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警笛長鳴,霓霞四濺。

原本暈暗的學校頓時傳來陣陣騷動。

“果然還是沒逃過死神的掌心嗎?”顧雲聽著外面警車的聲響,暗自感嘆一聲。

陸雨此生便有此劫,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一點變數,全是定數。縱然顧雲就是有心相救,她也只能躲過今晚,但卻躲不過明晚。

正所謂閻王叫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

如果有一點變數,顧雲二話不說,決不可能讓她踏出班級門的,這個陸雨確實讓人厭惡,好歹同學一場,也不會讓她死的。

沒有辦法呀!

顧雲也不管其他同學怎麼騷亂,此事與他無關,專心研究老爸留下來的風水陣才是要事,關心別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顯的有此得不償失。

“誰叫顧雲?”

人未至,聲先到,就聽五班中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

顧雲聽到這聲音,微微一愣,她陸雨死關我顧雲什麼事,因果線完全連不上呀,難不成中間出了什麼紕漏不成。

還在思索,就見一個中年男子踏了進來,又朗聲說道:“誰叫顧雲?”

一時間班裡的目光全都匯聚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有幾個好事同學指著顧雲說道:“阿sir,就是他,最後一排那個穿黑衣服的。”

陳警官順著聞紅雲的手指看向顧雲,幾步走到顧雲面前,低頭望著他,嚴肅的說道:“你就是顧雲?”

若是尋常學生見到這樣的陣式,早就嚇傻了,但顧雲卻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學生,不緊不慢地畫著手中的風水陣,頭也不抬的回道:“嗯,我是,請問警官有什麼事找我嗎?”

陳警官見顧雲這副模樣,先是一愣,不由的重新審視一下面前的毛頭小子,小小年紀,居然能承受自己的氣場,看來不是尋常學生。

陳警官沒有在試探下去的心情,開門見山的問道:“陸雨同學可是你們班的學生?”

顧雲沒有回答,但已經有人替他說了。

“對,陸雨不僅是我們班的學生,而且還是紀律委員呢。”

聽到陳寶貝為他解答,陳警官剛剛繃起來的臉瞬間松了下來,“好,謝謝這位同學的解答,那接下來就請顧雲同學和我走一趟吧。”

聽到陳警官要帶走顧雲,陳玉頓時不樂意了,憑什麼你可以隨意帶人走,於是大聲喊道:“顧雲又沒有犯事,你憑什麼帶人走?”

黃帥帥也在小聲嘀咕,“這哪裡像警察,我看就是土匪帶人走,還是客客氣氣的請過去呢,你這整的就差一副手鐲了。”

不過也有幾個沒安好心的人,看這情況,趕忙落井下石,看似說著無關的話,實則綿裡藏針。

“誰知道他前幾天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現在有警察上教室來找他就算給他面子了,萬一哪天在哪個女人的床上逮到他,不就是給我們班丟人嗎?”

“鄭琪玉!!”陳玉聽到同班同學竟說出如此下流的說,真的是恨不得給他嘴扯了。

“這位同學,飯可以亂吃,但是話最好不要亂講,不要以為你叔叔是下面的領導,能幫你把案底抹了,就可以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你要記住一點,這裡是霸都。”

鄭琪玉腦門冷汗瞬間直流,沒錯,她說的對,在他老家,隨他怎麼囂張都沒有人可以奈何他,但是這裡是霸都,還輪不到他在這裡指手畫腳。

“顧雲,走吧,不要在磨磨唧唧的啦。”陳警官這裡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真是屁大點地方都有勢力在。

顧雲風水陣畫的差不多了,提筆畫下最後一筆,向他應道:“好。”

趁這時機,正好將陳警官的面相看個遍,對於此人也有了大概瞭解,不過有關他的事情卻沒有看出來一點頭緒。

來到案發現場,一具尚未冷卻的屍體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由於地面不是很平整,所有尚未乾涸的血液都朝陸雨的腳下流去。

陳警官朝著眼前的人,敬個軍禮,大聲喊道:“報告,顧雲帶來了。”

“很好,你在去打聽一下有什麼別的情況,筆錄知道該怎麼寫吧?”

“知道!”

“好,去吧。”王明聰拍了拍陳松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不知道你對陸雨自殺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顧雲看著王明聰又指了指自己,朝案發現場看去,說道:“我就是一學生,能對案子有什麼看法,再說了,案子不都是你們斷,我的看法又能表示什麼呢。”

王明聰不可否置的笑了笑,沒有說別的,只是指向陸雨冷冰冰的屍首,“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我會叫人把你帶來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顧雲死活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剛剛跳樓的一共有兩個,這個運氣不好,死了,還有一個,現在人應該在醫院,要不是他給你拱出來,估計你還在這裡逍遙法外。”

“什麼鬼?”顧雲一臉懵圈,縱然他在怎麼風輕雲淡,聽王明聰這話也是一時半會腦筋轉不過來彎。

透過他倆的面相,顧雲就已經知道一個個要出事,但為毛李虎出事能和他扯上關係,這不科學。

“還在裝!”王明聰厲聲說道,看著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鬼,恨不得一槍斃了他,“來人,給他帶回去。”

顧雲一愣,也沒有反抗,多說也是徒勞無功的,他算是看明白了,tm有人在算計他。

要不然兩件毫無關聯的事怎麼可能會聯絡在一起,就憑之前和陸雨說兩句話?

裡面要是沒有人在搞鬼,顧雲都可以把眼前的警車給吃了。

坐在警車裡頭,望著陸雨死不瞑目的屍體,腦中雖然有點頭緒,卻始終抓不住那條關鍵的弦。

話說顧雲隻身一人,在霸都裡認識的人,沒超過十個,怎麼可能會得罪人,一個少年又哪裡來的仇家呢。

硬說是有,也只有林瑤那件事算得罪一個仇家,但要對決也只可能是術法界的比鬥,像現實的坑明顯不是一個風格……

正想著呢,警車忽的一腳油門踩出,原本精神在高度思考事情,五感自動關閉,現在車卻動了,一股難聞的味道不知從何處升起。

一股腦的直竄入顧雲的所有感官中,顧雲面色蒼白,無力的捂著嘴說道:“這味道,簡直了……”

“呦,想不到連環作案的殺人狂魔居然會暈車,這訊息放到監獄裡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難道令你噁心的不是血液乾涸嗎?”王明聰說著又強忍住動手的衝動,“你果然是魔鬼,見到死狀極慘的屍體沒有一絲反應,看到乾涸成塊的血液沒有半分憐憫,如果不是魔鬼,你一個16歲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會害怕!”

顧雲聽到王明聰歇斯低裡的喊叫,暈車的感jio都降低不少,仔細的瞅一眼王明聰,眉頭輕鎖,口中喃喃低語。

“這貨夫妻宮和子女宮都發生一些細微變化,也就是說前不久他老婆和孩子都死了,看樣子應該說從高處墜亡,到今天相續才五天。”

“令夫人是否與十二月十一日去世?”

轟!

王明聰原本就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處在隨時會暴發的邊緣地代,剛剛差不多宣洩的怒火經顧雲在次撩撥,瞬間他人的氣場變了。

“你TM還敢提,要不是你TM作孽,老子的媳婦女兒能死,我TM今天在這裡告訴你,等事情差不多了,老子就是判個無期也要將你給辦了,替我媳婦女兒報仇。”

顧雲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若是在無人之地,他真的敢一槍斃了自己。

現在和他爭辯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等到了地方在說,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而且裡面誤會還很深。

哐當!

“小子自己戴上吧,我告訴你小子,現在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小心我們副隊的不人道行為。”

經過這警察的提醒,顧雲老老實實把銀鐲子給戴上,等到那個警察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顧雲朝他說了聲謝謝,又在次說道:“上人無疾或有久病,幼子雖稚亦是良材。”

“小子,你在耍什麼花招,都坐在這裡了還神神叨叨的,趕緊的把你的作案動機,作案時間都交代出來。”

一名四十多歲的警察坐在顧雲對面厲聲說道,同時他旁邊還有一名負責記錄的文員。

顧雲頗為無奈,攤攤手說道:“我一個學生,整個晚上都在上自習,能有什麼作案動機,在說了你可以調我們學校攝像頭看看,我人一直老老實實的坐那裡,哪有什麼作案時間。”

趙文勝卻猛一拍桌子,指著一面牆說道:“認不認識那八個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唄,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文盲,怎麼可能認不識。”

“你……”趙文勝被顧雲這句話噎的差點當場去世,冷哼一聲:“油嘴滑舌,等下讓你不招也招。”

“你不敢!”

“小李,把攝像頭關了,去把拶(za)指拿過來,這小子可是副隊親自交代要重點照顧的人。”

“好的,趙哥。”旁邊的文員將筆錄本放到桌子上,就開始出去準備東西。

“好小子,他走了,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敢對你用刑的?”

顧雲朝他一笑,輕輕吐出幾個字,這幾個字像是魔咒一樣在趙文勝耳邊迴盪。

沒錯,他的確不敢向顧雲用刑,就算顧雲在是如何罪大惡極,也只是來嚇唬嚇唬人而且。

不過趙文勝此時看向顧雲的神色又是一種不一樣的色彩,只因為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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