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聽到霜降的問題後怔愣了一下,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會吧。”接著,她沒再說什麼,霜降也沒有再提問些什麼。她只輕聲嘆了口氣,而後輕輕退了出去,房間裡再次只剩下許煙一個人。

許煙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突然便開始迷茫,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窗外忽明忽暗的天空,心中有了答案。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不是一直都就只有她一個人嗎?或許是因為中間有太多人參與到她的生命中來,讓她恍惚間以為她身邊也有了人陪伴,她不再是一個人了。這些都只不過是假象而已,她現在明白了。

她為什麼會同意雲朗的提議呢,明明知道那只不過是雲朗為她設的圈套而已,她為什麼會同意呢?她想不明白,更不願意去想。她怕她得到的答案是那個她一直否認的結果,她真的害怕了。

所以她一直安慰自己可以將這場婚宴當作他們反攻的場地,在所有人聚集起來的時候最好動手不是嗎?雖然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中去,可許煙仍然覺得他們一定是需要這樣一個機會的,這種機會來之不易。就在這樣一遍一遍的催眠聲中,連許煙自己都相信她這麼做是真的因為大業著想了。

事實證明會這麼想的人可不止許煙一個。陳青墨看著坐在他對面一炷香時辰都只拿著張信紙一動不動的雲起,忍不住上前對他道:“哎,還真不是我說你,你就真打算這麼做了?真就打算也陪著她胡鬧?”

雲起沒有回答陳青墨的話,依舊保持著從方才以來就有的姿勢坐在那裡。他這舉動徹底惹惱了陳青墨,他上前對雲起道:“雲起,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能跟雲朗過去提這種無厘頭的要求。”

說到這裡,陳青墨嘆了口氣繼續道“提就算了,夏至問起我的時候我也只是說你們倆都是幹大事的人,腦子不知道比我們多幾個彎兒呢,想的也肯定比我們周全,絕對不會做出什麼真的成婚這種狗屁事。”

見雲起依舊沒有反應,陳青墨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手道:“你看看現在這算怎麼回事啊?啊?!你從接到這封信開始到現在就沒說過一句話,把這心上的內容反反覆覆看了多少遍了?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能不能給句準話啊,我回頭也好跟彭星他們交代。你看著吧,不出一個時辰,彭星肯定拉著那個藍眼睛過來找我們事了。”

陳青墨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也不管雲起有沒有在聽。在他說完彭星之後,雲起終於有了反應。他看向陳青墨,無比沉靜的道:“如果彭星來問你緣由的話,你只說這些事是我和陛下策劃好的,讓他們不必擔心,過一天我會給他們拿出具體怎麼操作的方案。”

陳青墨聽雲起說了這麼一大堆子話簡直都驚呆了,他連著對雲起說:“不不不......不是吧?你是不是揹著我們偷偷潛入宮裡和陛下見面了?怎麼連這種事你們都能想到一塊兒去啊。”

雲起沒有回答陳青墨的這句感嘆,因為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捏著暗衛和雲朗同時送過來的信件,思緒也漸漸被拉回了那一天。

梁鈺剛走沒多久,雲朗身邊的侍從便送來了信。雲起知道雲朗是肯定要和他商量一些事情的,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雲朗會選在這個時候。就在梁鈺剛剛走了沒多久,他就將信送來了。雲起心下雖有些疑惑,可還是將信拆開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無非是他早就已經料到的那些,大體意思就是雲朗要邀他過去一敘。

在很多人的心裡,雲朗奪位這種事跟他雲起是逃不了關係的,甚至連許煙在氣急了的時候也會搬出來這套說辭氣他。可是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雲朗壓根就沒有找他談過任何事情,更談不上他們沆瀣一氣圖謀篡位這種事了。

早在雲朗剛有一些苗頭的時候,雲起便已經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一些小動作。只不過那時的他沒有證據,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和雲朗鬥,他只能選擇在暗處默默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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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數人所想的一樣,雲起也曾一度以為雲朗會將他叫出去單獨聊一聊他的想法,就算不說的多麼詳細,至少一些基本的規劃什麼的也會和他透露些許吧。他就這麼一直等著等著,終於等來了雲朗將許煙拉下位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看著雲朗從高位之上對下面的臣民滿意地揮手時,他才明白了什麼。雲朗他做這些壓根不是為了什麼雲家的榮耀,也壓根不想要將這份榮耀繼續傳續下去。他只是想要登位罷了,他只是想要他自己奪得那份榮耀,旁人無論跟他是什麼關係,都無法從他這裡得到絲毫的好處。

也是從那一刻起,雲起心知,雲朗暫時是不會找他過去談什麼事了。他總是將事情看得很透徹,雲朗確實沒有找他過去商量什麼,而他也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了。直到最近幾天,他們開始有了動作後,雲朗察覺到了什麼。

他依舊是那個許國最為敏銳的太傅,只不過是些風吹草動而已,他都已經能夠推測出來這件事情的背後所隱藏著的秘密了。雲起那幾天也一直警惕著雲朗的動作,可是面上卻還要維持著平靜的樣子。

天知道那個時候他有多麼想在許煙的周身安排上比之前多五倍十倍的侍衛來保護她的安全,可是卻也只能忍下。雲朗他是毒蛇,不,是比毒蛇更致命的存在。他會瞅準時機攻擊你最致命的地方,一擊即中。所以他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他身邊的人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動作。

那種預感在梁鈺來許國的時候愈發強烈,他和雲朗大概是整個許國最先得知梁鈺動態的兩個人。梁鈺起身時,他便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知道雲朗要和他進行最後的談話了,儘管他並不知道談話的內容會是什麼。

就在方才,在他和梁鈺談話的空檔,他還在想雲朗應該要找他了吧,不過應該是在梁鈺回國之後。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雲朗找他的時間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要提前如此多。

他懷揣著滿腹的疑慮以及戒備,跟著那個來送信的侍衛上了馬車。在馬車上時,他摸了摸腰間的那柄劍,不由得苦笑。看來今日他這擦劍還真的不是白擦的,總歸是要用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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