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坐在屋內的幾人正是雲起、夏至和陳青墨、彭星和蘭茶以及何洵和賀鳶。他們幾人同時聚在陳青墨的書房內時,偌大的一個書房頓時變得滿滿當當。誰都沒有先開口,兩兩坐著不時與身旁的人交談幾句。

等到夏至端著茶從外面進來後,彭星才開口道:“怎麼回事啊,陳青墨每天就讓你做這種粗活兒嗎?好歹是陛下交代下來的人,不好好供著就罷了,竟然還給人指派這些粗活雜活。”她沒有具體指向誰,可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得出來彭星的意思。

陳青墨經過這幾次與她的交鋒也算是總結出來一個道理了:永遠不要試圖和彭星講理。她會將你所有的漏洞無限放大,直到一個讓你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的地步。於是他只是瞥了眼彭星,便站起身來徑直走向夏至,將茶水從她手裡端了過來,分發到每一個人的手上。

等到送到彭星手邊時,彭星皮笑肉不笑的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而後道:“辛苦你了,這麼大一個宅子的主人還要親手做活兒。”陳青墨一聽彭星的話,差點手一抖將所有的茶水撒到她身上去。他眼中已然氤氳了一些怒氣,正欲發火時,身邊多了一抹清香。

夏至輕輕將茶水從他手裡端過來,而後替他放到了彭星的桌子上,對彭星露出了一個溫婉大方的笑容道:“彭小姐可能有所不知,先生他就是愛做一些這樣子的家務事,方才顯得不會與你們有距離,讓彼此之間更親近些。彭小姐可莫要誤會了去。”

夏至這一番話說得是進退得當,縱使彭星想再找她的麻煩,這一時半會兒也是挑不出任何錯來的。於是她對夏至笑了笑,接著便道:“辛苦你了,本以為從宮裡出來能過上好日子的吧?”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他們便都懂得了其中的含義。可在座的幾人沒有一個人出聲,表明了是只想隔岸觀火的意思。

夏至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壓根不能對彭星說什麼重話,於是只能道:“先生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他。他平日總是不讓碰這些的,只不過今次大家因著陛下的事齊聚到一起,我心中的感激之情尤甚,不知該如何報答大家,只得做一些這種最基本的事,還望大家不要介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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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星聽了夏至的話後,深深地看了眼夏至,繼而嘆了口氣道:“唉,真是可惜了。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言畢,她再沒多說一句話,安安靜靜的待在了原地。

夏至見陳青墨的火氣依然未消,只好對他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緊接著便推著他向前走去。一直端坐在上位的雲起就這般靜靜地看著他們幾個在下面鬧騰,直到夏至將陳青墨推了過去,雲起才冷冷地他們道:“你們的心思倒是活泛得很,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也還是一點兒都不著急。”

陳青墨甫一聽到雲起的話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太過低沉,以至於在一開始的時候陳青墨只以為那是他的錯覺。可是向雲起的方向看過去時,才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他忙拉著夏至的手快走幾步到了座位上坐下,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彭星已經開啟了攻擊模式。

彭星冷哼了一聲,對於雲起的話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她狀似不經意的說道:“誰不知道你雲起才是最應該負起責任的人啊。如今陛下出了事,你人又跑到哪裡去了呢?要我說,咱們幾個半斤八兩,誰都沒比誰強到哪裡去,自然也誰都不要說誰的好。畢竟都到了現在,誰是個什麼秉性大家早就已經清清楚楚,又何必裝出這麼一副清高自持的模樣來噁心旁人呢?”

言畢,她絲毫沒有畏懼的看向雲起,對他挑了挑眉,明眼人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圖。她只是在挑釁雲起,在試探他的底線究竟在哪裡。只是她這句話的話音剛一落下,便聽到雲起的聲音響起:“既然大家都已經來齊,想必心裡都已經對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以及陛下正在面臨什麼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了吧。那麼接下來我就廢話少說,大家儘快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彭星有些氣惱地看著雲起,感情他這是直接將她的話忽略了,並不打算搭理她的節奏啊。不過想到許煙的處境,彭星還是決定暫時將自己的所有不滿全都咽下去,等到此事結束了之後,再跟他來個秋後算賬。

於是她對雲起道:“我們幾個能有什麼想法?自然是一切都以陛下的想法為準。我們幾個還正在籌措著呢,陛下那邊就已經被人抓了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您的任務是要做什麼來著?”她的話說到這裡,便被身邊的蘭茶抓了抓衣袖,顯然是在示意她別再繼續說下去了。

然而彭星已經開啟了話匣子就不可能再輕易的合上,她看著雲起的眼神裡有了更多的怒意對他道:“哦,差點忘了。原來您的任務是看好你們自家人啊,對不對呢,雲公子?”

彭星這話一出,在場的氣氛瞬間凝結成冰,夏至絲毫不懷疑此刻就算是掉下來一片羽毛,那羽毛輕輕觸碰到地面上的聲音都可以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面對越來越尷尬的氣氛,賀鳶出來調節氣氛道:“都是誤會而已,相信雲公子也不想事情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對吧?這種事本來就是要越快越好,我們幾個準備了太長時間,才給了那賊人機會。若是細說起來的話,在座所有人都逃不了干係的,又何止雲公子一人呢?當務之急應該是商量如何將陛下救出來,而不是我們幾個人在這裡起內訌的事。”

彭星聽了賀鳶的話,並沒有因此而放棄糾纏。她看都沒看賀鳶一眼便開口對她道:“喲,你不開口我都差點忘了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的存在。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旁邊那個男子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陛下的身邊日日夜夜守護著她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你的身邊呢?”

彭星的話幾乎字字句句都直戳他們幾人的要害,將他們堵得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賀鳶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彭星。畢竟他們幾人都清清楚楚何洵不在許煙身旁的原因,她再說什麼解釋的話也都不過像是徒勞的解釋罷了。於是她尷尬的對彭星笑了笑,幾人的氣氛再一次將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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