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倒抽一口涼氣,淚眼婆娑的看他一眼:“頭疼,屁股疼,脖子疼,肚子疼。”

“……”這不就是在裝蒜麼?薄無埃神色稍霽,看了她一會兒,“是不是一會兒到了地方你都站不起來,要人攙著回去?”

“不是,皇弟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一手捂著胃,楚辭另一只手死死掐著自己大腿根不敢鬆開:“哎喲,我好疼……”

裝也裝的不像。薄無埃一聲冷笑,想起他昨天晚上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那般懇切的樣子,估摸著也是裝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隨你過去找太醫,看看你是得了什麼了不起的大病。還有沒有得治。”

哀嚎的楚辭聲音一噎,對著自己家的順溜直翻白眼。

順溜向來妥帖,機智道:“回王爺,那日太子誤打誤撞的喝了毒藥,想必是身體裡的毒素沒有清乾淨。”

“既然是沒有清乾淨,那更是大事兒,否則傷了太子的龍體可不小。”薄無埃神色淡淡,並不打算退讓一步,“去太醫院。”

就這樣,楚辭就這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從訓練營到了太醫院,一路上她為了圓謊唉聲嘆氣不斷,旁邊那孫子就那麼靜靜地盯著她,明顯是知道她在裝蒜的意思。

但是他不說,他就想等著楚辭出糗,可楚辭哪裡是好對付的主兒,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就在攆轎即將到太醫院的時候,楚辭猛地一扣嗓子眼兒,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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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不說,她還是專門衝著薄無埃那面吐的,粉紅的小嘴張嘴哇的一下吐出黃不拉幾的水,捎帶著幾陣小風,薄無埃驚得險些沒從轎子上跳下來,那些波及得抬著他走的人生生扭了好米遠,最後堪堪停下,把攆轎放下來磕頭認罪。

楚辭心裡嗤笑兩聲,面上還要故作虛弱:“皇兄,皇兄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到?”

薄無埃沒有回頭,他先是從容而優雅的從攆轎上下來,然後飛快垂眸掃視了下自己的衣裳,最後偏過頭看向裝蒜的楚辭,眼神銳利的能化成刀子:“太子當真是難受極了。如此刻意的側過頭催吐,再轉過來吐我這面來,真真是有心。”

楚辭微怔,馬上做了個委屈相:“皇兄不能這麼說皇弟,皇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一句話沒說完,她作勢又要吐。

哪怕是離了幾米遠,薄無埃也生生後退了好幾步,他萬般嫌惡捏著自己的鼻子,神色狠厲:“看來太子今日真是身子不適,本王先走,改日再來。”

您老可別來了!

楚辭彎著腰做著嘔吐狀,在薄無埃離去的背影下邊吐邊揮手:“你老路上小心!嘔——皇兄注意腳下——嘔——”

猛地打了個寒戰,薄無埃面如菜色,頭都不回的走了。

“這人純粹就是在這兒噁心您呢。”走了好遠,奴才鍾靈憤憤道:“王爺您也該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薄無埃鳳眸一派冷意:“他想噁心自己就噁心自己吧,於本王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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