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雲的話音一落,那位老夫人便立刻瞪了她一眼。

只是,夕雲瞧見了卻是突然抹起了眼淚來,哽咽著便開始叫了起來:“老夫人......婢女可沒有做錯......您可不能責怪婢女才是啊!”

那老夫人明顯對這個夕雲有些寵溺,一瞧見她這般的模樣,頓時便無奈地皺了皺眉頭,想了想,扭頭朝著身後的那另一個丫鬟示意了一眼。

“行了,夕雲,別哭了!老夫人說不怪罪你!”那丫鬟也是一臉的無奈表情,看著舒沄一臉驚訝又困惑地看向她們之後,那個丫鬟這才對著舒沄欠了欠身子,然後說道:“婢女叫夕蘿。老夫人的病,還是婢女來說說好了!”

舒沄倒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夕雲頓時收聲開始抹眼淚的樣子,心中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眼前這個老夫人確實是一位很不錯的主子,不然哪裡能縱容夕雲這樣的丫鬟任意妄為了?

“老夫人這病也快有一月的時間了,最開始的時候便是嘴裡生出了一些小泡,吃些稍硬的東西就會在嘴裡擦出個皰來,舌頭上也生出了帶血的皰來,漸漸地老夫人便不願意吃東西了,之後吃了一些日子的流食,也喝了不少那些素醫和巫醫大人給的藥......只是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好轉!”夕蘿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一邊看著那老夫人,一邊對著舒沄說道:“姑娘可曾聽過這樣的病症?”

舒沄倒是沒有立刻回答夕蘿,倒是把她的話在腦子裡過了過,這才又對著她問道:“那老夫人還有其他的什麼症狀嗎?身體上,可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夕蘿皺眉想了想,朝著夕雲望了兩眼後,這才說道:“我記得老夫人似乎有腰疼的症狀......可是,這個腰疼的毛病卻是時有時無的!”

舒沄聞言,點了點頭便看向那位老夫人問道:“老婦人,夕蘿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那老夫人點了點頭。

“嗯......那大致的情況我都清楚,只是為了確認清楚病情,我還是希望老夫人您能張開嘴讓我看一看......”舒沄微笑著,對著眼前的老夫人勸道:“只有親眼看過了病症,我才能確認病情而開方子配藥!”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見過老夫人這樣的病症?”夕雲瞪著一雙瞬間發亮的眼睛,看向舒沄有些緊張地問道:“老夫人這病症,能治好嗎?你有方子嗎?”

“夕雲!”夕蘿見狀,趕緊朝著夕雲喊了一聲,這才面帶一絲歉意地對著舒沄說道:“姑娘莫怪,夕雲就是這樣的急脾氣,性子一上來就收斂不住......”

舒沄搖了搖頭,看著那臉都快要貼到自己臉上的夕雲,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等著她被夕蘿給拉開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那位老夫人再次說道:“老夫人,能讓我看看嗎?”

“老夫人......給她看看吧!”夕雲一臉著急無比地看向那位老夫人,瞧著她輕蹙眉頭的沒有點頭,立刻便撲了過去,直接跪到了那位老夫人的面前,哽咽般地對著她說道:“老夫人,您就張開嘴,給她看看吧......要是真有藥方子能治好您的病,就是讓她拿了婢女的性命去都是可以的啊!!老夫人,求求您,就張開嘴給她看看吧......婢女求求您了!”

“老夫人.......您以前說過的,不要諱疾忌醫......”夕蘿也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到了那位老夫人的面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老夫人,說不一定,您這病症,這位姑娘就真能治了呢?不然,這客棧那麼大,這位姑娘怎麼就偏偏撞到了您,還偏偏就是一位素醫大人呢?老夫人,這一切,也許就是老天爺安排的呢?”

“對,對,對!”夕雲聞言,頓時一臉篤定地對著那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您看看,這位素醫大人,她到現在都沒有說不能治您這病......說不一定,就真是老夫人您和老爺這些日子誠心祈福,終於感動了佛祖,所以佛祖便安排了今天的這一切呢?”

“老夫人,您就張開嘴給這位素醫大人看看吧.......”夕蘿哀求著,一遍又一遍地喊著。

那老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兩個丫鬟鬧的有些頭疼不耐了,這才無奈地拍了拍她們的肩膀,朝著舒沄點了點頭。

“多謝老夫人!多謝老夫人........”夕雲和夕蘿見狀,頓時破涕為笑地便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站到了老夫人的身邊,一臉期待地望向了舒沄。

“那,老夫人,請您來窗邊,我看一看便好!”舒沄指了指一旁光線稍好的窗戶,對著那位老夫人說了一句,看著夕雲和夕蘿扶著她站起來,這才率先一步走到了窗邊,待到那位老夫人站定後便讓她開始張嘴。

那張塗著紅色脂膏嘴唇緩緩地張開,一道帶著腥臭的味道瞬間便瀰漫開來。

那老夫人似乎覺得有些難堪,但是在瞧見舒沄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後,這才定了定心神,忍著疼痛把嘴給張的更大了兩分,然後聽從了舒沄的話,把舌頭輕輕地伸了出來。

在看見那位老夫人的舌頭時,舒沄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的!她以前可是真沒有親眼見過如這位老夫人這般駭人的舌頭的!整個舌頭上生著大小不一的血皰和瘀斑,密密麻麻地散佈在舌頭上,彷彿無數恐怖的小蟲子一樣,讓人的心中生出一種發麻的感覺來。舌頭的兩側口腔內,也是生著大小不等的許多潰瘍,黃黃白白地分佈著.......

“怎麼樣?你確認了嗎?”夕雲一臉緊張地看著舒沄,一臉著急地對著她問道:“你心裡的方子,能治好老夫人的這病嗎?”

舒沄想了想,示意夕蘿扶著老夫人回到凳子上坐好,這才看著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您這病症主要是火熱之毒積的太多,造成了血熱脈溢而引起的,我心裡已經有了方子,只是需要吃些日子才能好轉,您要是信我,我現在便開始寫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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