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面瀰漫著一股子腥臭味兒。

纖塵不染的皂靴輕車熟路的踏過上面的汙垢,楚辭半闔著眸子,從容的穿過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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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她也能感覺得到那些犯人們直勾勾的目光。

那些斷斷續續的哭喊聲,尖叫聲,呢喃聲交雜在一起。

她走到最末端的地牢門口叫人打開門,抬腳踏進去。

裡面的女子雙手被吊得高高的,半闔著眸子,聞聲抬眸,冷漠的目光朝她望來,二人四目相對。

楚辭微微昂著頭,挑起一抹笑意:“雲暮。”

雲暮冷眸陡然一眯,也跟著一笑: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女扮男裝的前太子爺。”

四周的人早已被楚辭遣退,她從容不迫的坐上椅子,儘管空氣裡面的潮氣和那種穢物的味道讓她陣陣作嘔,然而她還是忍了下來,掏出帕子遮掩在唇邊,面朝雲暮微微一笑:

“這麼多字首咱們就免了吧,你在這兒待的辛苦不辛苦?需要本王給你鬆鬆筋骨嗎?”

“辛苦?”雲暮挑眉朝她笑了笑,嘲諷意味十足:

“不如太子您辛苦,想當初太子您也假扮過皇上身邊最寵愛的的皇子,以你自己女人的身份騙過了多少人,只是可惜我發現的太晚,不然當中揭露了你的臉皮和面具會有多麼的有趣,想想就覺得有意思。”

楚辭不解釋,也不想辯解,畢竟她現在已經關在地牢裡面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見她,她還是不相信他會把訊息傳達出去的。她反而笑著,也算是預設:

“你要是在胡說八道的話,小心本王扒了你的皮。”

雲暮嘖的一聲。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開門見山了。”楚辭掏出銀鐲子,將它放在手中:

“我來的時候,內務府已經將這鐲子的來歷將的明明白白了。不過本王現在還是挺想聽你自己跟本王講一講,講的好了,我就讓你少收點兒委屈。”

她美眸一橫,目光幽幽的朝她望去:

“這銀鐲子的主人,是你姐姐,對吧?”

眸光微閃,雲暮眼中映著銀鐲子的輪廓,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

楚辭來之前內務府的大總管特別的來她面前彙報。

“關於之前瑤王爺您讓我們找到的東西,我們已經找到了。”

說著他翻出一本陳舊的本子,上面的筆墨已經有很多開始發淡的跡象,但是依稀的還能看見出那個輪廓:

“那枚鐲子是曾經在先皇寵愛的一個妃子面前有功的奴婢能的此殊榮,取其他們每個人中的一個名字,打造他們獨一無二的鐲子,因為數量較少,倒是很好找,其中有一個奴婢,便叫做阿雲。”

“阿雲……”楚辭皺眉呢喃,伸手將書本接過,仔細檢視,旁白的大總管補充道:

“阿雲從十二歲進宮,一直在絲竹閣做事,是個長相很清秀的宮女,又會說話,跳的一手好舞蹈,深得後宮中妃子喜歡,她時長會教宮中妃子舞蹈,用來溝通妃子與皇上之間的感情,只是因為後來……”

大總管遲疑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楚辭側目看他:“後來什麼?”

大總管言辭閃爍,瞧著楚辭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抿唇憋了好一會兒,知道楚辭不耐煩地皺起眉:“說!”

他渾身一震,忙垂眸道:

“阿雲在背後議論您的是非,被您聽見了之後,將她與那些跟她一同說話的宮女扒光了,行了炮烙之刑。這鐲子當時本來一併除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流落下來,不怕您生氣,其實這些奴才們都是看管生死了的,按理來說,這死去宮女的東西首飾,但凡是能拿出去賣的東西,一般都會被那些宮女太監拿出去賣錢,然後分回來給大家。”

心狠狠的一顫,楚辭瞠目。

她忽然想起來當日在絲竹閣,雲暮那挑釁的目光和隱藏憤恨的眸子。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關聯?雲暮,雲暮。阿雲死在她的手中,那雲暮……

怨不得她會對自己戾氣那般中,只怕是弒親之仇。

楚辭羽睫微顫,從回憶中醒過神來,目光落在雲暮身上,她身著囚服臉色蒼白,白嫩的臉上贊染了些許汙垢,目光嘲諷至極。

“你是來替她報仇的,是吧?”斟酌片刻,楚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個理由。

阿雲死在他的手中,而云暮有時隔多年之後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完全不記得阿雲長什麼樣子,更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很相似。

雲暮聞言瞳孔微縮,嗤地一聲笑了:“我本來以為,薄初辭你能很快的就想起來。”

她半闔著眸子,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聲音縹緲如同從遠方而來:

“我們兩個人,長的很相似。這麼多年了,我似乎是越來越像她,所以剛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是害怕的,還擔心你會認出我來,可是我發現我的擔心完全就是徒勞,因為你根本就不會認出我的模樣,你是堂堂太子,你手下死的人能擠成山了,你又怎麼可能認識我們這種無名小卒?”

猩紅佈滿他的雙眼,帶著朦朧水霧,她抬眸看著楚辭,帶著不甘心又好像帶著一股釋然,笑得詭譎:

“這也是你的報應。你被我戲耍,你身邊的朋友離你而去,只是我可惜的是我野心大了,我應該在每日的晚上,你的朋友熟睡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動手殺了他,割斷他的脖子,送到你的面前。讓你感受一下,失去自己的最愛是什麼痛苦,失去自己的親人是什麼痛苦!!”

她歇斯底里,手腕上的鐵鏈站的牆壁發顫,譁啦啦的響著。

豆大的淚珠兒奪眶而出,她緊緊咬著下唇,雙唇顫抖:

“我應該早就殺了那個傻子!”

楚辭蹙了蹙眉,抬眸望著她,見她的神情似是悔恨,似是難過:“可是我無能,我不能為姐姐報仇就算了,我甚至不能為我姐姐出口惡氣,薄初辭,你不得好死!!”

有人駐足在門口不遠處,聞言攥緊了拳,向踏足進去,遲疑一會兒,又收了回去,垂耳聽著。

雲暮瞪大眼,她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紅潤,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轉,硬挺著不讓它落下來:“不只是我,不只是我想要取了你的狗命,想要殺你的人排隊等著你,如若不是你現在在皇宮中住著,你以為你會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我告訴你,今日我死了,也會有人報仇,你總有一天,會死在別人手裡,讓你這樣的人,絕對活不過幾年!!”

她心狠狠的一揪,抄起手中的銀鐲子,朝著雲暮丟過去!

她被打得側過了頭,每日珍視的銀鐲這會子如同薄刃一般抽的他來拿上落下一道難看的印子。

沉默片刻,雲暮低低的笑起來:“怎麼,害怕了?”

楚辭眯了眯眼,雲暮抬眸,陰著半張臉,神色詭譎:“你在害怕吧?你知道你手下的人名奪得連你自己都死不清,你知道有多少人無辜的死在你的手下?他們都犯了什麼錯?就算是以下犯上卻也不至於落的那樣的下場,你就沒有做噩夢嗎?”

楚辭半闔著眸子,沉默以對。

殺人的又不是她,她能說什麼?

這一屁股的爛攤子,或許在真正薄初辭離去的時候,就應該被帶走了。

“或許。”

良久以後,她輕輕吐出這幾個字:“或許,我有一天的道我應有的報應。”

雲暮皺眉,疑惑的看著她。

楚辭微笑:“但是不是現在。”

雲暮眯了眯眼。

“因為畢竟,你現在在我的手裡,你也沒有機會看見我以後會遭到什麼報應了,可惜。”楚辭將地上的銀鐲子撿起來,掰開上面的縫隙,穿過雲暮纖細的手腕:

“那個黑衣人是誰?”

提及那個男人,雲暮臉色劃過一絲狠絕,眼神裡都帶著視死如歸的意味:“不知道。”

楚辭眸光微暗,側目看著她:“雲暮,他都將你拋下了,你還要護著他?”

“拋下又如何?”雲暮抬眼,挑釁的道:“我知道,他今日的離開是為了更好地給我報仇,他會取了你的性命,為我報仇!”

戀愛中的少女都是這麼的沒腦子嗎?楚辭嘴角抽了抽:“他都給你拋下了一還指望著他跟你捲土重來?”

“為了我留下才是傻子。”

雲暮冷笑一聲:“畢竟像我們這樣的人,只要是能殺了你,就已經是我們最後的使命了,他不行還有別人,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殺了你的。到時候,你可別哭啊。”

眉心挑起,楚辭斜眼看她,不被激怒,反而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不殺還有別人,總會有一個人殺了她的?

細琢磨起來到還是有些可怕了,難不成想要殺她的人從城門口排到了城門外嗎?

想了想,她佯裝做一副害怕的樣子:“那我倒還真是有些慌了,要不那你給我個心理準備,想要殺我的到底有多少人,除了那些無名小卒,還有哪些事項你這樣的大人物,願意近距離接觸我的?”

雲暮眼珠兒轉了轉,見她這般,輕鬆地笑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現在你就洗乾淨你的脖子等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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