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對文殊菩薩不算熟悉,可絕對算不上陌生。

事實上在國內,文殊菩薩作為僅次於觀音菩薩出名的大菩薩,修行的道場在世界佛教四大名山佔據一席之地的五臺山,有此知名度當之無愧。

文殊菩薩領著張弛在殊像寺裡面逛了一圈。

這座寺廟的佔地並不算大,其中也沒有太過標新立異的地方,和臥龍寺,也就是藥師佛的琉璃淨土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不過還算得上是整潔。

文殊菩薩帶著張弛穿過整個寺廟,裡面的和尚見到二人紛紛見禮,但卻也沒有大驚小怪的,只是紛紛做著自己的事情。

“菩薩,他們知道您是您嗎?”張弛小聲問道。

“當然不知道,要不然他們不得瘋了?”文殊菩薩嘿嘿一笑。

“那您是咋在這隱姓埋名下來的啊?”張弛又問。

“這裡的每一代主持,都是我親自從外面帶回來,有佛緣的孩子,想要在這裡住下自然不難。”文殊菩薩說道。

“那就沒人發現這麼長時間您不會變老嗎?”張弛問。

“當然,所以他們才會對咱們這麼恭敬啊。”文殊菩薩說。

張弛心想這要是在現代社會,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藏得住?十有八九早就被自媒體傳的沸沸揚揚了,也就是這個時代的和尚比較單純,外加上資訊的傳播效率並不太高,所以才讓文殊菩薩還真就在這裡安安心心的休息下來。

二人來到殊像寺最後方的一所偏僻的禪房外,這裡就應該是文殊菩薩平日裡居住的地方了。

“媽耶,小獅子跑哪去了?!”文殊菩薩大驚說道。

“哈?”張弛有些迷惑。

“小獅子啊!”文殊菩薩強調說道。

“您,有一頭獅子?”張弛問道。

“你不知道?”文殊菩薩問。

“我不知道呀。”張弛無辜的攤手說道。

同時他也在心裡誹謗著,這寺廟裡有頭獅子,那些和尚們究竟是怎麼才能做到不出去報官的?

“我的坐騎,青獅。”文殊菩薩說。

“……”張弛無語的看了文殊菩薩一眼,心說這大菩薩怎麼不像藥師佛說的那麼靠譜呢。

“您這獅子吃人不?”他問道。

“肯定不吃啊。”文殊菩薩下意識回答道,接著卻愣了愣,小聲又補了一句,“反正在我身邊是不吃。”

“好嘛!”張弛氣不打一處來,“合著離開您就沒譜啦?!”

“在我身邊聽了這麼長時間的佛法,應該不會吃人吧……”文殊菩薩不確定的說道。

“那您倒給他看好了啊。”張弛說。

“我這不是突然有所領悟,在禪房裡打坐一會嘛,誰能想到,他就跑了呢。”文殊菩薩解釋道。

“您這一會是多久?”張弛斜了他一眼。

“唔……”文殊菩薩有些含糊,伸出了三個手指。

“三個時辰?”張弛問。

文殊菩薩低著頭,像是個犯錯的孩子。

“三天?”張弛又問。

菩薩有些臉紅,手還是沒有收回去。

“三個月啊?”張弛的調門高了起來。

菩薩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三年。”

“啥!三年!”張弛呆呆的問道,隨即怒意橫生,“擱我我也跑了,您這哪是沒看住,您這壓根就沒看,要是我餓也餓死了,無聊也無聊死了!”

話說半截,張弛的心理卻是一突。

“菩薩,您說三年,莫不是您距離您上次見我們,已經過去三年時間了?!”張弛問道。

文殊菩薩抬眼看天,心中默默計算著。

“那不止了,快四年了吧。”文殊菩薩說道。

果然是時光荏苒吶。

張弛心中感嘆,和文殊菩薩較勁的那份心卻放了下來。

“菩薩,那您說怎麼辦吶?”張弛問,“要不去找找?”

“這天下之大,該去哪裡找呦。”文殊菩薩說。

“您不是會算嗎,要不您算算看?”張弛提議道。

“這小畜生行事從來不按套路,我算不出來。”文殊說。

張弛走近對方,伸出手拽了拽對方的衣袖,左看看右看看。

“你幹嘛?”文殊菩薩問。

“您是菩薩嗎?不會是假冒的吧?”張弛說。

“別鬧。”文殊菩薩拍掉了張弛的手,“以後你就住這,繼續修行佛法。”

“哦,好。”張弛點點頭。

“如果去靈山聽佛祖講法,你和我一起去。”文殊菩薩接著說。

“嗯,沒問題。”張弛點點頭。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文殊菩薩說。

“啊?您啥意思?”張弛疑惑道。

“我的意思是說,未來到了靈山,不許跟別人說獅子丟了的事兒。”文殊菩薩的表情終於垮了下來。

張弛翻了個白眼。

“那就不找啦?”他問。

“咳咳,找還是要找的。”文殊菩薩說,“但是需要方式方法。”

張弛心說我要是信你我就是個茄子。

“好啦,先去適應適應環境吧。”文殊菩薩說。

張弛在心裡誹謗著佛門智慧第一的含金量,默默的走進了文殊菩薩給自己準備的禪房。

文殊菩薩看著張弛的背影灑然一笑。

這年輕人有意思,居然能忍住沒有問自己那些朋友們的現狀,看樣子對整個佛門的信任度還是很高的,也不知藥師佛究竟是怎麼帶他一直修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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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剛剛綻放,張弛的禪房便再次被開啟。

他的笑容也瞬間凝固在臉上。

“媽耶!菩薩我忘問你了,我那些朋友們咋樣啦現在?您知道不?”張弛一臉關切的問道。

文殊菩薩的笑容變得有些牽強。

這孩子在他們那個隊伍裡面的智慧,看起來不亞於自己在佛門中啊。

……

王建國這兩日在紫微宮裡過的不錯,要不是孫婕三番五次提醒他注意形象,他都快把這裡當家了。

事實上紫微宮裡的下人對他們二人頗為客氣,想來是紫薇大帝提前有過吩咐,好吃好喝的伺候二人,倒是與那日負氣而走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反差。王建國不知從哪裡來的信心,堅定不移的認為紫薇大帝要造天庭的反,而小隊眾人便是被紫薇大帝選中的排頭兵,紫薇大帝一定是有求於小隊眾人,因此才會不惜冒犯玉帝的威嚴救下二人。

按照老王頭的話說,如果紫薇大帝要對他們不利,大可以將二人拒之門外,甚至對於那座金山視而不見,既然他出手了,自然不會對他們再出手。

這個邏輯孫婕挑不出什麼錯漏處,但總覺得在一個帝王的宮殿裡如此毫無顧忌,怎麼看怎麼有些小人得志。

但老王頭這人吧,要是林疋在的時候他大概會服服帖帖的,齊貞在的時候也不太能顯得出他來,一旦換了別人或者獨自行動,就大機率無組織無紀律的原形畢露。

好在小隊眾人聚在一處這麼長時間,很瞭解彼此的性格和脾性,至少能夠做到相互完全信任,因此也就不會產生本應該有的嫌隙。

這一點其實頗為難得。

“帝君召見二位,現正在正殿等著,還望二位速速過去,不要讓帝君等的太久。”

來了。

“不會真的被你說中了吧?”孫婕客客氣氣的將那位宮人送走,轉頭問王建國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十有八九是。”王建國說道。

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來到正殿,便見到了龍椅上那位紫薇大帝。

紫薇大帝身形魁梧,此時的臉色卻顯得極為疲憊,看起來這些天心力消耗十分嚴重,卻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麼。

二人朝紫薇大帝見禮。

“你們二位來這裡也有些日子,感覺如何?一切還習慣嗎?”紫薇大帝問道。

此時的他相較於之前,已經變得柔和了許多,似乎終於從神壇上走了下來,有些像是尋常人了。

“您直接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好歹也算是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這個隊伍,從來不欠別人的人情,只要您開口,這條命我們也是能豁得出去的。”王建國則是沒有和對方打啞謎的興趣,直接拍著胸脯說道。

孫婕在旁邊暗自誹謗著老王頭你就編吧,你這麼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人,能有這麼好心?

二人的心理活動紫薇大帝自然不知,不過看到王建國信誓旦旦的樣子,臉上卻難得露出一絲欣慰來。

似乎是在慶幸自己沒看錯人。

略微緩了緩,他開口說道:“確實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您先等會。”王建國打斷了對方的話,開口說道,“幫忙沒有問題,我們無所謂是不是成為您利用的工具,但您總得告訴我,您到底想幹什麼?”

紫薇大帝沒有因為王建國的不敬而惱怒,反而眯著眼睛似乎是在思忖,良久後才開口說道。

“雖然那兩個字永遠不會從我的嘴中說出口,但你想的不錯。”

孫婕瞳孔地震。

紫薇大帝真的是要造反天庭!

“您明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更是享受無盡壽元,這……圖什麼呢?”孫婕沒忍住開口問道。

“要說圖什麼,只是想讓這三界的生靈過的更好一些吧。”紫薇大帝言語之中有一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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