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墨眯著眸子看著對面的雲起,不解地問道:“哎,我說你還真的能忍住啊?當時是誰火急火燎地騎了匹馬就要衝去梁國救人的?怎麼現在還沒去,馬跑死了?”雲起自然能聽出來陳青墨語氣中的調侃,可他不想為此多解釋什麼。

陳青墨見雲起低頭不知道忙活些什麼,壓根不搭理他,有些沒好氣地回道:“我可聽說那小侍衛可是獨身一人闖進宮去救人了啊,別的不說,他來這麼一出起碼許煙會記住他的好。你呢,在這兒按兵不動指望誰能發現你一樣。”

雲起淡淡說道:“結果呢?”陳青墨聽到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有些疑惑地反問道:“什麼結果?”雲起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抬頭看向陳青墨:“他不是失蹤了嗎?煙兒也依舊在梁宮中,甚至對她的看管還要比以往更為嚴格。”

陳青墨這下聽出了雲起的意思,他哭笑不得道:“得了吧你,你不是一開始也想跟那愣頭青一樣準備直入虎穴救出許煙嗎?怎麼,如今不覺得自己莽撞了,反而還開始批評起旁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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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不準備對陳青墨這番話發表什麼看法,在他心裡陳青墨就是一個沒什麼必要去跟他解釋的人。他對陳青墨道:“讓一讓,我找些東西。”

陳青墨看見他這幅無所謂的樣子就來氣,他上前幾步拉住雲起:“聽說了嗎?梁鈺那小子要跟許煙成婚了!請柬都送到我府上來了!”隨著陳青墨話音落下的是那一張輕飄飄的請柬。

雲起沒有看那請柬一眼,徑直踩著它過去。陳青墨依舊窮追不捨道:“你真的就一點都不在乎嗎?我可聽說今日朝中那幫老頑固聽到這訊息都吵得不可開交,何遠一下朝就提起他的銀刀召集了他的部下準備商量方案打到梁國去了!”

雲起的動作頓了頓,他轉過身看著陳青墨,目光深邃。陳青墨則因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恍了神,他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捂住胸口對雲起道:“你你你,你想做什麼?”雲起的眸子低了低,冷聲道:“你擋到我的路了。”

陳青墨往旁邊退了一步,雲起立即往他身後走去。陳青墨看著他的背影,默默搖了搖頭,看來雲起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這都火燒眉毛了還在這兒悠哉悠哉不知道找什麼。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若是讓他選的話,雲起一開始的狀態好像更符合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不過這畢竟輪不到他插手,所以他也無意再去勸雲起。不知過了多久,雲起一直忙碌著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引起陳青墨的關注。陳青墨打了個哈欠道:“怎麼,找到什麼秘籍了?”雲起現在的心情是肉眼可見的好,他嘴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是啊,是秘籍。是能夠讓梁鈺心甘情願放棄煙兒的秘籍。”

陳青墨的哈欠打到一半聽到雲起這句話,驚得他呼吸一滯。他有些結巴道:“你說什麼?你是不是太久沒睡如今還在夢裡呢?”不是他不信,而是梁鈺對許煙的執著有多深他們這些人可全都是看在眼裡的。若是讓梁鈺心甘情願的放棄許煙別說他不信,任誰聽了都會跟他一個反應吧。

可雲起並沒有對他多加解釋,他看著陳青墨,語氣出乎意料的輕鬆:“謝了,之後有機會報答你。”說完便拿著他從陳青墨這裡搜刮來的東西匆匆離去。莫名被感謝的陳青墨看著雲起來去如風的動作,陷入了對自己深深的懷疑之中:他究竟做了什麼能得到雲起的感激?

就在許國集結軍隊要去赴這場鴻門宴的時候,還有一些很久沒有出現在大眾視線裡的人也在準備前往梁國。當然,此時的許煙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的。她終日被關在這個宮殿中,每日清晨起來就要迎來一波為她試戴首飾的人,還有一些尚衣局的宮女們。

一開始還有梁國專門教禮儀的教習嬤嬤每天天不亮就讓許煙起來做儀態的訓練,許煙自然是不願意的。她自幼在許國學習禮儀時便挨了不少訓,所以對禮儀這方面有一種天生的牴觸心理。再加上許國和梁國體制的不同,對女子利益的要求更是大相徑庭。

那梁國的教習嬤嬤甫一看到許煙便像見到了什麼離經叛道的人一般,一邊上下打量她,一邊露出嫌棄的表情發出“嘖嘖”的聲音。若不是許煙自己心裡清楚的話,怕不是會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異味。

總之許煙的生活雖然有些枯燥,甚至和她做儲君的時候差不多,可是這樣的日子總比她一個人坐在窗邊不知道時間流逝要好得多。

往日都是梁鈺在下朝陪她用膳的時候講一些話,她完全插不上嘴。可是自從這以後,許煙偶爾也會將自己一天的事情寫下來給梁鈺看。梁鈺看她寫這些瑣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總是異常溫柔,異常有耐心。

他會對許煙說的每一件事做出回應。比如許煙對他說造辦處的宮人們今日送來一對蝴蝶琺琅金簪和一對翠玉琉璃簪她不知道該選哪個。梁鈺總是蹙一下眉而後問道:“若是你喜歡便都留下,這些小事何至於你糾結如此久?”許煙輕輕瞥了他一眼而後將解釋的話寫了下來:“宮裡都有份例,我也得按著你們的規矩來,不能佔了你的便宜不是?”

梁鈺聽到這裡,好看的星眸裡染上點點笑意。他伸出手,輕輕將那兩隻簪子簪到許煙髮間:“跟我還耍這些小聰明。日後若再有這些事便直接都留下來,總歸我的宮裡不會再有她人,這些都是為你做的。”

許煙聽到他這句無異於表白的話,慌張地避開梁鈺的手,將剛別上去的髮簪摘了下來放到桌上,而後寫道:“哪有你這麼給女子別髮簪的,頭上左金右玉看著像什麼啊。”梁鈺知道許煙這是拒絕他又怕他下不來臺的委婉說法,也不道破,只一味地裝傻充愣道:“無妨,日後有你在我身邊慢慢教我,我總是會知道的。”

許煙對此沒有再說什麼。為了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就隨手寫了一些對教習禮儀的抱怨。梁鈺看到後,眼中氤氳起風暴,可對著許煙時卻絲毫不曾表露,只安慰她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許煙沒想到她只不過是隨口的抱怨而已,梁鈺竟真的言出必行,許煙第二天就再沒有見過那個教習嬤嬤了。問起小丹時,小丹總是閃避著她的視線想要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而後恭敬地回道:“陛下說您就是禮儀本身,不需要其他人來教習您。”當然,小丹聽說的版本要比這個的言辭更為激烈,可她下意識地選擇了隱瞞。

總之,在人們各懷目的的籌備之中,這場盛大的婚宴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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