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奔波,二人來到莊子外圍,他們停下腳步。

只見偌大得十二琉璃莊已經是被層層重兵包圍。

二人上了一棵高達得樹木,在上面可以一瞥莊中情景。

吳雪驚歎道:“這麼大陣仗,看來今晚是不會善了了!”

蘭兒看著人群,這裡儼然快要爆發一場大衝突。

突然,蘭兒驚呼一聲,眼神都有些驚異。

吳雪問到:“怎麼了?”

蘭兒指著人群前面為首幾個人。吳雪瞅著眼睛,只見其中一個是身著紅色官服得餘伴塵,在他旁邊有兩個身著黑衣得男子,這兩個男子赫然便是先前去賄賂鯰魚鬍鬚的那兩個人。

吳雪道:“他們不是跟白玉榷一個派系的?”

蘭兒道:“看來不是。”

這時忽聽一聲咆哮,響徹整個莊園。遠遠傳來,讓人心神震盪。

吳雪眉頭一皺,道:“他來了!”

“是何人敢如此大膽圍我十二琉璃莊?!”

就連官兵馬匹都是一陣躁動。

只見山莊的大門緩緩開啟,白玉榷面帶怒容,身邊跟著五個高手信步而出。

白玉榷嗤笑一聲,道:“哦?是你?你來我十二琉璃莊有何貴幹?”

餘伴塵帶著習慣性的微笑,緩緩掏出一張紙卷,一展而開,說道:“奉宋大人之命,來搜查十二琉璃莊,閒人退散!”

“哦?宋義還沒死?”白玉榷古怪地一笑,身邊的人也跟著嗤笑。

霍然他身形一動,帶起一股勁風,猶如移形換影般轉瞬就到了餘伴塵的跟前,低頭藐視著他。

餘伴塵淡淡笑道:“宋大人好的很,不勞莊主費心。”

白玉榷厲聲道:“你一定要搜我的莊子?!”

餘伴塵抖了抖手中的書令,說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白玉榷好像聽了一個笑話,哈哈狂笑,突然面色一變,凜聲道:“我十二琉璃莊豈是你們這些朝廷鷹犬可以染指的?!”

餘伴塵收起文書,道:“請配合。”

白玉榷道:“不知宋大人為何要搜我莊園?”

餘伴塵看著他,說道:“賄賂官員、自立黑道皇帝、禍害一方,這些難道不是每一條都是死罪?”

白玉榷哈哈大笑,道:“我白某縱橫江湖二十載,你們這些小崽子什麼時候這麼不知天高地厚了?”然後他橫眉豎眼道:“就算是你那位宋大人,又能把我怎麼樣?他還不是派你們來送死?!哈哈哈——”

餘伴塵眉頭微微一蹙,做了一個為難的表情,道:“哦?白莊主,請吧!”說著一伸手讓出一條道兒。

白玉榷眼神一凜,沉聲道:“我若是說不呢?”

餘伴塵嘆了一口氣,道:“那就只能硬請了!”

“兄弟們,都抄傢伙!”

一聲吆喝,山莊府門全開,衝出來不下三四百手拿刀劍的人。

氣氛一時降到了冰點,令人窒息。

那些官兵見歹人兇悍,都微微後退。

餘伴塵微微側眼,然後看向耀武揚威的白玉榷,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擒賊先擒王!

話音剛落,只見他身形一動,瞬間就來到了白玉榷身邊,使出擒拿之法就往白玉榷手腕抓去!

白玉榷眼瞳一縮,體內氣息一震,一股罡力迸發而出。

餘伴塵只覺手掌一麻,被他掙脫出手。

他微微一皺眉,道:“果然...果然你是五年前殺了當時少林高僧的兇手。”

白玉榷雙手一開,笑道:“那又怎樣?那個老家夥冥頑不化,被我殺了!可他居然還想感化我,我需要感化嗎?!”

說著就跟周圍的人一起仰天狂笑。

餘伴塵喟嘆道:“可惜一代聖僧好心收你為俗家弟子,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害了少林...”

吳雪和蘭兒只聽得面面相覷。雖然吳雪先前看出了白玉榷暗含少林功法,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淵源。

蘭兒皺眉道:“雪兒哥哥,怎麼感覺白玉榷的功力比之先前與你對戰時,又精進了不少?”

吳雪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個餘伴塵也比那時弱了很多?”

蘭兒點點頭,道:“他們只是在互相試探吧!”

吳雪道:“不過你說的對,這白玉榷功力似乎變得比那時強了很多!怎麼回事...”

蘭兒道:“他那時會不會是刻意留了一手?”

吳雪思忖道:“那時我們都是以命相拚,當時他奇經八脈內力全開,並沒有留手!”

蘭兒道:“雪兒哥哥,他們剛才說的什麼少林高僧是怎麼回事?”

吳雪眉頭微蹙,沉吟道:“我記得...好像是...我聽家父說有一位老朋友突然離世,但卻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我還跟他去少林山門祭拜過...想必就是他們說的這位大師吧...”

蘭兒一時默然,良久才道:“這人真是無惡不作,別人好心待他,他卻幹出如此卑鄙之事。”

吳雪一提起過去,往日那些畫面——有關的、無關的,都一一在腦海中閃過。他漸漸出神,不由得喟嘆一聲。

這時,他的手被蘭兒輕輕握住,她發出溫和安撫的目光,吳雪看著她,心中的苦澀才緩緩消解。

只聽白玉榷又朗聲道:“一個死賊禿,殺了就殺了,又怎麼樣?!少林不是武林正統嗎?不是說天下武功出少林嗎?怎麼沒來找我尋仇,我這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哈哈哈!!!”

他的眼中佈滿血絲,說話間愈發像是一頭快要發瘋的野獸。

餘伴塵眉眼突然變得很冷,他吸了一口冷氣,緩緩說道:“他對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他收留了我一段時間,恐怕我早已經死了!”

白玉榷道:“我幫他解脫了,你難道不該感謝我嗎?”他已經漸漸失控,他渾身的肌肉堆起,血管暴突,面色突然變得灰暗,像是中了毒一般。

見此,餘伴塵也是不由得渾身神經都緊繃起來。

白玉榷出手了!

只見他站在的那塊地板上,赫然多了一個深陷的陷坑!

吳雪也是一驚,他現在的功力好像跟之前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足足暴漲了三倍有餘!

吳雪驚歎道:“若是他那時是這種功力,恐怕我們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

蘭兒蹙眉,道:“你看他的這個功法,很像我們在如夢聖地見到的客棧掌櫃的功法。”

吳雪看著白玉榷頻出兇招,帶著陣陣罡風,迅捷又勇猛,餘伴塵竟然不敢直接招架。

他搖了搖頭,說道:“這功法雖然看著很像神風堂的功法,但那功法雖然勇猛無匹,但每次都是將內力擊中在進攻的地方,其他地方就會暴露出來。而且每次出手都會有一段時間來運息。這個運息時間,就是這門功法拉開差距的地方。武功精進的,運息時間就會很短,而我們對抗的他卻沒有如此內力。”

蘭兒道:“那這白玉榷...”

吳雪嘆了一口氣,道:“他這門功法很邪門,你看餘伴塵攻他其他地方居然都沒有作用!”他也開始緊張起來,手心裡捏著一把汗,“這門功法,恐怕比神風堂的寧息功強了不少!”

幾個交手下來,餘伴塵顯然是落了下風。

白玉榷愈戰愈勇,渾身冒著熱氣,面色青紫。他趁著餘伴塵回防不及,突然變招。左拳一出,狠狠打中了餘伴塵的右腹!

只見他好像是被風掀翻的風箏,一股勁力穿過他的身體,頓時身體失去控制,狠狠地飛了出去!

見此,後面的那群官兵卻突然避開,霍然形成了一條光明大道。

餘伴塵狠狠摔在地上,塵煙四起。

蘭兒一聲驚呼,咬牙切齒道:“這些人竟然都不幫忙一下,只眼睜睜地看著!”

吳雪向塵煙中看去,嘆道:“恐怕這些官兵裡面,有不少都是十二琉璃莊的走狗!”

蘭兒眼流露出一種悲色,道:“恐怕今天他就要栽在這兒了!”

白玉榷冷哼一聲,朗聲道:“看到沒有,這就是與我作對,與十二琉璃莊作對的後果!”

一陣刺骨的風吹過。很冷。

那股塵煙隨風消散。

白玉榷突然一皺眉,一臉不可思議。煙塵消散過後,哪裡還有餘伴塵的身影?

“怎麼...回事?!”白玉榷突然冷汗直流,心中一緊。

只聽一聲“你在找我嗎?”輕描淡寫,帶著一種懶散還有戲謔從白玉榷背後傳來!

他頓時睜大了眼睛。這是他最快也是最不經意的反應。

一聲悶響,只見白玉榷突然飛了出去,像是一顆流星一般撞在了人群中,頓時人仰馬翻,哀嚎掙扎,一片混亂。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那裡拍著身上塵土的餘伴塵。太快了!

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到白玉榷身後的,就連站在他身後的人也沒看清!

“唉——又得洗衣服...”

餘伴塵嘆了一口氣,好似很苦惱一般。

看起來他很喜歡乾淨。可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總是避免不了與塵土沾染。

白玉榷衝進了官兵的人群中,憤然一彈起,抓起兩個官兵腦袋一撞,登時那兩個官兵腦漿迸裂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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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一般接連打死了十幾個官兵,就連馬也被他一拳打死!

見狀,那些官兵頓時散開,心驚肉跳地看著剛才還活得好好的同職,瞬間變成了屍體。

他們遠遠避開,形成了一個圈,圈子裡面有發瘋的白玉榷,還有拍打塵土的餘伴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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