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她坐在梳妝檯前,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見簡單的金飾點綴上她的青絲。

蕭兮紅著眼,一直沒敢多說話,替她換好衣裳,順手將袖子邊緣有些起來的絲線用針補了補,她藉著敞開的窗戶望著遠方天空泛起的魚肚白。

“你說,是不是夏天快要到了?”

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從遠處飄來,蕭兮將她的蓋頭收好,隨著薄初辭目光看過去,應和道:“是呢,是快要到夏天了,聽說餘國的夏天很好看,御花園裡面都是花,要比我們國家強上百倍。”

她托起薄初辭的胳膊,笑著道:“您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薄初辭挑眉笑了笑:“是嗎?”

蕭兮點頭點頭。

她見蕭兮好歹有了些想要哄她開心的念頭,也沒有好意思說,其實她不喜歡花,也不喜歡身上這不及那日鏤蘇身上穿著十分之一的嫁衣。

一點都不喜歡。

蕭兮攙著她出門,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難以啟齒的說:

“那個,主子,昨天夜裡,陸國師他,一直到了清晨才回去。”

薄初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清晨才回去?

難道陸燼璃就這麼冷落了剛要嫁進門的鏤蘇?

她冷笑兩聲,轉念想到自己也沒有資格要笑話別人,“他願意待在那裡就讓他待著。”

“恩……”蕭兮點點頭,又遲疑的從衣袖裡面拿出一個香囊出來。

她見此又擰眉。

蕭兮道:“這是國師臨走的時候託福奴婢給您的,說到時候您會用得上。這東西,在某種關頭,能護您一命。”

薄初辭將其開啟,本來以為陸燼璃給她的是很值錢的物什,卻不想只是個玉葫蘆。

晶瑩剔透的玉葫蘆,上面繫著編制精緻結實的紅繩,她瞧了半晌沒有瞧出什麼端倪,捏在手裡,有些硌得慌。

她未語,只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這間簡陋的宮殿,許久許久,長嘆一口氣:

“走吧。”

和親公主的送行很簡陋,幾乎是除了睡眼惺忪的餘墨還有那個王大人,就只剩下一支零零星星的隊伍。

她蒙著蓋頭被蕭兮攙扶著,越過軍隊,餘光幾乎能看見那些人整齊的擺放的冷槍,不算密集,卻好像是給她圍出了一堵牆,一點風絲都不露、

餘墨瞧見她,挑眉看了看後頭,明知故問:“娘娘難道沒有送行的人嗎?”

薄初辭挺直脊樑,蓋在喜帕下頭的臉沉著冷靜:“怎麼,餘太子除了我,還有想要帶走的人嗎?”

餘墨挑眉,啞然失笑:“沒有。”

她施施然的抬起手,蕭兮立即托住:“那就走。”

“娘娘難道不哭兩聲嗎?”

許是見薄初辭太淡定了還是緣何,餘墨似乎不願意這麼情意的讓她痛快了去,又跟她談起哭嫁的事情來。

薄初辭冷笑一聲,朝著餘墨的那個方向略略側過了頭:

“本公主沒有眼淚,要不容我吐兩口唾沫算是習俗?”

“哈,罷了罷了、”餘墨擺手,意味不明的道:“看來我想在你身上看見那種女兒家的姿態是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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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揮了揮手:“公主請上馬車,我們這就出發了。”

她頷首,剛欲離去,後頭忽然傳來一聲沉穩的男音:“太子且慢,微臣特地奉陛下之意,前來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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