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快速向上奔去,就在吳雪急不可耐之時,只聽前方的通道內,傳來一陣雜亂的話語聲。

翎歌淡淡道:“是打是躲,你來選擇吧……”

吳雪苦笑兩聲,沉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躲一躲吧……”

說著,他二人便隨手抄開一門,躲在了後面。一片黑暗之中,那腳步聲愈發靠近,只聽他們說道:

“仁寬,你怎麼想?”

“什麼怎麼想?”

“傻!你難道不知道,狗皮三這趟來的目的了嗎?”

“噓……小點聲!”

聲音短暫地停下了片刻,又聽他說道:“別出聲,萬一被他知道了,你覺得我們對他的勝算有幾成?”

“嘿嘿,那個病秧子,若不是大哥一直關照他,老子我早就想把他給幹掉了!”

“我也想,可是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是時候?”

“再等等吧……”

“我們真不去幫狗皮三?那兩個小丫頭沒想到這麼烈,竟然連阿三哥都奈何不得!”

“哼,縱使她們再烈,在阿三手底下也還是服服帖帖。不用我們出手,那小丫頭便已經受了傷,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現在呢?”

“那些船客,也大都是這個人販子團伙偽裝的,已經被我殺了。”

“那些人呢?”

“哼哼,那自然是我們管了!”

“可我還有點不放心……那夥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你放心……有了兩個丫頭當人質,還怕他們不來?”

聲音越來越微弱,他們此刻已經走遠了。

吳雪越聽越驚,越聽越慌,他握著拳頭,心裡惴惴不安地想:“難不成蘭兒已經被抓了?還有一個是誰?莫非是三花姑娘?其他人呢?”

“這些混賬東西!”吳雪惱恨地暗罵了一聲。

翎歌似乎發覺了他情緒的波動,輕聲道:“你先別急……”

吳雪長長嘆了口氣,幽幽道:“這些傢伙若是真傷了她一根毫毛,我定要把這船給燒了,鬼梟從此改名叫鬼哭神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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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很平靜,看起來絲毫不像是要發火的樣子,可正是這樣,才更讓翎歌覺得詫異。這種冷淡的吳雪,跟那個阻攔她復仇的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這時候,吳雪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疑惑地看向翎歌,只是見她也在看著他。

“你拍我了?”

“不是你拍的我?”吳雪狐疑道。

忽然,吳雪渾身一涼,驚愕失色地朝後看去,只見黑暗之中隱約有個黑影伸出了雙手,正分別按著他們的肩膀。

吳雪一怔,頓時在江底迷宮裡的夢魘又重現了,這個陰影,就彷彿是面目猙獰的夜叉鬼!

正當他想要反手回擊之時,只聽有人說道:“小兄弟,聽我說……”

吳雪一怔,和翎歌對視了一眼,問道:“你是誰?”

屋子裡的燈火重新燃起,幽暗的燭火照亮了那人的臉,一張略顯病態的年輕人的臉。

吳雪不認識他,但是翎歌之前見過他一面,就在她拷問狗皮三,那夥人登船的時候,為首的就是這個年輕人。

“你就是鬼梟的二把手?”翎歌眉頭緊蹙,詰問道。

秋良笑了笑,抱拳道:“秋良,正是在下。”

吳雪和翎歌有些戒備,秋良微微笑了笑,說道:“二位不必擔憂,我並不是來尋二位麻煩的……”

翎歌說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秋良說道:“二位可是這船上的船客?”

吳雪說道:“正是。”

秋良看了看吳雪的手腕,那上面還留有被捆綁的痕跡,說道:“看來小兄臺也被這黑船給矇騙了……”

吳雪心急如焚,只想趕快去找蘭兒他們,不想在此耽誤時間,說道:“不知鬼梟二把手,有何貴幹?”

秋良嘆了口氣,說道:“你也聽到了剛才那兩人的話……”

吳雪點點頭,說道:“聽到了。”

秋良說道:“那兩人分別是鬼梟門的老五、老六,仁寬、仁厚兄弟。”

翎歌冷笑道:“既然你們是兄弟,為何卻想到防著劫匪一樣,互相防著彼此?”

她本是出言相譏,諷刺他們是賊,可秋良並不覺詫異,只是說道:“他們想要害的人,正是我。”

吳雪和翎歌驚愕對視一眼。秋良又接著道:“我本是來這船上尋人的,因為我與一姑娘有約,可沒想到,不光沒找到她,反而是上了賊船。”

他無比擔憂地嘆了口氣,神情間的病態似乎又加劇了幾分。

吳雪問道:“你找誰?”

秋良沉默片刻,說道:“我找一個名叫陳蕊兒的姑娘……”

“陳蕊兒?!”吳雪驚訝道。

秋良有些不解,問道:“正是,她就叫陳蕊兒。小兄臺可知道她?”

吳雪喃喃道:“知道……知道……”

秋良喜不自禁,立馬抓住吳雪的雙肩,眼睛裡流露出激動的神采,彷彿就連疾病都全然安愈了。

“她……她在哪?!”

吳雪默然片刻,說道:“她……她……”

“她怎麼了?”秋良神情愀然,迫不及待地問道。

翎歌在旁說道:“她已經死了。”

聞言,秋良身子一顫,隨之頹軟無力地倒在椅子裡,喃喃道:“絕對不可能,不可能……她與人無冤無仇,又是何人想要加害於她?”

吳雪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兇手究竟是誰,但是她表現頗為怪異,還有一個可怕的老媽子管控著她……”

“老媽子?”秋良有些詫異,他想了一下,接著道,“相必是趙媽,她怎麼樣了,怎麼也沒看見她?”

翎歌看著他的神色,淡淡道:“她在蕊兒姑娘死後,便消失不見了。”

秋良像是被擊垮了,頓時兩行熱淚洶湧而出,哆嗦著嘴唇,說道:“究竟是何人想要害她們?!”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也同樣困擾著吳雪,他感覺,這個姑娘的離奇死亡,並不像表面那樣簡單。雖然他沒有任何根據,但是他產生了懷疑。

“秋兄,可否告知我們,這趙嬤嬤和陳姑娘的事?”

秋良抹了抹眼淚,頹軟無力地嘆了口氣,將要向吳雪和翎歌簡單說起那段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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