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山東之地

“大人,屬下按照吩咐,走遍了金陵各地,然後又派人到就近的山東,終於有訊息了。”

陳操最近都在軍營和約翰等人研究手銃,並且在進一步研發火炮,所以對於自己先前安排的事情都有些忘了。

趙信說著遞上一份文書:“這是山東的緹騎發來的訊息,山東近年發生旱災,除卻運河兩岸之外,多地都顆粒無收,流民很多,所以,田也就空出來了。”

陳操翻看了一下文書,然後合上:“水田都在哪些人手裡?”

“各藩王府、退休致仕的官員以及孔家...”趙信拱手道。

“王府?”陳操皺眉:“孔家有多少?”

趙通道:“孔家世代居曲阜,曲阜的田全是孔家的,周邊各縣都有,至少在五十萬畝以上。至於王府,大人,各藩王府世代經營,都多,主要以兗州府的魯王府為主,整個兗州府的田都在魯王府名下。”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水田和肥田都在這些人手裡,那些流民留下的田都是難以種植的?”陳操皺眉。

“是大人,的確如此,咱們在山東的緹騎在曲阜打探田地的時候被孔家人抓住,打成了重傷,幸好沒有說出他的身份,現在人已經接到金陵休養了。”

砰...

陳操難得拍桌子:“孔聖人家裡可真是霸道啊...”

“衍聖公世代為貴,曲阜大小官員可都姓孔啊...”趙信頗為羨慕的說著。

陳操斜睨著他:“怎麼,你也想有一天能讓你趙家在某地的官員都姓趙?”

“屬下不敢,”趙信連連擺手,然後又道:“再說,屬下也沒那福分啊...”

“現在的孔家還惹不起,山東諸位藩王我也惹不起,”陳操喃喃道,然後盯著趙信:“那些流民的田山東方面怎麼說?”

“他們都不要...”趙信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要?”

望著陳操那難以置信的眼神,趙信打哈哈道:“大人,但凡好田都在有錢人手裡掌著呢,誰傻了吧唧的去拿那些田啊,拿著種了都是虧啊...”

說完趙信見陳操那眼神和表情有些想要殺人,隨即便想起自己去打探田地是怎麼回事了,當下就抱拳道歉道:“屬下口不擇言,請大人恕罪。”

“你覺得我人傻錢多?”

“屬下不敢...”

“混賬東西...”陳操老方法踢了趙信屁股一腳,然後道:“仔細說來。”

被踢了之後代表陳操不生氣,趙信又哈哈起來:“那些田藩王府和孔家都不要,所以都收歸了當地縣衙,大人若是要買,倒是可以現在出手。”

“何解?”

“嗨...”趙信搖手:“大人您想啊,這些無主田地現在是朝廷的了,但流民回來之後又得還給別人,現在買很便宜的,不過還得大人親自去一趟。”

“為什麼?”陳操抬頭。

“雖說這些田地都是無主的田地,但都在當地官員的手下,想要這些田地還得大人親自去,然後和這幫人好好的說道說道...”

趙信話外有話,陳操不是傻子,當下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想要買田,還得去給孔家和各藩王府打招呼咯?”

“大人英明...”

...

陳操安排了一應事物後便帶著一幫人大搖大擺的乘操江水師的戰船沿運河前往山東。

“當下衍聖公是孔胤植,天啟元年襲爵,大人,咱們是先去兗州府城還是曲阜縣?”

陳操這回來山東卻是來做生意的,土地生意在這年頭只要有錢有權,那就相當於是無本買賣,再加上自己手裡有耐旱產量高的土豆和紅薯,也不愁自己會虧本。

“山東地界藩王自然是魯王最大,其次是德王;你覺得咱們先去拜訪衍聖公再去拜訪魯王合適嗎?”陳操不以為然的說道。

趙信也覺得很有道理,便下去吩咐水手在兗州府城停靠。

兗州府城治所滋陽縣,西門便是運河水道,繁華異常,城高牆大,因為是歷代魯王的封地,所以此處私底下還有‘魯城’的稱號。

陳操的官船就停在岸邊,船上的士卒不得下船,自己只帶著趙信、許開先與十幾個錦衣衛喬裝打扮。

畢竟是辦私事,陳操更要低調,以免落人把柄。

“趙信,你拿著我的名帖去魯王府遞交。”

“是大人...”

魯王府山東最有錢,那是誰都清楚,這也是為什麼到末期還能搞一個監國的名頭出來,那可是用錢砸出來的稱號。

朱壽鋐襲爵的時候也就八歲,如今已經當了二十二年的魯王,年齡恰好在三十,朱家王爺皇帝之所以命不長,那是因為他們崇尚丹藥,嗑藥死的早,死後還沒有子嗣襲爵,這麼多年,也只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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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府長史拿著陳操的名帖來到後院,朱壽鋐正在和自己新納的第十九房小妾嬉戲:“王爺,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同知陳操求見。”

“錦衣衛?”朱壽鋐有些震驚:“咱們王府惹了禍事了?”

長史勸慰道:“王爺多慮了,名貼上寫著拜訪,並不是駕帖,再說他們也不是北鎮撫司的人,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那就不見...”朱壽鋐是初代魯王一路傳下來的,只要自己沒犯事,就算是錦衣衛來人那也不怕:“有什麼事情你去和他談,真以為本王的府邸那麼好進如何?”

“微臣領命...”

魯王宮很大,因為有錢加之歷代皇帝的恩賞,宮城還設了八道門,佔據了整個滋陽縣一半的位置。

王府守衛有四個百戶所,由王府直接統帥,也是為數不多的藩王府護衛,加之魯王宮很大,為了守衛安全,也專門拳養了數百武裝家丁護衛。

王府長史的辦公地就在王府正大門的左側院落,光是這個院落就比陳操的家大,裝飾之華麗使得陳操覺得自家院子就是鄉村落後十幾年一樣。

“陳大人不好意思了,我家王爺近來吃齋念佛不見客,有什麼公事可直接下官談即可。”長史溫良有些傲慢的說道。

達官顯貴尚且如此,更何況王府,陳操滿是笑臉的朝著溫良說道:“溫長史客氣了,既然王爺不見客,陳某也就向你稟明來意,”說著便道:“近來山東旱災,不少流民逃離故土,留下了不少無主荒地,陳某得知後專程來此,是想在山東買一些地種植農作物,是以先來王府告知魯王,還請長史轉達。”

說著陳操便從懷裡掏出一張千兩銀票,恭敬的遞了過去。

錢財都是好東西,溫長史看著錢財的面子上,多少給了笑臉,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道:“陳大人的意思我知道,但兗州境內的荒田都離得太遠,每個田嘛...”

陳操有一種打死溫良的衝動,這種人掌管著王府的外事,屬於豬鼻子插大蔥的行為,但又不好得罪他,便賠笑道:“陳某懂,所以才來拜會王爺,勞煩溫長史給王府帶個話,陳某買下這些田,自然按田賦之三給王府送來應有孝敬。”

溫良聽陳操這麼一說,頓時滿意連連,然後道:“好,陳大人當真是知書達理,不愧金陵納蘭容若的名頭。”

“溫長史認識陳某?”

“山東也好歹靠近南直隸,誰人不識的納蘭容若?”溫良說著又道:“不知道陳大人能不能給下官一本你們新制的...嘿嘿,就是與那白夢生一起寫的那個書?”

陳操皺眉,旋即就反應過來這傢伙是要黃書了,便笑著點頭道:“這個好說,回去之後命人給長史送來,還請長史在陳某買田的事情多多幫忙。”

溫良異常滿意的撫掌,然後道:“陳大人莫要擔心,這就出具王府的文書,你儘管去兗州府西邊買便是了。”

陳操覺得魯王監國不利是有原因的,一個長史就能貪成這個樣子,不曉得其他王府官員是個什麼樣。

“大人,怎麼樣?”趙信接著陳操後便架著車離開。

“長史溫良那個老狗貪得無厭,買個田對王府來說是小事,他們都不要的田,我買下後,每一畝田還得給他們兩成利。”陳操說著就露出了殺人的眼神。

“濟寧州以西有六縣的土地空出,至少有十萬畝,這些田都不是水田,據那邊的緹騎報,按照兗州府的價格,每畝旱田出價二錢銀子,若是水田則是七錢,肥田一兩六錢,十萬畝則是兩萬兩銀子,若是加上王府兩分利,就是四千兩銀子;這還不算在當地縣衙買田還得上下打點,這十萬畝田怎麼的也得花去大人您三萬兩銀子。”

陳操皺眉看著趙通道:“你這小子數學還挺好。”

“大人,什麼是數學?”趙信笑道:“屬下市井久了,算學還不錯。”

“三萬兩對於我來說不多,但若是好處,那些地方縣衙肯定是得了不少,魯王府家大業大,對於咱們這個田他不在意,但不知道曲阜那邊怎麼說。”陳操說著有些擔心。

“大人,曲阜排外很重,若是去清查田畝定然會被驅趕,但若是不買曲阜的田,反之和他合作,相信衍聖公家定然是願意的。”趙信接話道。

“廢話...”陳操白了他一眼:“這些人的口肯定還很黑,不像溫良那廝幾千兩就打發了。”

陳操在府城中最大的妓院荔香樓包了一個房間,和趙信、許開先三人在裡面喝酒,準備吃飽喝足去玩女人。

“大人...”一名校尉輕輕的推開了 房門:“有人求見。”

陳操自比過江龍,懂得不惹事,自己是便服來兗州,所以能知道自己身份的肯定是官家身份:“讓他進來。”

來人三十多歲,文質彬彬,手裡拿著一把公子扇,進房後很是傲慢的盯著陳操等,然後朝著陳操斜拱手道:“我乃衍聖公府三管家孔天喜,今日特來拜會錦衣衛南鎮撫司陳操陳大人,不知道哪一位是陳大人。”

陳操是來求人的,雖然很不爽孔天喜的樣子,但也是站起身拱手道:“本官就是陳操,孔管事,幸會了...”

孔天喜見陳操如此禮貌,便也收起了幾分傲慢,然後直接坐到陳操對面:“也不與陳大人客套了,不知道這次陳大人來兗州有何公幹?”

陳操怕是理解了幾分,上一次錦衣衛去曲阜看田肯定是惹了孔家的注意,這個天下第一大家族有些勢力,以為是朝廷有什麼企圖:“孔管事放心,此次陳某來兗州,其實是來買田的。”

“買田?”孔天喜皺眉:“南直隸與浙江境內的肥田那麼多不買,偏來山東買,陳大人可是不知道山東近年在鬧旱災?”

敢情是在懷疑自己

陳操笑著道:“孔管事誤會了,南直隸的田太貴了,陳某的家當買不起,所以只能來臨近的山東看看,這回實在是來買田的,所以正準備明日前往曲阜拜訪衍聖公,請衍聖公給個方便,讓陳某在兗州府以東買些無主的荒田,種植一些莊稼。”

孔天喜想了想,便道:“這麼說吧,想買也可以,那些旱田至少有二十萬畝,每畝價格是一兩,外加五分田利,若是陳大人願意,我這就回去給衍聖公稟報。”

“你們也太黑了...”趙信當下就急了。

陳操擺手制止了趙信,然後笑道:“能不能便宜一點?”

孔天喜開啟摺扇搖頭:“現在是這個價格,若是陳大人不願意,日後再來,恐怕就漲價了。”

“行了,”陳操也打定了主意:“田你們留著埋人吧,本官不買了,來人,送客...”

“你...”孔天喜怒目看著陳操,然後站起身冷笑道:“陳大人好脾氣啊,哈哈哈...”

孔天喜搖著扇子怒氣衝衝的離開,陳操坐在板凳上,夾著一塊牛肉,想了許久覺得不妥,便道:“去找曲阜當地的坐探,查查這傢伙。”

“去不了...”趙信一臉的為難。

陳操眉頭一抬:“什麼意思?”

趙通道:“自衍聖公傳襲以來,曲阜就沒有錦衣衛的探子,整個兗州境內只有府城有,曲阜一去生人就會被當地的人跟蹤,大人您忘了上一次咱們的緹騎被打成重傷的事情了?”

“藩王府不是都有錦衣衛的 監視坐探嗎?”陳操皺眉。

趙信覺得陳操有些傻,但又不敢說,那表情:“曲阜沒有藩王...”

“呼...”陳操長舒一口氣:“你這廝就是一個槓精...”

趙信不懂什麼意思,以為陳操誇他:“嘿嘿,大人,衍聖公是大明天下士子的風向標,若是得罪了他,比得罪藩王還嚴重。”

陳操放下筷子:“去,找城中的坐探,打聽好那廝的住址,今晚上你親自去噁心他。”

趙信小心道:“大人,這回噁心是潑糞還是抬出去?”

“隨意...”

第二天上午,陳操從樓上下得樓外,便聽旁邊的龜公與老鴇子笑道:“二孃啊,你是不曉得,孔聖人家的三管家昨天晚上被人下了藥抬在長樂街天橋邊上,只穿了一條兜襠布,渾身上下被人潑了大糞,那家夥臭的哦...哈哈哈...”

老鴇子也笑了:“快快,仔細說來,什麼兜襠布?”

龜公道:“就是那種腰上寄一條繩子,前後只有一片白布那種,那管家醒來後被過往的人嘲笑,跑起來那布片飄起來連屁股都看得清...”

“哈哈哈...”

陳操都忍不住了,然後插話道:“這位老哥,屁股白不白?”

龜公朝著陳操拱手:“客觀好見識,那屁股白的很...”

“哈哈哈...”三人齊聲大笑。

“長樂街天橋乃是府城內最熱鬧的過往地,這下他是出名了...”老鴇子捂著嘴笑的前俯後仰。

龜公笑完便正色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英雄好漢做出的這等事情,雖然大快人心,但是啊...哎...”

陳操拱手:“老哥,什麼意思?”

“那可是衍聖公家的人,怎麼敢得罪這等人物?”

...

“大人...”

趙信跑進房中,正要給陳操報信,陳操擺手:“我知道了,你把人抬出去也就算了,還給人潑了大糞。”

趙信笑著摸著頭:“大人不是說隨意嘛...”

這邊正在哈哈哈大笑,那邊樓下便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然後就是尖叫。

許開先走進房中:“大人,有一眾官差進來了,正在往樓上來,看樣子是衝咱們的。”

陳操停止了笑容,然後皺眉等著,果真,有十幾個拿著水火棍的捕快來到了陳操的房門外,門外站著十幾個校尉,都是便服,領頭的捕頭跨著刀走出,厲聲喝道:“你們是哪家的家丁,還是過路的豪商,本捕頭收到舉報,你等聚眾犯事,把你們領頭的叫出來,隨我們回衙門問話。”

趙信打開門,陳操就坐著正對著門,然後翹起二郎腿,吹著口哨:“我就在這裡,你們想幹嘛?”

外面的校尉都跨著繡春刀,捕頭不識貨,以為是哪家豪商的護衛家丁,見著這幫人不簡單,便又道:“好啊,一個個都拿著刀,定然不是什麼好路子,來人,速去衙門報信,讓巡檢司派兵來。”

一個捕快跨著刀快步跑去,陳操對著那捕頭招手:“有膽子的就進來,不然你就回去吃你的早飯。”

捕頭雖然不識貨,但識時務,見著陳操這邊人人有刀,且不懼官差,相信背後有助力,但自己身後的來頭也不小,當下也不怵,冷笑道:“現在且讓你狂,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多時,樓外喧囂更甚,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滋陽縣巡檢司巡檢李通帶著五六十號兵卒氣勢洶洶的走進荔香樓,徑直上樓來到陳操門前。

兩邊一對峙,還未等說話,老鴇子就來了,冷笑道:“我不管你們兩邊是什麼來頭,但你們要注意了,要是破壞了我的荔香樓,那價錢可不簡單,我荔香樓背後可是魯王府。”

說完就走了,那捕頭看著趕來的巡檢:“李大人,就是裡面的那廝,持械聚眾鬧事,而且還拒捕,知縣大人命小的來拿人,現在卻是停在了這裡。”

“來人,將這些人拿下,下了他們的刀,膽敢反抗,以響馬盜就地斬殺...”李通一臉的傲氣。

哐哐哐...

十幾個校尉當下就抽出了繡春刀,橫檔在兵卒面前,嚇得這幫人後退了幾步。

當下一個見過世面的小旗就湊到李通身邊:“大人,他們怕是錦衣衛...”

李通身體一跳,然後低頭道:“你怎麼知道。”

那小旗回答:“卑職上次喝酒,與府城中的當地錦衣衛坐探一起喝過酒,見識過他們的佩刀,那繡春刀與他們現在手裡的刀一模一樣。”

“當真?”李通的眉頭跳了一下,若是眼前的人是錦衣衛,那自己這回碰見的就是硬茬,關鍵自己在來之前沒人告訴自己對方是錦衣衛。

“大人,要不咱們先問清楚狀況,他們若真的是錦衣衛,咱們帶頭去硬頂錦衣衛,怕也免不得一個死字。”

小旗的話徹底點醒了李通,當下就放回了腰刀,然後朝著正在品茶的陳操拱手:“下官兗州府滋陽縣巡檢李通,不知道哪位大人當面?”

陳操是不會和這種小角色說話的,趙信走上前,單手叉腰道:“李巡檢,算你識相,識字否?”

“下官識字...”李通被趙信這麼一問,當下就曉得眼前這幫人還真不是善茬。

趙信立馬把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

南鎮撫使的腰牌都是鍍金的,李通雙手接過,映入眼簾的便是‘錦衣衛’三個大字,當下就嚇得手發軟,牌的反面更是刻著‘南鎮撫使趙’的字樣。

“大大..大大...見過大人...”李通話都說的有些不利索。

那捕頭見此,當下就曉得自己這回是碰見硬骨頭了,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回定然會被當做出氣筒:“小的見過大人。”

“大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恕罪...”李通說著便跪了下去。

“巡檢司巡檢好歹也是從九品的官,只可惜你是武將...”陳操放下茶杯,冷聲道:“給你兩條路,第一,說出誰讓你來的,第二,跟我們回一趟鎮撫司衙門。”

李通雙腿發軟,渾身顫抖,這下才明白自己是捅了大簍子了:“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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