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名門正派，成王敗寇，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孤獨雲澤腰桿再度彎了幾分，蒼老的神色帶著幾絲懷念。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離開，我會送你離開這裡，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但在那之後，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不過你不會有後顧之憂。”
離開，離開世俗界，離開這個位面，不留任何痕跡，不給任何人有機可乘。
“第二個呢？”凌乘風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現在的事情很麻煩，麻煩到連眼前這個老前輩都無法處理，那麼就證明……這事情根本就沒有迴轉的餘地。
“將東西交出去，廢掉奇經八脈，聽天由命。”
孤獨雲澤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凌乘風，這個選擇需要凌乘風自己做，孤獨雲澤不會插手，選對了，活，選錯了，死。
其實選擇並不困難。
離開或者留下。
繼續緊抓著或者是放棄。
離開，或者，留下，死。
“前輩，能保證我的家人的安危嗎？”凌乘風抬起頭，認真嚴肅，以及帶著一絲不捨的目光望向孤獨雲澤。
這一句話已經說明凌乘風的態度。
他選擇離開。
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不得不這麼做，在這裡，他有太多太多的顧忌，不說其他，單單是凌家這個牽絆就足夠讓凌乘風施展不開手腳。
“修行界方面不用擔心。”孤獨雲澤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緩緩點頭。
這小家夥，到頭來還想要算計老頭子一把？不錯，這樣的性格，到了那個世界，才不至於被那些豺狼啃得連骨頭都沒有。
保證家人安危，這裡面的說法可就大了去的，但獨孤凌雲最終只保證修行界的人不會去騷擾，這就足夠了。
至於其他的……那就盡人事聽天命。
“好，前輩，我選擇離開。”凌乘風狠狠一點頭，做出了選擇。
凌家現在可不是什麼小家族，只要修行界的人不介入其中，以凌家現在的實力，足以生存下來。
那跟我走。
孤獨雲澤滿意點頭，凌乘風有這樣的覺悟跟擔當，對於獨孤凌雲來說，絕對是好事情。
無上丹經和逍遙長生訣這些年來，他傳給了九個人，另外八個人，死了五個，三個最終默默無聞成為凡人，只有凌乘風超出意外的成長起來。
不到最後，獨孤雲澤不想親手扼殺這樣的希望。
“在離開之前，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交代清楚，只是在交代之前，你需要發一個誓，一個毒誓。”
獨孤凌雲神色肅然的盯著凌乘風，一字一頓說道。
“誓言？”凌乘風眉頭微皺，對於普通人來說，誓言就是用來背叛的，根本沒有任何約束力，但對於他們這些修行的人來說，誓言比起刑罰更加可怕。
這一點，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實力，都是如此。
但在修行界，違背誓言，那麼後果十分淒涼，曾經有大宗師發誓之後違背誓言，最終……應誓，那下場……殘酷無比。
“前輩，什麼誓言？”凌乘風疑惑問道。
什麼誓言他都不怕，只要保護好凌家，只要不讓身邊的人出事，他都可以接受。
“跟著我念。”獨孤凌雲神色鄭重道：“我將以此身守護母星之安全。”
“我將以此身守護母星之安全。”
獨孤凌雲說一句，凌乘風就在後面跟一句。
“君師之上，永鎮母星。”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風雲色變。
空中電閃雷鳴，風捲雲走，雲層閃電穿梭，但卻沒有落在地面上，猶如一條渾身環繞著閃電的巨龍。
凌乘風一臉懵懂，一個誓言而已，怎麼就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君師是什麼，凌乘風根本就不知道，對於修行界來說，凌乘風就是一個小白，所以對於這一幕，不懂也是正常。
“好了，誓已成勢，接下來，我送你離開。”獨孤凌雲滿意的點了點頭，將一本裝訂的很精美的圖冊放進凌乘風的懷裡。
“這是什麼？”凌乘風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問道。
凌乘風每一次給他的都是好東西，但也都意味著麻煩，就如同無上丹經和逍遙長生訣，現在引發這麼多人追殺，不正是無上丹經和逍遙長生訣的原因麼。
“好東西，修行界的常識。”獨孤凌雲拍了拍凌乘風的肩膀：“該給你的，我都已經給你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不要忘記自己的誓言。”
凌乘風有些呆，不是說好要替自己處理麻煩的嗎？不是說好要送自己離開的嗎？怎麼就送了一本……圖冊。
獨孤凌雲沒有理會凌乘風，而是不斷的從懷裡掏出東西，開始在地面上佈置，那是一個類似於八卦的圖案。
獨孤凌雲選擇這裡，就是為了給凌乘風做選擇。
如果凌乘風選擇留下來，那麼獨孤凌雲會出手廢掉凌乘風的奇經八脈，讓凌乘風成為一個普通人，至於之後的生死，凌乘風不會去理會。
但如果凌乘風選擇離開，那麼獨孤凌雲就要開始佈局。
開始著手送凌乘風離開，遲則生變，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道理。
片刻後，一個巨大的八卦圖已經在地面形成。
“站到中間。”獨孤凌雲的聲音在凌乘風的耳邊響起。
凌乘風沒有懷疑，徑直站到中間，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想要殺他，那麼眼前的這個獨孤凌雲也絕對不會對他出手。
“你是我這一生送走的第三個，記住，在你之前，還有兩個，記住你的誓言。”
隨著獨孤凌雲的聲音落下，整個巨大的八卦陣陡然散發出一陣乳白色的耀眼光芒。
那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白芒的。
凌乘風身處其中，震撼的無法言喻。
傳送……這是傳送陣。
孤獨凌雲竟然以一己之力佈置了一個傳送陣。
難道說書面上記載的事情，並不是傳說，而是事實？
“記住你的誓言。”
處於震撼之中的凌乘風只聽到這句話，隨後，天旋地轉，整個天地為之一暗，也就在那一瞬間，凌乘風徹底失去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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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猶如高空只有落地的踏空感，又有種如同過山車一般讓人感到心中空落的糾結感。
“不……”凌乘風陡然反應過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佈局，可惜……他的聲音連傳都沒有傳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