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白的底線!

整個辦公室,除了雷老和田老,其餘人都明白,許芳所謂的底線是什麼。

那是谷鬱在酒桌上對烏雲言語輕薄,惹到了李飛白後,李飛白大怒下要把許芳和田老趕走。後來許芳承諾不叫谷鬱再出現在養老院不再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並且介紹自己的人脈給李飛白,李飛白這才同意他們留下。

所以烏雲是他的底線,谷鬱的出現就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如今養老院才剛剛起步,就面臨巨大的危機,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許芳說自己能幫他,前提卻是要觸碰他的底線。

那就是說,解決這次危機的關鍵在谷鬱。

“你這麼矯情,一定不肯同意我兒子幫你,所以我想了個辦法,變通一下。如果你肯答應,電視臺的事情他幫你搞定。”許芳說話保持著一貫冷漠不留情面的作風,直接指責李飛白。

“……”

李飛白低頭沉默,他等著許芳繼續說下去。

他瞭解這是許芳慣有的套路,她在鋪墊,她在煽火,等到時機成熟,她才會說出她真正的目的。

否則,直接說出目的的結果,定然是被拒絕。

“先給你講一個小插曲。”果然,許芳靠在沙發背上,開始了鋪墊:“因為一個錯誤的想法,我兒子的事業發展到了瓶頸期,所以正在到處尋找突破。他給我打電話,對我說起過想要收購你家破產的工廠,想要建立自己的製藥廠。”

“這不可能!”李飛白猛地抬頭,高聲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拒絕了,但並不是因為你不肯。而是我覺得他的資金實力根本不夠收購那麼大一座工廠,而且他的個人能力也撐不起他的野心。”

“然後呢?”李飛白問道。

“他來找我商量,說想要另找合作伙伴一同併購,可我沒答應。他要是走上這一步,十有八九會被吞的骨頭渣都不剩。”許芳聳肩說道,“我給他舉了你媽媽的例子。”

聽到這裡,李飛白有點明白許芳這番話的意思了。

她似乎在暗示說,他兒子谷鬱對不該動心思的東西動了心思,所以面臨著同老媽季平一樣的風險。

李飛白眯了眯眼,問道:“他怕是對您先斬後奏了吧?收購我家工廠才是那個錯誤的想法。他在對您說之前,就已經在背後做了一番工作,可是一腳踏進來後,卻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不得已才找您求助。”

“哦?”許芳饒有興致的看向李飛白,“背後的事情你能猜到?”

“他不該對我家的工廠動心思,因為那是別人看中的乳酪。他被可怕的人盯上了,想收手的時候發現根本來不及,而硬著頭皮向前走,卻發現前面竟是深淵。”李飛白冷笑一聲,說道,“您所謂的瓶頸,不如說他是進退兩難苦苦掙扎吧?”

“真是聰明,”許芳嘴角微微動了動,權當是微笑,“如果你不那麼矯情,成長的一定會比現在要快。如果你氣度大一些,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陷入困境。”

聞言,李飛白收起笑容,眼神堅定的回答道:“只要不涉及到我女朋友,別的事情我也沒那麼矯情。就比如說,如果您兒子打了周進,可能他請我吃個飯我就原諒他了,其實我是一個很大度的人。”

“……”

周進臉上的肌肉抽搐,卻不好插嘴,他知道李飛白這是在強調烏雲對他的重要性。

於是假裝沒有聽到,眼神向窗外看去。

許芳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與他掰扯,目光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李飛白身後的烏雲。

這一眼,叫烏雲不由自主的一個顫慄。

這女人的眼中有厭惡和反感,那種審視的目光望過來,就好像她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一般。

烏雲避開許芳的眼神,低頭的瞬間也就明白了,她這樣看自己究竟是為何。

如果說許芳手裡拿著一把解決難題的關鍵鑰匙,而自己就是堵住鎖孔的橡皮泥,是一個令人難受的存在。

除了許芳,或許別人也很難受,只是礙於面子,並沒有表現出來。

烏雲輕輕嘆氣,悄悄地抓住了李飛白的衣角。

許芳收回目光,接著對李飛白說道:“我兒子雖在苦苦掙扎,可還是有機會逃脫。而你,卻是要馬上萬劫不復了。當然,如果你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人解決記者的問題的話,那就另說。”

李飛白呵呵笑道:“萬劫不復倒不至於,不過是發展的慢一點罷了。”

“發展?”許芳反問著說道,“你還妄想著發展?你給他們送了這樣一份滿分答卷,他們不得抓緊時間大做文章?不得充分利用這個機會徹底瓦解你?”

“也許記者根本不會想那麼多呢?”李飛白抱著一絲僥倖說道。

許芳舉起兩根手指,對著李飛白說道:“這是你第二次接受採訪,與第一次不同,這是一次有計劃有準備的採訪。你應該知道,不只是你們會做準備,別的人同樣也會做準備。”

李飛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冷聲問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幾天,關於你所有的動態訊息都被曝光在公眾視野當中,關注你的人自然也知道你這裡將會接受一次專訪。所以,你能保證這次來的記者全都是單純為了採訪而來嗎?或者說,你能保證他們中沒有任何人事先得到授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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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飛白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由腳底升起。

自己這兩天完全沉浸在戀愛的喜悅當中,許芳說的這些細節完全就沒有考慮到。

此時回想起那個記者在採訪老人的過程中,問出的那些極具引導性的問題,李飛白這才明白,這原本是一場有預謀的戰爭,卻被自己給無視了。

羊群中混進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一頭是有備而來的狼,所以即便是沒有查理這個因素,這頭狼也絕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一定會挖掘出其他的負面材料給自己致命一擊。

瞧見李飛白如此緊張的模樣,許芳的口氣稍有緩解:“當然,我並不確定事情一定就是我想的這樣,我只是說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你願意冒險,你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從你的表現來看,你並不願意冒這個險。”

李飛白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做,那可能真的就會萬劫不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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