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到五點,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就聽到劉容在外面叫喊道:“大師,你要的東西我都給帶來了,你看行不行。”

顧雲和楚秋衣聞訊而出,只見老趙夫婦倆風塵僕僕的從外面進來。

劉容手上拿的是一沓黃符和硃砂,身上還插著數只毛筆,趙文勝則是右手提個蛇皮袋,後面又背個蛇皮袋。

到了屋子裡兩人連忙將東西放下。

顧雲看看東西,點頭說道:“可以,不過你們先去吃飯,等下到了晚上有你們忙的。”

劉容這個時候哪裡有心情做飯,點了幾份外賣,就開始等待,顧雲卻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叫趙文勝給茶几清理出來,就開始研墨準備畫符。

楚秋衣看見顧雲準備畫符,不由意外的問道:“沒想到你還會畫符呀?”

顧雲微微一笑,繼續研墨,就開始說道:“小本買賣,以前和我爸學過,不過我那個時候畫的符只是樣子貨,專門是我爸用來糊弄人的,現在不一樣了,我這個符,可是真正有作用的啦。”

不過在他小時候不是他爸不想畫,而是每畫一道符就會折陰德,這才讓顧雲模仿他的字跡畫符,雖然沒什麼效果,但是讓人心裡好過,不是嗎?

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也沒有讓楚秋衣迴避,顧雲端詳一陣就開始龍飛鳳舞。

這次畫的符很是簡單,沒有怎麼過於複雜,顧雲只是畫廢了七八張,就已經完全掌握聚靈符的技巧。

隨意的畫了幾張來,顧雲便端坐一旁恢復體力靈氣,現在靈氣要是耗盡了,晚上可就不好辦了。

到了七點左右,靈氣狀態都已經恢復至最佳狀態,和楚秋衣及老趙夫婦隨意吃了點飯,看看天色也都差不多了,就開始說道:“馬上開始招魂,現在我要教你們怎麼做,我倆只能保住小竹現在的兩魂五魄,但剩下的一魂兩魄只能由你們夫婦倆去找來。”

趙小竹是被人下了降頭,體內一魂兩魄被人勾走,還好趙文勝是當差的,這麼多年在官場上摸爬滾打,身上煞氣濃度很重,及時壓制降頭邪術,這才沒有讓趙小竹的其他魂魄給勾去。

不過發現的晚,趙小竹的胎光魂和屍狗、伏矢兩魄被勾走,過了今晚,那個幕後黑手就應該要下狠手,直接將另外的魂魂勾走,要不然老趙夫妻命宮上不會參生黑氣。

顧雲率先將兩隻公雞安排在門口,一般的雞在這個點都睡著了,不過這兩隻公雞好似通靈一般,雙眼仍張,精神抖擻。

而那只黑狗從剛進門來就一直狂吠,不過顧雲喂了點吃的給黑狗,沒幾分鐘就安靜了下來。

“小黑,等下小竹的安危就靠你了。”

自古以來狗本就是通靈之物,更何況是黑狗。

就見黑狗朝顧雲點點頭,便臥下身子,但眼睛仍舊盯著大門口,防止有髒東西飄進屋內來。

“嫂子,拿只小竹常穿的鞋來。”

“好。”

劉容應了一聲,便從陽臺上拿來一個小巧的棉鞋,這可是她親手所織,由於整體偏卡通模樣,趙小竹時常穿。

顧雲從廚房找出一個鐵盆,又將一把筷子用紅繩綁在一起,口中搗鼓幾句,就交給一側的趙文勝,並且千叮嚀萬囑咐。

“等下我來施法,將你們倆拖入另一層空間,老趙你要一邊走一邊敲響手中的盆,嫂子你則是跟在老趙的後面,你只要拿著小竹的鞋,喊著他的名字就行,記住,等老趙敲一聲你就喊一聲,還有就是,你們兩個無論在路上聽到什麼還是看見什麼,都千萬千萬不要回頭。”

“一旦回頭就表示前功盡棄,小竹也就徹底就不回來了。”

趙文勝和劉容都沉重無比的點點頭,這事看顧雲的表情,也知道是困難萬分,不過縱然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依舊攔不住父母愛孩子的心。

幾人將趙小竹扶到客廳沙發上,顧雲拿碗取了三人一滴血,又將楚秋衣的一滴指間血滴入其中,四血相混融入硃砂裡。

幾息時間就見顧雲畫下三張符籙,各自折成小包模樣,其中一張放在趙小竹的嘴裡,另外兩張吩咐老趙夫婦各自握著,以防那些不開眼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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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衣,把燈給我關了,蠟燭點上。”

早已等候多時的秋衣連忙將房間裡的燈全部熄滅,又點燃顧雲身側的兩盞白燭。

“記住,等蠟燭滅了如果你們還沒有找到小竹的魂魄,就在裡面喊三聲顧雲,到時候我會拉你們出來,要不然,你們可能會永久迷失在裡面。”

兩人各自點點頭,隨後又閉上雙眼等待顧雲施法。

顧雲沉吟半晌,右手挑起一張聚靈符,體內靈氣運轉一圓,突然大喝一聲,聚靈符驟然化作堆紙灰,嘴中這才低聲唸叨。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早降,七魄來臨。河邊野處,廟宇村莊。宮廷牢獄,墳墓山林。虛驚怪異,失落真魂。今請山神,五道遊路將軍。當廣土地,家宅灶君。吾進差役,著意收尋。收魂附體,幫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日失魂者趙小竹,恭請上天尋其子,奉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當顧雲唸完招魂咒後,身前的兩盞蠟燭光由紅火漸漸變藍,藍色火焰猶如鬼火一般飄離遊蕩,整片空間呈現出詭異的幽藍色,大廳之內也無由的又吹起一陣陰風。

就見蠟燭前方冒出一條荒蕪大道,四周雜草叢生,兩面之內也有殘垣斷壁隱現其中,慢慢的,兩個人影也出現在裡面。

正是那老趙夫婦。

這般景象出現,黑狗突然尾巴豎了起來,那兩隻公雞的目光也朝蠟燭這裡望來,三道目光皆是不約而同。

當!

在陰間小路上,趙文勝可不敢拿兒子的生命開玩笑,走一步便敲響一下鐵盆,緊跟在老趙身後的劉容也連忙喊道:“趙小竹,你在哪裡玩的呀,該回家吃飯了。”

一直往前,走了數十裡地,整個陰間小路也隨著噹噹當的聲音,開始鬧騰起來。

每當劉容喊完,夫婦倆的耳邊就傳來嘿嘿直笑聲,同樣還有菜市喧鬧聲,孩童玩鬧聲,稚子啼哭聲,凡人間百態,無一而論。

咔!

金作古面前玉牌晃然碎裂,只見玉牌內一道人影順著無名的牽引開始朝東方飄走,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當當聲和一聲婦女的叫喊聲傳來。

金作古一把將身前的玉牌徹底拍碎,陰森森的乾笑兩聲,指著趙小竹即將飄走的魂魄,左手猛地按住自己的心臟,右手趁著這時機將一紙人拋向空中。

“過我回來!”

轟!

趙小竹的魂魄完全沒有自主意思,就像飄泊在湖裡的樹葉一樣,哪裡有風就對哪裡飄泊,之前被老劉夫婦強行喚魂。

可是他倆只是凡人,如何能鬥過踏入二品降頭師的金作古?

小竹魂魄晃晃悠悠的從東方直接飄到小紙人中。

“我可不信顧長生的兒子只有這點手段!”

金作古陰陽怪氣的笑了兩聲,轉而割破手腕,將一縷濃郁的黑血滴在一旁木人之上,同時朝桌子上的一圈紙人吹去。

嗚?!

陰風過境,鬼哭狼嚎!

木人沾了幾滴黑血後,晃晃悠悠的從桌上爬了起來,原本粗糙的木人,竟緩緩咧嘴嘿嘿笑了兩聲,領著身後一圈紙人便鑽入夜幕裡。

趙文勝家裡。

顧雲雙眼緊閉,在他的感知中,老趙夫婦明明已經喚到趙小竹的魂魄,可是過了怎麼長時間,竟沒有歸位,難不成是那位降頭師暗動手腳將小竹的魂魄扣下了?

望著正在喚魂的夫婦兩人,顧雲目中攝出一道精光,“既然你不仁,休怪顧某無義!”

“沉淪惡道,皆由心也。妄想憎愛,取捨去來,染著聚結,漸自纏繞,轉轉繫縛,不能解脫,便至滅亡。猶如牛馬,引重趨泥,轉增陷沒,不能自出,遂至於死,人亦如之。始生之時,神源清淨,湛然無雜。既受……急急如律令!”

顧雲口中低聲念道,右手便操起毛筆,沾上硃砂,只見黃符自動飛起,慢慢湊到筆尖上,混著陽血的硃砂如生眼一般。

每筆下落,就會自動落到該有的地方。

“凌空畫符?”

楚秋衣一愣,雖然畫符是每個道士的必修課,但他從小接受的就是術法近戰,畫符那只能呵呵兩聲,以他的水平大概能馬馬虎虎能認出來符籙,要是說畫還是有點為難人。

不過他從小就在上清宗長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有次和他師叔外出,遇到一隻極為強大的鬼物,還沒有見到鬼物出手,就見他師叔隨手在空中虛點幾下,一道符籙驟然生成。

轟的一聲。

不要說那只鬼物,就單說方圓十里之內,連絲陰氣都不存,要知道他師叔可是在四品的時候才達到如此程度,而顧雲現在才一品,就已經有了他師叔的那種影子,端是可怕。

“六丁六甲神將,隨我心意,疾!”

顧雲大喊一聲,胸前凌空而恃的符籙化成一堆飛灰,數道金光便順著趙小竹脖子上的印記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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