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這個樣子的雲朗,這才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不得不說,雲朗可真是能屈能伸的典範。無論他已經走到了什麼位置上,只要他還沒有登頂,他就能夠放得下身子去示弱。

而這也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方法,毫不誇張的說,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能放下身子這一點絕對幫了他最大的忙。不過這次能不能行,就看梁鈺買不買他的賬了。

梁鈺自是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他眯起眸子頗有興趣的看著雲朗在他面前演戲,甚至都想給他做一番點評了。畢竟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呢?他作為浪蕩皇子的那幾年,也是靠著做小伏低才一路活到今天的。他正準備反唇相譏的時候,許煙卻突然攔下了他。

許煙平靜地說道:“梁鈺,多說無益。今日之事是我許國之過,要擔責任的話,也該是我這個當女帝的人的責任。”許煙這話一出,梁鈺由一開始的不解到面上漸漸露出了一個打趣的笑。當然,這笑只有許煙一個人能看見。

臺下的大臣們也紛紛回了味,許煙這話表面上看起來雖是像受了委屈,可細究起來,她這是在宣誓主權,她才是許國真正的主事之人,旁的那些都不值一提,又如何談得上對此事負責呢?他們忍不住在心裡讚歎,看來許煙這一遭可真是又成長不少,就連這些小手段如今都玩兒得純熟了。

梁鈺和許煙此時才不管他們都是什麼反應,他們只注視著彼此的眼眸,眼裡的情緒毫不保留的傳遞給對方。梁鈺挑了挑眉,眼波流轉間分明是在調侃許煙,雖然許煙是宣示了主權,可這皮球不就又踢回到了他這裡,他若是不給出個懲罰不懲罰的答案,想必臺下那些人表面不說,心裡還是會有些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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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煙則是頗為無辜的看向他,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乞求他的原諒。梁鈺有些無奈地笑笑,低下眼眸掩飾住他眸間得逞的情緒。他看出來了,許煙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習慣性地依賴他,習慣性地向他撒嬌。

這些小動作原先她都是不屑於去做的,可是現在她卻向他做著,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和對他的親暱。煙兒啊,這次可不是我強迫你的,是你自己遊動著你的小尾巴,歡快的跳進了我的漁網。你應該知道,我作為獵人是絕不會放過每一個獵物的,對吧?

梁獵人此刻成功捕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獵物後,心情大好,對於其他這些個事情都不是很想追究了。現在在他心裡最重要的就是將他的小姑娘揉進懷裡狠狠地寵愛一番。

他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對許煙道:“啊,這可就難辦了。孤怎麼捨得罰孤的皇后呢?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懲罰還是少不了的。”在眾人的屏息聲中,他故意拖長語調說出了他的懲罰:“那就罰皇后日後多在梁國待一個月吧。”

虧諸位大臣伸長脖子豎起耳朵就等著聽梁鈺的懲罰呢,結果說了半天不僅什麼實質性的懲罰都沒有,反而還被他們秀了一把恩愛?在場的單身大臣們只覺得冷冷的冰雨胡亂的拍打在他們臉上,他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早起一個時辰聽諸位大佬互懟,臨了還要被強塞一把狗糧?

不過聽梁鈺話中之意,似乎在暗指許煙是“嫁”去梁國的?而且許煙去梁國待一個月,那國事要怎麼辦?在梁國處理顯然是天方夜譚,必定要人在許國照應著。可是按著許煙的意思來看,她好像還是要一個人獨掌大權的,兩王聯姻究竟該如何處理國事這個問題一時間又讓他們陷入了沉思之中。

許煙聽到梁鈺說出的話,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這種話居然是想說就說的?也不怕閃了舌頭!梁鈺倒是毫不介意,對她的眼神選擇性的忽略屏蔽掉。看著她炸毛的樣子,只覺得可愛。怎麼辦,他不想在這裡陪她玩這些鬥智鬥勇的遊戲了,他想現在就把她帶回梁國做一些有助於繁衍後嗣的事。

許煙自然是不知道梁鈺腦袋裡這些若是讓她知道了必定會打他無數遍的想法的,她現在只想先壓制住雲朗的氣焰,告訴他她才是許國的王,他無論怎樣都是名不正言不順,不配當許國的主事之人的。

至於被雲朗拉攏的那些派系和大臣們,她現在還沒有精力去處理。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所以這一點自然不能失敗。她居高臨下的看了眼雲朗,不緊不慢地出聲道:“太傅大人這些日子做監國辛苦了。”

雲朗身形僵了一下,而後回道:“陛下何出此言?老臣為許國鞠躬盡瘁幾十年,這些都不過是老臣的分內之事。”許煙聽到他的話,便知道雲朗這是在盡力阻止她撤掉他的監國一職。她的手指下意識地在椅子把手上敲擊著,思考她接下來的話。

她現在無法做出回應,最主要的原因其實還是在於她和梁鈺沒有商量好究竟是他們分開在各自的國家生活,還是去對方的國家,抑或是幾個月輪流去對方的國家呆著。不過依梁鈺的意思,她就算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出來他肯定是不願分別的,那便只剩下了後兩種。在後兩種之間,她肯定是要選擇第三種的。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問題,讓誰來當這個掌國呢?若是找一個有豐富經驗的老臣固然是好,可她又擔心養虎為患,將他變成了第二個雲朗,雖然這樣也能讓他們二人互相牽制,可是畢竟危險。

若是找一個她信任的她們一派的人,多數又都是些年輕大臣,縱是才華橫溢,可資歷尚淺難以服眾。權益之間,讓許煙犯了難。究竟誰才是這個可堪大任的人呢?

許煙的眼神在在座的大臣們之間打量了一圈,待注意到那個只站在那裡便自有一股雅緻風韻的人之後頓了頓,心下有了決定。梁鈺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順著她的眼神向後看去,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愉。

不過許煙自是不會理他這些吃醋的小心思的,她的眼神重又定在雲朗身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傅大人對許國的這份心,孤自然是知道的。這些日子孤在梁國之時時常掛念許國的情況,可只要一想到許國有太傅大人在,便心下稍安。可又不免感到愧疚,太傅大人如此高齡居然還在為國事操心,實屬孤的不對。”

許煙這話一出,臺下的眾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還沒等雲朗出聲反駁,許煙便繼續道:“兩王聯姻,必定是都要選一個監國出來的。按理說許國這監國非太傅大人莫屬,可顧念到大人的身體,孤實在愧疚。孤有一人選,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工部侍郎之子,光祿寺卿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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