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只是堅定地向前走著,壓根沒有發現跟在她身後的霜降已經滿頭大汗了。霜降在許煙身後小跑著道:“陛下,這麼做真的能行嗎?若是讓掌國大人知道了的話,會不會對您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啊。”

許煙頗為雲淡風輕的回道:“左右我們如今都已經出來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一直向前走便是了。”霜降嘆了口氣,不由得開始埋怨自己方才的反應,怎麼就能那麼跟許煙說呢,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她在騙她嗎?

方才許煙剛聽到她說的話時還沒多大的反應,直到她說出了日期後,許煙才徹底變了臉色。霜降也在那一刻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錯在了哪裡。她根本就瞞不過許煙的,沉睡中的雄獅依舊是雄獅,他們不會喪失掉自己的本能,而許煙的本能就是對自己最為清醒的認知。

只是陛下這麼做會不會太過於莽撞了些?方才她甫一聽到她說的話,便立即起身更衣,而後又迅速走到了門口,告訴那些在門口看守著的護衛她要出去一趟,接著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從這個實則為囚禁她的地方走了出去。

莫說那些侍衛沒有反應過來了,就是觀看了全過程的霜降都驚掉了下巴。她躊躇的站在原地,看著許煙的身影越走越遠,這才一狠心追了上去。那些原本沒有反應過來的侍衛看到她的動作才回過神來,三五個人立馬將她團團圍住,接著又派了一兩個人上去阻攔許煙。

許煙看著他們的動作也並不惱火,只是立於原地淡定地問道:“你們的侍衛長呢?還是何洵嗎?”侍衛們聽到她突然的問話,皆怔了一下,突然感覺到他們面前的許煙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從氣勢上壓得他們不敢造次。

幾人對視一眼,恭敬地對許煙回道:“回陛下,何洵侍衛長出去巡邏了,要一會子才能回來。您身體未愈,如今初秋風寒,還是快回宮歇息著吧。”他們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暗暗握住了手中的武器。他們可聽說了前一個侍衛長的悲劇,知道許煙是會武的,不想與許煙硬碰硬,但是也要保全自己才是。

許煙聽到他們的話,眯起眸子在他們的身上一一掃視而過,而後挑了挑眉道:“你們對孤的身體狀況瞭解得倒是要比孤自己還深,是雲朗給你們的膽子嗎?”幾人一聽她如此直白的說出了雲朗的名字,皆臉色大變,齊齊跪下對許煙道:“陛下言重了,屬下不敢!”

許煙冷哼一聲:“不敢?孤瞧著你們一個個的膽子倒是大的很呢,哪兒有不敢之意?”她這句話一出,在場沒有人敢反駁她,畢竟現在留守在這裡的侍衛都是一些低品階的。自張堅受了傷之後,這裡最大的掌事就是何洵了,可何洵也不在場,他們不知道該聽哪一方的才好。

許煙早就發現那個張堅不在了,這也是她敢這麼做的原因。然而就在她準備繞過他們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讓她極為不爽的聲音:“陛下身子未愈,這是要急著去哪兒啊?”許煙轉過身去,一眼就看到了拄著柺杖的張堅。

她轉過身去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若真說起來,張侍衛你也當仁不讓呢。孤沒想到張侍衛還有這樣忠君報國之心,腳都成了這幅樣子了還不忘了特意過來看看。”

張堅似乎是從上次的事中吸取了教訓,如今面對許煙明晃晃的挑釁,也並不生氣,只是對許煙道:“陛下這是說的哪裡話,這本就是屬下分內之事。既然陛下也能體諒屬下心情,那麼還請陛下不要再為難這幫兄弟了,儘快回屋靜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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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堅的話一出,在場大半侍衛都舒了口氣。許煙可以不聽他們的話,但是張堅是很明顯站在雲朗一派的人物,許煙應該不會不給雲朗面子的吧。可誰想到許煙只是向張堅的方向走了過去,抬起頭看著他的眸子對他道:“若孤說不呢,你要拿孤怎麼辦,殺了孤嗎?”

張堅看到許煙眼裡毫不掩飾的挑釁諷刺之意,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差點就沒忍住要上去跟許煙比劃比劃了,還好後面有個侍衛拉了他一把,這才讓他冷靜下來。他毫不服輸地回看向許煙道:“屬下確實不能拿陛下怎麼樣,可是陛下也千萬別忘了,您是什麼樣的身份。”

許煙眯起眼睛,可不悅之意仍是從她的眸子裡透了出來,她反問他道:“哦?孤竟不知張侍衛所說的孤的身份究竟是指什麼?”張堅對許煙拱了拱手道:“陛下若執意不管自己的身子的話,屬下也確實不能拿陛下怎麼樣,只是害怕一直關心您身子的掌國大人會寒了心吶。”

終於,他終於還是將雲朗搬了出來,而許煙也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外殿迴盪,所有看著這一幕的人都沒反應過來許煙究竟做了什麼。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一聲小小的驚呼聲響起,喚醒了眾人的神智。

許煙在眾人的矚目之下打了張堅一巴掌,用力之大竟讓張堅一個八尺大漢都偏過了頭去。不過一會兒,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在他黝黑的膚色之下不那麼明顯,但還是落在了眾人眼中。

張堅這下再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握緊了腰間的花槍就要準備刺向許煙,可當對上許煙眸間的冷意之時,他又硬生生地將這口氣咽了下去,繼而對許煙道:“陛下這是何意?”

許煙壓根不懼周圍人打量的眼神,直直看向張堅道:“你說孤是何意?面對這麼一個不聽主子話的人,孤還能有何意?張堅,你不要忘了你來宮裡的初衷是什麼,你的上一任侍衛長告誡於你的話是什麼。忠君二字你做到了哪一點?哦,或許你只是做到了忠,可是你所忠之人為誰,這麼明顯的事就不必孤再來提醒你了吧。”

許煙終究還是爆發了,在眾人的瑟瑟之中宣告了她的主權。許煙不再看在場所有人的面色,轉身大步流星的向門口走去,再沒有人敢上來攔她一步。

行至門口處,許煙停了腳步,微偏過頭去露出她好看的側顏對張堅道:“若是你想告訴雲朗的話,現在趕緊去吧。省得他身邊的那些人搶了你的功,你還倒反過來賴在孤身上。”她沒再停留,堅定的向門外走去。

許煙都走了,也再不會有人注意到她這個小角色。霜降狠了狠心,提起裙子向門外那道倩影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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