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淮安大戰IV

“哈哈哈...”

肖永光大笑道:“兄弟們,該咱們21師大顯身手了,傳令,61旅從西南城牆對韃子發起進攻,工兵連,立刻把軍部調來的炸·藥準備好,嘿嘿,代善這老小子,得讓他嘗一嘗好東西啊...”

21師的行動被陳操看在眼裡,不過目光所及卻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的城南戰場,雙方幾萬人密佈在城門前那百多步不到的戰場之上,直到最後城頭的清軍都沒辦法使用火炮近距離開炮,只能以神箭手在城頭進行定點進攻。

“明皇這是要一天拿下我淮安城?”

代善端坐在帥位之上,然後看向右側的李永芳:“駙馬,外城丟不得。”

李永芳道:“王爺不必擔心,淮安自前宋就是軍士重鎮,明初之時這裡也是屯兵之地,城牆堅固異常,且我軍有備而守,火炮反擊力度不比明軍的差,這只是第一天的進攻,若是頹廢攻城會影響士氣,是以陳操才會做的這般大張旗鼓。”

代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現在三面進攻,但很明顯重點在南城,現在兩軍膠著在城門前,猛火油、土·雷罐也用不得,可有什麼好辦法?”

“報...王爺,明軍分兵從西南城牆發起進攻。”

“再派五千兵馬分守西南城牆。”

“喳...”

嶽託大跨步走進堂中:“阿瑪,明狗甚是可惡,他們在前方衝鋒,後面則是派人挨個填平咱們挖掘的壕溝。”

代善皺眉:“明人人口眾多,若是沒一仗都用人命來填倒也無所謂,但我大清...”

“阿瑪...”嶽託冷聲道:“淮安城中還有不少漢人百姓,我以為當以驅虎吞狼之計,再行遼東舊法。”

李永芳未開口,代善看了他一眼,然後沉默起來,隨後喃喃道:“皇帝重用寧完我、范文程等漢臣,入關之後更是大肆啟用原崇禎朝的文官,若是再以漢人百姓做人牆,朝廷那邊會不會...”

“哎呀阿瑪,此刻還在等待什麼?”嶽託著急道:“漢人常說不可婦人之仁,咱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大清的將來,我滿洲能不能入主漢人的心中全靠這一仗了,絕對不能讓明狗皇帝攻破我淮安城。”

“駙馬以為如何?”

李永芳拱手:“嶽託貝勒言之有理,不過全憑王爺做主...”

嶽託見李永芳附和他的主意,頓時大喜:“阿瑪,連駙馬都認為可行,那就不能再等了。”

.

“老丁...”

牛世全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丁義山,頓時大驚,趕忙上去檢視,卻發現丁義山身中數槍,胸前還插著五六支被折斷的箭矢,顯然是活不成了。

“來人,快把丁團長送到後方去,快...”

話音剛落,一聲炸響在牛世全的耳邊響起,隨後武鋼車的前進腳步就在他的前方五六米遠。

“還有沒有手榴·彈,給老子扔過去...”

“團座,你快看...”

牛世全努力平靜自己的心神,卻見城門處開始響起了哭啼之聲,隨後便是被清軍驅趕著出城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最前面更是幾十個老人牽著一大幫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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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世全雙拳緊握,全身顫抖,怒罵道:“狗曰的建奴雜種...”

驅趕百姓為肉盾人牆在遼東是清軍的常用做法,這一招是屢試不爽,這也是建奴在遼東每次都能打勝仗的原因。

“艹你·媽...”陳操一把將千里鏡扔在了地上:“傳令,前線部隊立刻脫離與清軍的接觸,放棄正面戰場,另外,嚴防死守已經被填平的壕溝,若是...”

陳操沒有說完,黃淳耀立刻接話道:“陛下有令,若是建奴韃子驅趕百姓挖掘壕溝,令龍武軍派人將那些百姓搶過來。”

只要手中有千里鏡的此刻都看清楚了南門那邊走出來的百姓隊伍,旅長廖準見到此情況,也不得不怒罵數聲,然後下令部隊立刻後撤。

雙方剛剛脫離接觸,城頭上的清軍立刻開炮開槍放箭進行打擊,使後撤的部隊遭到了巨大的傷亡。

戰鬥從辰時一大早一直到下午兩點之後,若不是清軍以百姓為前驅,這場仗還有的打。

大帳之內,陳操努力的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旁的太子陳博椋開口詢問道:“父皇,建奴是不是常這麼幹?若是以後每戰如此,咱們又改如何應對?”

陳操露出笑臉,摸了摸陳博椋的頭:“凡我中國境內,百姓皆為華夏子民,咱們陳氏做了皇帝,成為了君父,首當其衝的就是為百姓謀福利,眼下咱們驅逐韃虜,也是為了恢復中華正朔,建奴以百姓為人牆肉盾,我們若是為了勝利而不顧百姓的死活,你說,咱們是不是成為了如同蒙元暴君之類的人物?”

陳博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兒臣明白了,不過父皇,咱們該怎麼對付他們?”

“對付這等殘暴之人,就不要和他們講仁義,要把人性的奸詐暴露給他們,讓他們上夠足夠的當,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收斂。”

黃淳耀拱手笑道:“陛下,太子,臣以為,建奴眼前看咱們主動避讓,定然會把百姓作為手中的一張牌來對待,如此我軍就會被束縛起來;

若是和他們交換,他們定然不會,甚至會讓我軍後撤為條件,我軍大部隊正在行軍途中,預計明後兩日會陸續抵達,包圍淮安只是時間問題,可是這問題的關鍵在於,代善會不會以百姓為依託,讓開包圍圈;

不過一旦發生這種情況,陛下想要在淮安包圍全殲代善的計劃就會落空。”

陳操深吸一口氣,這種情況還真的很難對付,這就是最簡單的流氓招數,哪知道被建奴玩的出神入化。

“第一,先做預案,龍武軍隨時戒備,一旦發現建奴驅使百姓挖掘壕溝,一定快速搶人;第二,從傍晚開始,對淮安城頭進行炮擊,等待大部隊到來。”

“遵命...”

...

“前方情況如何?”

李巖抓住剛剛返回的偵察兵詢問道。

“報告李大人,我連在沭河北岸發現了韃子的遊騎,數量僅在十人,應該是他們沿途戒備的哨騎,另外,我還發現有十幾騎快馬往北方趕去,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要去報信的隊伍,如果不是我手下的人太分散,應該能截住這幫人。”

聽完偵察兵的報告之後,李巖皺起眉頭,然後開啟地圖仔細的檢視,湊上來的66旅旅長劉順看了看道:“北上只有往山東方向,我軍離開大部隊太久,對於全域性的訊息肯定滯後,就是不知道山東那邊現在有哪些韃子的援兵在。”

“他們一定是求援,但絕對不會是代善的人,定然是譚泰,先前抓的俘虜提供了阿巴泰在徐州的訊息,如果我所料不錯,譚泰定然是去向阿巴泰求援,那麼他這麼做一定是看穿了咱們的意圖;”

李巖兀自說著:“陳師長在劉家莊的壓力肯定會增大,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在譚泰防備之前抵達劉家莊,亦或是抵達沭陽城下。”

劉順再道:“李大人,徐州距離沭陽雖然僅有三百裡,但沿途有不少縱橫的河道,他們若是沿著運河南下,那就是放棄沭陽了,這樣一來,豈不是放棄了譚泰?”

副師長吳權也點頭:“譚泰有三萬騎兵,來去自如,他定然不會死守沭陽,況且那也不是建奴的行軍作風,他們肯定會在野外選擇與我軍對壘。”

李巖皺眉,緊盯地圖,用手一指:“沭陽往徐州的道路兩條,而譚泰盡皆騎兵,所以他絕對不會選運河一線的道路,只有走西北這一條官道,而走這邊,必過司吾山,咱們就去那裡埋伏,爭取一舉殲滅譚泰的部隊。”

李巖先行出發,劉順看著上司吳權道:“副師長,你覺得呢?”

吳權嘿笑一聲:“你小子,師座的命令是讓咱們聽他的命令,我的任務就是監督,一旦事有不諧,你再聽我指揮,現在咱們先聽李參謀的。”

.

“舒和哈,前方情況如何?”

“回主子爺,明軍突破了壕溝陣,他們的火器異常兇猛,離城一百步開外開槍依然可以打中咱們的士兵,不少神射手也無法射中他們。”

譚泰看著何洛會:“一百步開外都不行,阿山呢?”

阿山大踏步走進堂中,將手中的馬鞭一扔:“就是那幫人,他們手中的火器與平常明軍不一樣,打的遠而且準,神射手只能射中一百二十步開外的目標,而那些明軍居然站在一百五十步開外,如同打獵一般開槍,只要咱們的勇士一露頭,立刻就會爆頭而死。”

何洛會看向譚泰,譚泰坐在椅子上,雙手在扶手上反覆的摩挲:“咱們盡皆騎兵,守城堪堪可行,如果他們就這麼做,軍心不穩,何洛會...”

譚泰看向了一旁的何洛會:“死守沭陽乃是昏招,現在便是不等禮王的訊息,咱們也要離開了。”

何洛會道:“如此一樣,咱們就壞了禮王的大計,譚泰,一旦淮安有失,你我三人皆擔待不起。”

譚泰深吸一口氣道:“三萬精銳若是敗在沭陽,你我三人同樣大罪,與其如此,不如用咱們最擅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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