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不明白許煙是怎麼做到無視周圍人的眼神筆直的向前走去的,她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向她們的方向靠攏,忍不住上前幾步對許煙道:“陛下,別再走了,我們回去吧,看樣子他們好像派人出來追我們了。”

許煙將她的話拋之腦後,對霜降敷衍地回道:“若是我們現在回去的話,又何必來這麼一遭呢?”霜降心頭的焦急之情再也無法掩飾,她上前攔下許煙:“陛下,您該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您這麼一來,之前那些佈置不就全都浪費了嗎?您又何苦受之前那些罪呢?”

許煙定定地看向霜降問道:“霜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分寸,心裡有數的人,你該懂我的意思。況且,你一直攔著不告訴我難道就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清楚的嗎?”霜降聽到許煙的話,渾身一震,而後迴避著許煙的視線道:“陛下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許煙繞過了她繼續向前走著:“聽不懂最好,你可以從這件事裡全身而退,而我也不會追究你任何責任。”言畢,許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霜降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如此狼狽,她站在原地,看著那些在暗處伺服著的,隨時想要將她們吞噬的人,一種羞辱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跺了跺腳,轉過身去再次追上了許煙,。這一次她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靜靜地跟在許煙身後。許煙七拐八拐的,很快就擺脫了身後那些人的跟蹤,來到了一個霜降之前從未見識過的地方。霜降吃驚於她所看到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正當她發愣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許煙突然停住了腳步,偏過頭對她說:“你還要跟上來嗎?若是有意的話就快走,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用來浪費在等人上。”霜降聽到她的話回過了神,連忙欠身對許煙行了個禮,而後追了上去。

周圍的景緻變得讓她格外陌生,讓她一度懷疑這是不是還在宮裡,亦或是她的夢裡。要不然許煙是怎麼在外面走了幾步就拐到了這裡來的?最關鍵的是,霜降在宮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宮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的存在,這讓她忍不住為止驚訝。

許煙自然沒有停下來等她的反應結束,而是繼續向前走去。周圍越來越暗的視野讓霜降忍不住害怕,她快步跟了上去? 幾乎是在貼著許煙走。許煙對她的這個舉止也並沒有說些什麼? 而是默默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其實到了現在這一步,霜降也大致知道許煙是要來這裡做什麼了。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許煙居然真的會在明面上過來,壓根沒想過要隱藏自己的行蹤。正當她這麼出神想著的時候? 前面的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霜降立時覺得完了? 她和許煙估計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一名凶神惡煞的獄卒對她們不客氣地問道:“令牌呢?”聽到獄卒的問話,霜降怔了一下? 而後心間湧上了滿滿的無措感。

許煙是一個不太愛帶東西和管理東西的人,所以一般有什麼東西都會讓四宮女代為保管。四宮女對這種事情也極為看重,十幾年來從沒有在這種東西上犯過錯。因為她們知道,有關於牌子的事是最重要的? 她們即使有好幾條命也沒有辦法負擔得起其中一個牌子丟失的重則。

現在獄卒在問她們兩個人要牌子? 霜降一下子就慌了神。牌子?什麼牌子?許煙有沒有交給過她們,是不是她丟失了?然而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許煙鎮定地站了出來對那名獄卒道:“連你們的主子都認不出來了,還大言不慚的問孤要什麼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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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一聽許煙的自稱便猜出了許煙的身份。他蹙了蹙眉,對許煙恭敬地拱了拱手? 繼而問道:“陛下今日為何來此?我們之前沒有收到過通知,這才冒犯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許煙不欲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敷衍著道:“什麼時候孤做事還要提前和你們打招呼了?”

獄卒是知道許煙現在的地位的,他在腦海中權衡了一番那位大人與面前這位的分量之後,遲疑著對許煙道:“陛下所言極是,是屬下冒犯了,陛下這邊請。”說著,便帶著許煙和霜降往裡面走去。

霜降不是傻子,她知道許煙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了,想必那位獄卒也明白了。她看著行走在黑暗之中的許煙,心中情緒莫名。這段路途不算短,霜降緊跟在許煙身後走了好一段路才走到了目的地。獄卒很快便退了下去,將時間和場地都留給許煙二人。

走廊裡只有每扇牢房前的火把閃著微弱的光,其餘的景緻淹沒在了無盡的沉鬱之中。霜降忍不住將身子貼得離許煙近一點、再近一點,好讓那些毛骨悚然的感覺離她遠去。然而就在她不停觀察著周圍,頗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時,聽到了來自面前牢房之中的聲音。

霜降看著那個從一堆稻草中爬出來的女子,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來任何尖叫的聲音。面前之人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沒有梳洗過了,頭髮糾纏在一起,打成一個又一個死結。隨著她每走近一步,霜降便感覺空氣中的酸臭味更近一步。

她忍不住偷偷拉了拉許煙的袖子,待許煙看向她的時候,她輕聲對許煙道:“陛下,我們離這種人遠一些吧,只用在遠處也能聽得到她說的話的。”誰知許煙聽到她說的話後,極為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將她的手輕輕地從她的胳膊上拿了下去,向監牢的方向走去。

許煙緩緩蹲下身子,那個人也已經爬到了欄杆邊緣。許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裡面那人就已經泣不成聲。正當霜降疑惑之時,她聽到了她絕沒有想到過的一道聲音:“陛下,您這又是何苦呢?奴婢不是說過了,陛下不要摻和這件事的嗎?”霜降驚訝地看向那個人,眼裡流轉著不可置信的光彩。

那個人的話沒有繼續,空氣中偶爾傳來的抽泣聲似乎已經明擺著告訴她們她為什麼會中斷了她的話。許煙毫不介意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心疼之意:“迎春,你知道我會來的。”

許煙的稱呼終於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沒錯,就如同霜降所想到的那樣,面前這個髒兮兮的、壓根看不出臉得、像奴隸一樣的人,就是迎春。她聽到了許煙對迎春道:“迎春,放心吧。”

許煙究竟要做什麼,她又知道了那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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