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逆臣賊子

“越十七日,涼國公率定武軍於曲阜重建立奴杜度所部,陣斬建奴固山額真薩哈璘以下賊首四百七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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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定武軍抵達兗州府城,與建奴激戰於城下,建奴不敵退走;

十九日,定武軍餘部追擊建奴至濟南府而還,建奴聞定武軍至,倉皇北逃,涼國公救下被擄百姓十七萬人,牲口三萬餘...”

聽聞奏報之後,朱由檢面無表情,瞧了瞧殿中的眾人:“勤王大軍還有多久抵達?”

“回聖上,四川的秦良玉已經抵達紫荊關,還有三天即可抵達;

另外,袁崇煥帶著三萬關寧軍已經入了山海關,最快明日就到...”

朱由檢冷眼看著崔呈秀,越看越惱火:“建奴突破喜峰口入了關內,掠殺了我大明百姓百萬計,你這個兵部尚書難辭其咎...”

此話一出,崔呈秀當即便覺得自己要遭殃,連忙跪下:“陛下息怒,臣冤枉啊...”

東林御史立刻出班奏道:“陛下,關內生靈塗炭,崔呈秀罪大惡極...”

“來人...”

朱由檢喊了一聲:“革去崔呈秀兵部尚書一職,抓入刑部天牢等候發落,命馮嘉會領兵部尚書一職...

另外,傳旨給陳操,讓他帶兵入京勤王...”

“皇爺...登萊巡撫孫國楨來信,言涼國公陳操索要軍費五百萬兩,朝廷被困拿不出錢,孫國楨為了促成定武軍救援兗州府,將登萊巡撫衙門原本備給皮島毛文龍的一百萬兩軍餉給了涼國公,不僅如此,涼國公還在曲阜那裡得到了衍聖公家的三百五十萬兩軍費...”

王承恩話音剛落,朱由檢瞬間暴怒:“大膽陳操,先前遼東之時便抗旨不遵,私自跑回松江,南京一事朕還未找他算賬,此刻令他北上勤王居然還敢找朕索要錢財,此等大逆不道的逆臣賊子,該殺...”

“傳旨...”

趙南星立刻打斷了朱由檢的話:“陛下,息怒...

眼下陳操在山東也算立了大功,逼退了建奴,還救了十幾萬百姓,若是沒有封賞也就罷了,若是陛下要殺他,定然在山東將其逼反,現在山東剛剛遭受建奴劫掠,實在是不能再折騰了,況且現在建奴圍困京師,不如等打退建奴之後陛下再擬個旨意將陳操暫時安撫一下,等到時機合適,將其剷除也不遲...”

“臣等附議...”

“朕...朕...”朱由檢簡直想不到現在的陳操已經屬於尾大不掉的態勢,將龍案上的御硯往殿中一摔便朝後殿走去。

東暖閣內

“朕問你,陳操復涼國公一職還有重掌定武軍一事是誰給大行皇帝出的主意?”

王承恩仔細一想,便抬頭:“此事奴婢多有耳聞,聽聞是魏公公和前朝的一些閹黨大臣一起給大行皇帝建言,彼時國庫無錢,陳操有錢,聽說給了一千一百萬兩銀子...”

“又是魏忠賢,彼其娘之...”

朱由檢徹底暴怒,各種髒話不絕於耳,王承恩也不敢觸黴頭,他知道自己這個主子的脾氣在潛邸之時便不好。

“去,把魏忠賢給朕找來,還有,把皇嫂也叫來...”

私下議事自然不能在乾清宮內,只能在東西暖閣這種小地方,不過由於皇帝常宿東暖閣,及至魏忠賢和懿安皇后張嫣抵達之時,朱由檢已經在西暖閣內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

“皇嫂...”

朱由檢朝著張嫣拱了拱手,言語中尊敬異常:“朕今日請皇嫂來,確實有一件事情與皇嫂對證一番。”

望著從一進門就趴伏在地上的魏忠賢,朱由檢冷聲道:“閹奴,朕問你,大行皇帝的遺詔從何而來?”

“回皇爺,大行皇帝落水之後命老奴整理而來,並且加蓋了寶璽。”

“尚寶監的掌印太監也是你的人,那印璽想要加蓋卻是易如反掌,這遺詔是不是真的,朕現在很懷疑...”

魏忠賢趴的不能再低了:“皇爺明鑑,老奴乃是天家的家奴說什麼也幹不出此等偽造遺詔的事情,於老奴無益啊...”

“哼...”

朱由檢鼻孔出氣聲音陰冷:“朕再問你,陳操升爵涼國公,並重掌定武軍一事,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皇爺明鑑,老奴沒有那個膽子啊,彼時袁崇煥管大行皇帝要軍餉六百萬兩用於與建奴交戰一事,陛下數年來的內帑收入全賴陳操在外,然則六年來,內帑所餘不過八十萬兩銀子,大部分都補貼了國庫了...”

張嫣是個明事理的人,雖然自己的丈夫死了,當有些講道理的事情她還是要講給朱由檢聽:“你皇兄在時曾說大明各地用錢,稅收跟不上。”

“懿安皇後聖明,皇爺,陝西、河南、南直隸,山東、山西等地,不是大旱連連,便是洪水滔天,山西蝗災不斷,各地要錢的奏摺到現在還在司禮監的庫房放著,國朝稅收每年不過二百多萬兩,去歲也只收上來二百一十三萬兩銀子,光是賑災都不夠,還有官員俸祿;

戶部及至現在還欠著朝廷官員兩年的俸祿,山東的賑災銀子也發不下去,大行皇帝曾言,遼東乃是祖宗打下的基業,說什麼也不能丟,所以在袁崇煥用兵一事上大加支援,以至於這錢財只能從陳操的手中拿取...”

這話說的很明白,天啟皇帝知道陳操是個燙手的山芋,但卻又要用陳操的錢,在國朝緊張局勢之下,也只能選擇後者。

這可惜他們玩不過陳操這個穿越大佬。

“呼...”

朱由檢閉著眼異常的痛苦,他有重振大明的決心,只可惜現在內憂外患不斷,自己的兄長留給自己的是一個無比爛的大攤子...

“皇爺啊,大行皇帝知道陳操此獠不是好東西,但奈何國朝局勢容不得大行皇帝不在陳操身上打主意,國朝無錢,陳操有錢,以至於大行皇帝只能用爵位和軍權讓陳操老實交錢,實乃無奈之舉;

正因為如此,大行皇帝才會命陳操去遼東,想要把他的定武軍消磨在遼東,只可惜...”

“可惜什麼?”

魏忠賢不敢說,因為豬隊友太多,包括這位皇帝。

“朕問你可惜什麼?”

聲音越來越冷,魏忠賢抬頭:“朝中東林諸公視陳操為逆賊罔首,個個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他們卻不知道大行皇帝實則在溫水煮青蛙,可是這火太猛了,那青蛙吃疼不住跳了出去。”

朱由檢看了一眼張嫣,然後無奈的搖頭,苦笑兩聲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在暖床之下:“皇嫂...恕朕失禮了,皇兄給朕留了這個**煩...”

朱由檢的性子容不得他自己認錯,但內心他現在是想明白了,本來壓制陳操是有辦法的,但現在因為先前的決斷使得陳操被逼成了那個聽調不聽宣的狠角色...

當然,這種錯誤自己絕對不能承認,因為自己是一國之君。

“黃立極崔呈秀幾個賊子害朕...”

朱由檢怒罵一聲:“王承恩擬旨,革去黃立極內閣首輔一職,內閣票擬重選首輔,崔呈秀恕罪並罰,斬立決...”

魏忠賢聽到此哪裡還敢給崔呈秀求情,這件事情擺明了是朱由檢要把自己的決斷錯誤讓人來背黑鍋。

“你走吧,朕不想再見你,今日你就帶著客氏立刻離開京城,去鳳陽守陵。”

張嫣原本並不在意,但此刻聽到朱由檢說讓魏忠賢帶著客氏一同離開,便開口詢問:“魏忠賢,本宮問你,宮中傳言客氏與大行皇帝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魏忠賢哪裡敢說真話,當下便再拜:“老奴從未聽說...”

“此事傳的沸沸揚揚,你還敢說你不知道?”

朱由檢皺眉問頭:“皇嫂,傳聞何事?”

張嫣這才把那些關於朱由校和客氏的淫·亂之事講給朱由檢聽,朱由檢一聽後大怒:“混賬東西,去,把那些亂嚼舌根的人全部拖到惜薪司杖斃...”

事情關乎皇家的臉面,以朱由檢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把那些人留下的。

“皇嫂,後宮的事情皇嫂一例絕斷便是,朕不插手。”

張嫣點頭:“好...魏忠賢,你自己走吧...”

魏忠賢知道客氏保不住了,便點頭:“老奴謝皇爺,謝懿安娘娘,老奴此去鳳陽定然盡心看守祖宗陵寢...”

待魏忠賢和張嫣都離去,朱由檢這才坐在暖床上看著王承恩:“內宮傳了我皇兄什麼事情,仔細說,朕不會怪你。”

王承恩這才躬身:“回皇爺,客氏在浣衣局作威作福,肆意打殺了浣衣局發配的宮女不說,懿安娘娘派惜薪司的人去捉拿,客氏仗著自己是大行皇帝的乳母喝罵了惜薪司的太監宮女,他們也不敢隨意處置...”

這句話說得很考究,但身在主子這層面的朱由檢是一下就聽明白了,自己並未處置魏忠賢,變相的沒有處置閹黨,而客氏明面上是魏忠賢的正牌對食,魏忠賢不倒,誰都不敢去觸這個眉頭。

朱由檢轉頭看著王承恩:“還有呢?”

王承恩又道:“浣衣局的掌印幾個拿她沒辦法,此事便一直壓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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