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裝作剛從溫泉裡出來的樣子,邊拿巾子擦拭著自己的頭髮邊走到初秋面前。初秋的眼眶仍紅紅的,可是許煙卻只能當做沒看見,不能上去詳細問她。好在初秋機靈,一看到許煙出來便急急上前拿過許煙手裡的巾子為許煙擦著頭髮:“殿下怎麼還溼著頭髮便出來了,萬一著涼感了風寒,我看您要怎麼辦!”

許煙瞧著她這幅自然的模樣,內心默默地為初秋豎了個大拇指。初秋這心理素質,不愧是在她身邊歷練過這麼多年的。不過初秋邊為她擦著頭髮,她邊想起來方才她和梁鈺急急奔回來的場景。

他們都沒有想到初秋在聽完無箐的那句話後,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而後對無箐道:“按以往殿下沐浴的時辰來算,殿下快出來了。我們快回去,日後我會找機會出來尋你。”說完,便拉著無箐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唯恐被發現的許煙瞧著初秋這一番動作,簡直嚇飛了三魂七魄。忙扯著梁鈺的袖子就要往回走。梁鈺看著她這幅冒失的樣子,皺了皺眉。壓根沒有問許煙的意見便直接將許煙攔腰抱起向原路返回。

許煙原本還想掙扎幾下,可是看著身後初秋二人向他們不斷逼近的身影,再感受到梁鈺的輕功後,許煙只得順從地窩在梁鈺懷中任由他將自己帶出去。想到此,許煙便有些心虛地看了初秋幾眼。也不知道他們在那裡那麼久若是叫初秋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初秋瞧著許煙這反常的態度,有些遲疑地說道:“殿下為何這般盯著我?”

許煙忙搖搖頭否認道:“不不不,沒什麼的。”初秋沒有說什麼,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不一會兒,初秋就為許煙打理好了一切。她轉過身對無箐說道:“今日還要感謝這位師傅了。”無箐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隨後初秋沒有留戀的跟在許煙身後離開了這處溫泉。在路上,初秋走在前面為許煙帶著路。許煙看著初秋的背影,有些話堵在喉間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的時候,初秋卻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一般,回頭問道:“怎麼了殿下?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初秋的嗎?”

許煙嘆了口氣,還是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你是不是中意方才那位僧人?”

初秋的表情突然呆怔了下,然後迅速移開了眼神回道:“沒有的事。殿下還是不要瞎想了。”說著,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像是不想與許煙多說此事。

許煙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道:“你若是真的那位僧人有意的話便與我說。我好歹也是個太女,這些事情還是有權利的。”

初秋聽到許煙的話,眼裡的淚花瞬間又流轉了起來,讓許煙有些不安地問道:“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初秋搖搖頭道:“不是的。奴婢只是在想,奴婢何德何能可以伺候到像殿下這般好的主子?奴婢真的對不起殿下。”許煙沒有想到讓初秋無法說出口的居然是這樣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該回她些什麼好。

接著,便聽到初秋堅定的聲音響起:“殿下,您放心吧。初秋這一輩子一定會拼盡全力守護好殿下,不會讓那些歹人有一丁點的機會傷害殿下的!”

許煙沒有想到自己簡短的兩句話居然會換回初秋這般堅定的報答話語。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兩人便一路無語地回了廂房。

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迎春便進房間喚許煙起床。說來倒也奇怪,許煙來這寶華寺這麼多天也就昨日睡了一個好覺,結果還得起這麼早。許煙頂著一雙熊貓眼坐在梳妝鏡前由著迎春為自己打扮。

許煙看著鏡子裡有氣無力的自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隨後對身後的迎春吩咐道:“今日便回宮了,打扮得素淨些便好。”迎春放下手中剛剛拿起的紅寶石點翠金步搖,對許煙應是。

許煙看著迎春,突然有種許久未曾見到她了的錯覺。她開口問道:“我走之前吩咐你的事你做的怎麼樣了?”迎春為她挽發的手沒有絲毫停頓,對許煙回道:“都已經辦好了,青塵姐姐為奴婢說得很詳細。遍尋名醫的皇榜已於昨日全部張貼出去了。”許煙點點頭,對迎春的辦事效率表示深深的滿意。

雖然天邊只是剛剛破曉,可是外面卻早已叮鈴哐啷地響了起來。許煙沒有向外面張望都知道定是那群大臣迫不及待地往馬車上裝車了。這幾天可是讓這群嬌生慣養的大臣們吃盡了苦頭。每日都是素齋飯不說,還要時刻擔憂著許國的未來。

許煙放空著自己,想著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突然,外面傳來了初秋的稟報聲。許煙以為是母皇那邊已經收拾好了,讓初秋過來稟報的。於是便對初秋道:“是母皇那邊已經打理好了嗎?我這邊馬上就收拾好了,你和夏至先在那裡盯著,省得再出什麼岔子。”

只聞初秋的聲音有些猶疑地響起:“不是的,殿下。剛剛突然有一人揭了皇榜來找殿下,現在就在門外等著殿下召見呢。”

聽到這兒,許煙立即從凳子上站起來道:“快請進!”

門被輕輕推開,跟在初秋身後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許煙有些激動地看過去,正對上那男子抬頭的一瞬間。兩人看到彼此的時候皆吃了一驚,隨後異口同聲地開口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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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候著的迎春與初秋二人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可許煙此刻完全沒有去解釋的意思,盯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回憶起了那夜的事情。許煙皺著眉,率先開口道:“你是......平青?”

平青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對許煙鞠躬行禮道:“平青參見殿下,殿下真是好記性,居然還能記得住平青的名字。”許煙對於他的誇讚不置可否。她懷疑地看著平青,開口問道:“是你揭了皇榜?”

平青恭敬地回道:“是。”

許煙這下子有些驚奇。她雖然知道平青會醫術,可是在她眼裡她一直以為平青不過是只會在大山裡會些普通醫術以此來保命罷了,怎麼可能會解如此高深之毒?

許煙看著平青的眼神有些猶豫道:“你可知揭了皇榜若是做不到的話會有何懲治嗎?這次要你醫治之毒可非是山中那些普通的外傷,而是讓太醫院眾位太醫都束手無策的南疆之毒。你若是沒有把握的話,我現在可以當這事從未發生派人送你出去。”

只見平青笑出聲來,“唰”地展開皇榜,指著皇榜上的內容對許煙道:“這皇榜上不是講得清清楚楚要解七月雪和另一種及其霸道的毒藥嗎?老夫只是年紀大,又不是不識字,自然知道我要來做什麼。”

這下輪到許煙無言了,她看著面前的平青,心道:難不成他真的能解七月雪與母皇身上之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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