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的情緒異常激動,說出來的話字字如泣如訴。令雲起和陳青墨一時無措,呆愣在原地不知是否該上前安撫許煙。可是明顯現在的許煙是壓根不需要他們兩人的安慰的,她一掌拍到桌子上,質問著面前的二人:“你們說是與我合作,提供給我情報。我相信你們給我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為什麼有的事情壓根就壓下來不告訴我?”

陳青墨被她的問題問得一愣一愣的,他無辜地反問道:“我什麼時候壓下去事情不告訴你了?”許煙翻了他一個白眼:“裝,還裝!我問你,許落陽帶著她的兵馬進京一事你可有稟報於我?許落陽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培養屬於她自己的軍隊一事你可有稟報於我?”

她這兩連問問的陳青墨是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可是對上雲起的眼色後便什麼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默默地聽著許煙的控訴:“我是相信你們,一直秉持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精神,所以才將所有的情報都託付給你們。可你們呢?你們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著我對你們的信任的是嗎?”

說真的,任憑是誰聽了許煙這番話都會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可是陳青墨就像是被封了嘴似的一句頂嘴的話都沒說過。這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因為他確實沒資格說什麼。他清楚他們兩個人理虧,許煙說的這事確實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無端指責,而是他們兩人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許煙倒巴不得他們兩個人說些什麼,哪怕是衝撞了她也不要緊。她語氣激烈,可仍不失期望。她眼神緊緊盯著他們二人,希望他們二人哪怕說一句她誤會了的話也好,可是整個房間靜靜的,只有她粗重的呼吸聲在迴盪。

許煙看著不遠處那人,忽然就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虧自己還在給他希望,原來他早就不將她放在心上了,或者說,她壓根沒那麼重要。這一刻,許煙的手輕輕顫抖著,她看向窗外那抹皎潔的月,一股巨大的空虛感瞬間包裹住了她。她不敢再多看一眼,連忙低下頭,在這幾個動作之間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陳青墨看著許煙這些動作,不住地給雲起使著眼色讓他上去安慰許煙,可雲起想的是跟許煙一樣的事情。他再沒有任何理由,再沒有任何借口去接近許煙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心知肚明。

許煙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真是丟臉極了,她吸了吸鼻子,沒有再看他們二人一眼,徑直向門外走去:“我們的合作關係到這裡就結束吧。我說過,疑人不用。”關門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異常沉重,陳青墨看著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雲起,突然嘆了口氣,可也沒有說一個字。

下樓的那一刻,許煙立刻被一群人圍住。他們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間是滿滿的調情意味。許煙有些無措地在他們之中穿梭著,不停的說著:“對不起,請讓一下。”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她甫一穿出一處人潮就會立刻被下一波人圍住。

就在她無措之間,一隻溫熱的大掌準確無誤地牽住了她的手,將她往外面帶去。許煙被他的動作弄得趔趄,抬頭去看時,只看到了梁鈺堅毅的側臉,好像還夾雜著一點點的怒氣?還沒來得及多想,她就被梁鈺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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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出了千機閣,梁鈺便放開了她的手大步向前面走去。許煙隱約意識到梁鈺似乎生氣了,她小跑幾步追上前去主動抓著他的手問道:“你怎麼會來接我啊?不是和迎春說過了叫你別擔心嘛。”

梁鈺冷哼一聲:“你說的是叫我別擔心嗎?你交代的分明是不讓她告訴我你的行蹤!”許煙一滯,隨後道:“這不是當時話說的急了些便成了這樣嗎,其實就是叫你別擔心的意思。”

梁鈺仍舊沒有要看她的意思,只自顧自向前走著。許煙一把摟住他的胳膊,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道:“你還就真的忍心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嗎?不帶我一起走嗎?”梁鈺表情陰沉,沒好氣地對許煙道:“我帶著你反而會限制了你的行動吧,依我看沒有我在你好像更如魚得水些。我這便不打擾你和你的老情人敘舊了。”

許煙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症結所在,她蹙著眉看向梁鈺道:“你知道雲起的身份?”梁鈺被她這句話氣得半死,轉過臉來看著許煙道:“也就只有你這個榆木腦袋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還有,你那訊息體系也太慢了些,許落陽那事早就人盡皆知了,也就你還不知道吧。”

許煙被他這兩句話說得愣在了原地,梁鈺看著她這個呆傻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他走上前來輕輕牽住許煙的手道:“行了,算我倒黴撿了你這麼一個小傻子。以後有我罩著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行了,別再跟那些人做什麼賠本兒買賣了。”

許煙無意識的點了點頭,絲毫不知道她此刻邁入的是一個怎樣的陷阱。多年後,許煙看著像個大爺似的坐在床上等著她伺候的梁鈺,萬分後悔自己沒有早早的建立一個情報系統。

此刻的她任由梁鈺牽起她的手向馬廄走去,聽著他在她耳邊唸叨的那些她從小聽到大的注意安全一類的話,忽然覺得自己方才在房間裡那股巨大的空虛感已經消失殆盡。

儘管這些話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可她仍用力地回握著梁鈺的手,對他甜甜的笑著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保證下次絕對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梁鈺面上的神色稍緩,可語氣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仍板著臉對許煙進行著說教,卻忽然感覺臉上印上了一個香香軟軟的東西。那些未說完的話盡數消散在空氣裡,他看著她羞紅了的臉,突然笑了。

我不過是有些吃醋罷了,何至於你如此害怕?不過,以後不說你是個小笨蛋了,因為你聰明得很,一下就知道了讓我消氣的辦法。我很樂意,不介意你多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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