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慈航靜齋的每一代聖女都有一種會挑撥人心,但自己卻十分清醒的能力,可這個小姑娘似乎還學得不到家,看起來很容易被人騙啊!”

化名紫陽道人,被當作了高風亮節的好人的鎮國武成王歷經一個時辰,終於結束了和初出茅廬的慈航靜齋聖女之間的交流,並收穫到了一張充滿了好評詞語的好人卡。

雖然這天下沒有幾個人是不想做一個好人的,但嬴不凡本身就不認為自己是壞人,所以對於師妃暄的誇讚絲毫沒有感覺,甚至還覺得這位慈航靜齋的仙子有點傻白甜。

“這普天之下沒有幾個能比你還會騙人的騙子了,至少這個姑娘沒有被你徹底忽悠到,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足以證明她還是有點腦子的”

然而站在旁邊,全程觀看了兩個人就楊廣的是非功過問題展開討論的厲若海,則認為這個能夠保持住自我觀點的慈航靜齋聖女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畢竟在這位鎮國武成王那引經據典的演講之下,連自己這位大名鼎鼎的邪異門門主都在旁聽的過程中險些被忽悠了。

“什麼叫忽悠?我和楊廣雖然早就不死不休了,但個人的私仇是不能夠和可以造福人族的功業相互混淆的”

嬴不凡靠在搖椅上,一邊喝茶一邊開口說道:“我還是比較認可這條京杭大運河所帶來的好處的,至少在吞併了整個大明帝國之後,我大秦的水運也因為這條運河而好轉了不少。”

“這倒確實是實話,對於到處都是水的江南地區而言,這條京杭大運河的開鑿的確對這地方的人帶來了很多好處”

厲若海雖然不混朝堂,也從來不關心什麼國家政治、經濟,但他這些年畢竟一直在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沒見過豬肉至少還見過豬跑嘛!

“可惜,如果當年造這條京杭大運河的時候沒有死這麼多人,沒有因為這樣那樣的人而鬧出那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的話,也許楊廣在民間的名聲還不至於這麼差”

嬴不凡雖然在大多數的時候都認為用拳頭要比用嘴更靠譜,但面對著自己的老朋友,他還是很願意和其交談爭論一番的。

只見這位鎮國武成王將旁邊的那杯茶水一飲而盡,在輕咳了兩聲之後,就開始了一番光聽了個開頭就足以讓厲若海頭疼不已的長篇大論。

什麼罪在當代,功在千秋,什麼一件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凡事都有兩面性,要以一種客觀全面的眼光地去看待……

厲若海基本沒什麼聽懂,但根據他這些年走南闖北,遊歷山川湖海所得來的經驗,這話應該是挺有道理的,儘管他不知道到底哪裡有道理。

這位生性豪邁不羈,一手槍法幾乎足以爭奪天下第一槍術大師之稱的邪異門門主,在聽完自己老友的這一番話之後,基本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我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對牛彈琴是一件相當沒有意思且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嬴不凡一看自己老朋友的樣子,就知道這個滿腦子只有槍的武痴沒能聽懂自己所說的話,當下也就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慾望了。

真是一點政治眼光都沒有,我當年交的朋友怎麼都是一群只會打架的莽夫呢?

也就只有龍五這個傢伙有點頭腦,說話又好聽,一定得幫他把這壽命延續下去,以後也好有一個交流的物件……

在不斷對比之後,嬴不凡發現自己結交的朋友裡的確只有三湘龍五比較有智慧一點,心裡就更堅定了要幫這位好友延壽的想法。

厲若海看出了眼前這位鎮國武成王眼眸深處暗藏著的鄙夷,當下就站了起來,將懷裡的丈二紅槍握在了手中,很不爽地說要當場來一次物理上的較量。

嬴不凡對此只是一聲冷笑,表達出了對只會打架的莽夫的那種濃濃的不屑,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邪異門門主頓時火冒三丈。

呯!呯!呯!

就在這對老朋友之間相互吐槽彼此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賈詡那平平無奇的聲音隨之響起:“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厲若海重新將丈二紅槍抱回了懷裡,開口說道:“你們要談事情,需不需要我先行迴避一下,畢竟我還不算是你們那邊的人,用你的話來說,還沒有籤訂合同,沒正式入職呢!”

“不必,你一起聽著就是”

嬴不凡對此倒是並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決定了要招攬,那就不能隨意變卦。

更何況厲若海本來就不是一個有強烈家國意識的人,而且腦子也不夠聰明,這樣的人聽到一些秘密倒也不打緊。

在得到許可之後,賈詡推門走了進來,然後對那位鎮國武成王行了一禮,對一旁的厲若海也是抱以柔和的微笑。

“王爺,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傅君婥姑娘已經被安置好了,算算時間她現在應該快醒了,您是不是要過去看一下呢?”

過去看一下?一個麻煩纏身的女人又有什麼可看的呢?不過這個時代的異族女人,性子大多都比較堅韌,想要榨乾利用價值的話,確實不能一味使用暴力……嬴不凡略微思考一下,開口問道:

“差不多一天時間過去了,你們有沒有查出來當初追殺她的是些什麼人?那些人又是為什麼要追殺傅君婥呢?”

賈詡開口答道:“當時狀況比較緊急,沒能及時留下活口,所以屬只能勉強根據痕跡判斷,那些到這裡來追殺的人很可能來自魔門,可為什麼要追殺的具體原因,就要等傅君婥自己說了。”

“魔門中人?一群不敢光明正大行事,只配呆在下水道裡的老鼠也敢跑到本王的地盤上來撒野”

嬴不凡雙眸之中有著點點戾氣一閃而逝,開口說道:“找個人把訊息給石之軒送過去,如果他還想見他女兒,還想繼續活著的話,就查出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其實按照這位鎮國武成王和邪王石之軒之間的約定,他剛才的那一番話應該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的違約了。

不過大秦皇帝嬴政曾經說過一句話,所謂的約定和聯盟都不過是一時的藉口,早晚都會被血與火的兵鋒給撕碎的,真正的真理永遠只在刀劍之下。

嬴不凡對這句話表示很贊,因此作為霸道的甲方,他一直都對被壓迫的乙方,也就是邪王石之軒提各種要求,而後者估計是非常不願意的,但也因為受制於人而不得不照辦。

“王爺,其實這一次還有別的辦法,用不著去問石之軒了,畢竟要是把這個精神上不太正常的傢伙給逼急了,對咱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處”

賈詡的話讓嬴不凡眉頭微微挑了挑,進而開口問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有別的辦法,那你就跟本王說一說這個辦法是什麼。”

“隋國的魔門六道中除了邪王石之軒以外,陰癸派也算得上是一個佼佼者,陰後祝玉妍也同樣算是一個梟雄之姿的人物,他們想必一定對此知道些什麼”

賈詡的話讓這位鎮國武成王陷入了一陣思考之中,首先他覺得這話確實很有道理,畢竟比起精神不正常的邪王石之軒,陰癸派還是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物件,相對來說在武力上也好拿捏一點。

不過他對於那位陰後祝玉妍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那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該有的警惕還是得有,而且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宜讓陰葵派的這些人知曉。

在稍稍思考了片刻之後,嬴不凡對賈詡開口說道:“讓人把之前石青璇那丫頭留下的那支玉簫給石之軒送過去,這樣應該能暫時穩住這個精神不正常的傢伙,陰癸派那裡就算了,不要節外生枝。”

“屬下明白了”

這位鎮國武成王之所以總是喜歡把賈詡帶在身邊,那就是因為這位毒士是個相當識時務的人,只要決策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他就會按領導說的照辦,不像郭嘉,張良那些人那樣喜歡問這問那的。

“走吧!既然傅君婥這個腦子可能有點問題的異族女人,身上可能還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那本王就和她見上一面,好好聊一聊”

嬴不凡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一旁的厲若海,問道:“有興趣一起去看看嗎?傅君婥這姑娘雖然外號羅剎女,但長得還是膚白貌美,身材也相當可以的。”

“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唯手中之槍可為一生摯愛,你不要想用這區區的美色來腐蝕我,我是不可能會有所動搖的”

把長槍當做摯愛,這天下也就你一個人了吧?這槍是能夠滿足慾望還是能傳宗接代?我倒是很想看看以後你會找一個怎樣的女人……

看著厲若海義正言辭的樣子,嬴不凡嘲諷般地冷笑了一聲,然後便直接轉身離去,就在即將踏出門的那一刻,他那平靜中帶著些許勸說意味的話語又傳了進來:

“一個人的愛好是自由的,但我希望你在抱著槍的同時,別忘記你家就只剩下你一個男丁了,如果不想讓你厲家絕後的話,我勸你還是改變一下想法好”

說完,房門便“砰”地一聲關了上去,整個房間之中就只剩下了靠在窗邊,懷裡死死抱住了長槍的厲若海一人。

“為厲家傳宗接代?”

這位面容完美俊朗的青年口中默唸了一句,隨後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充滿了自嘲、悲傷以及一種無奈的笑容:

“家都已經沒了,就算是有後又能如何呢?”

……

傅君婥醒來的時候,感受到了從身體各處傳來的一陣劇痛,然後面帶驚恐地看向了自己身上那件嶄新的衣服和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

這讓她明白了一個十分殘酷的現實:有一個人在她昏迷的時候幫她換好了衣服,包紮處理好了所有的傷口,換而言之,就是有人在這段時間裡看光了她的身體。

想到這裡,一直以來都相對保守,比較看重自己貞潔的羅剎女傅君婥不免一陣羞怒,但隨即又馬上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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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異族女子,從小都生活在相對開放的社會環境下,不像中原列國裡有那麼多倫理道德和封建禮教上的束縛。

相對保守,終歸也只是相對而言罷了,心智一向堅定,思想也要比中原女子開放些的傅君婥,還不至於因為被人看了身體而要死要活的。

至少相比於身體被看光,她還活著,而且還完完整整,清清白白地活在這世上,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要一個人還活著,那麼很多的事情就不需要太過於介懷,畢竟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了。

暫時恢復了一定力氣的傅君婥開始打量起了周邊的環境—這是一個相當陌生的環境,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房間陳設,也十分確定自己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頭頂雕樑畫棟,身下鋪著柔軟的地毯,靠牆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盆景,牆壁上甚至還掛著幾幅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字畫。

或許這個房間的裝飾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卻已經有了一定的富貴格調,至少一般人估計是住不起這樣的房間的。

這到底是哪裡?

傅君婥依稀記得自己最後是掉到了一個男人的懷裡,那麼這裡到底是那個男人的家?還是前來抓捕自己的那些人設下的牢籠呢?

兇名赫赫的羅剎女眼中有著一縷殺機悄然閃過,但緊接著卻發現自己身上的穴道並沒有被封住,苦練了幾十年而得來的一身內力依舊還可以動用。

“難道我被那個男人救了嗎?”

就在其思索之際,緊閉著的房門突然開啟,然後便有著一個穿著華美的黑金色袍服的高大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傅君婥對此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她在沒有佩劍的情況下瞬間並起手指,如同一柄利劍般朝著那個男人的心臟處狠狠戳去。

這動作一氣呵成,身上的傷勢並沒有影響到這位羅剎女的動作和判斷,其出手依舊是那麼冷靜、果斷而又毫不留情。

只可惜,對面的那個男子見狀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傅君婥便突然感覺到了全身一陣無力,然後像是遭受到了一記重擊般重新落回了床上,好不容易才有些紅潤的面色又變得蒼白了起來。

同時還有那麼一句冷漠而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在房間中響起:“最好老實呆著,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本王就不會動手,千萬不要讓大家都難做,逼我做出辣手摧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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