事。

難道……還要再等下一個機會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搖了搖頭,返回自己的帳篷,走一步看一步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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