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煙得知了訊息後,她每天仍是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消散模樣,盡力不讓他們看出來她的不對勁。可是一個人的精神狀態不是那麼容易偽裝的,終究還是被人覺察出了不對勁,況且雲朗不是傻子,他自然也收到了訊息,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正被一個一個的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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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時候起,許煙就已經有了預感,雲朗會來找她的。她的預感一向很準,不得不說這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又或者說是她的一項特殊本領,是她對於政事的敏感。可是就在她做好萬全準備要迎接雲朗到來的時候,一個早就被她遺忘的,壓根沒有想到過的人登門拜訪。

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她如往常一般看著書,想著日後要怎麼安排那些事的時候,霜降叩響了她的門。這些日子她一直盡量避免與霜降的接觸,一來是因為她可以說是離她最近的人,她的一切變化都可以被霜降敏銳的感知到,若是被她覺出了自己的狀態不對的話,免不了會將這個訊息洩露出去,為她們二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二來,她並不想讓霜降知道她在這場無聲的硝煙之中壓根沒有絲毫作用,她在這裡只會讓事情變得更亂,而她想保護霜降,不想讓她陷入自己沒有用的這種悲傷迴圈之中。

所以當霜降敲響她房門的時候,她下意識打了個激靈,瞬間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去。霜降推開門看到的自然是許煙這幅懨懨的樣子,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許煙這種狀態,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許煙,而後對她恭敬地說道:“陛下,今日有人過來拜訪您,您要見她嗎?”

自她被關起來後,壓根就沒幾個人過來探望過她。細細想來,好像除了彭家姐妹是跟雲朗透過氣,正大光明拿著帖子來拜訪的以外,剩下的人好像都是趁著夜色暗暗摸進來的。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又會是誰來看望她呢?

她下意識覺得這個人一定不是她陣營中的人,他們如今都在韜光養晦之中,最忌諱的就是讓雲朗他們窺探到他們的行蹤,所以一定不會這麼正大光明的進宮裡來見她,頂多就是託他們安插在宮裡的暗線來給她說一聲最新進展而已。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她突然便有些好奇。

霜降見她猶豫了一會兒,正準備對許煙說她去回了那人時,許煙卻叫住了正欲離去的她對她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誰?”霜降這才想起來她還尚未和許煙說那人的身份,在暗罵自己愚蠢的同時忙不迭的和許煙道:“是柳大人。”

柳大人,許煙在唇齒之間默默將這個名字念了好多遍。天知道她曾經將這幾個字反覆念了多少遍,在每一個寂靜的深夜,在每一個思念著那人的夜裡,她都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宛如自虐一般的念著她的名字。他們曾經定親的那個夜裡她最是瘋狂,她一整夜都沒睡,嘴裡反反覆覆念著他們二人的名字。念到最後,她都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情感了。

已經記不起來她是多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視野裡了,好像自從這件事開始之後她就銷聲匿跡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聽說她是雲朗旗下的一名得力助手,那麼想來待遇也應該不會太差的吧。是雲朗派她來的嗎?許煙不禁胡思亂想著。不過無論她在這裡怎麼樣猜測都不如實際見她一面來的靠譜,許煙反覆想了想後,對霜降道:“叫她進來吧。”

沒過多久,許煙便看到柳霏恭敬地走了進來,對她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禮道:“見過陛下,陛下萬福。”說實在的,許煙可著實是被她這一套動作嚇了一跳。她在腦海中快速檢索著,想到最後才不得不認證自己方才所想。這幾乎是柳霏對她行過的最標準的一個禮了,讓她不由得瞎想這是不是意味著雲朗此次是來派柳霏送她上路的?

不過顯然柳霏並不打算這麼做,她只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裡等著許煙的命令。許煙自然是對她擺了擺手讓她起身,她應了一聲後,平身看向許煙。許煙和她之間還從未有過這種怪異的氣氛,一時也接受無能。

她頗為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臂,想要將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全都弄下去,而後對柳霏道:“柳大人此次前來所謂何事?不過無論是為了何事而來都先別站著了,過來坐下吧。”

柳霏似是也沒想到許煙對她的態度會這麼和緩,她面上再次閃過了不自然的表情,而後對許煙輕輕點了點頭,坐到了她的身邊。柳霏猶豫了好久,才開口對許煙道:“這裡沒有旁人,我也就不和陛下賣關子了。我這次前來是受雲朗的指派,為了他的大業而來。”

許煙沒想到柳霏會這麼直接的說出她的目的,況且還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她愣了愣,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的門窗有沒有關緊。而後才開始思考柳霏這麼直接跟她攤牌的背後是不是有著其他的意味。許煙沉思了片刻後對柳霏道:“所以你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雲朗讓你帶什麼話過來?”

柳霏聽到許煙的話後露出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苦澀的微笑,她對許煙道:“你早就應該猜到雲朗會過來和你談一談吧,不過應該沒想到不是他親自前來,而是派了我。”言畢,她將水袖裡的請帖拿出來放在許煙面前道:“這是他託我交給你的,你可以看看。”

柳霏拿出這張請帖的時候,表情充滿了眷戀與不捨,可卻莫名的帶著些惆悵的意味。許煙看不懂她的意思,只是拿過了這張請帖,莫名的,她想到了曾經那個很熟悉的畫面。幾年前,柳霏也是這樣遞給了她一張請帖,告訴她雲起和她訂婚宴的事。那日她的心境是什麼呢?她努力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將這張請帖慢慢開啟,“雲起”二字赫然映襯在她的眼裡。再往下看去,鮮紅的喜帖上寫滿了她熟悉卻又看不懂的字眼。柳霏看著許煙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一聲道:“你該覺得很開心吧?你夢想了那麼久的事情終於要成真了。我努力了這麼久,不過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

許煙現在完全聽不到任何話,她只是呆呆的看著喜帖上的字,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

“雲起”“許煙”“正月初十喜宴”她完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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